禄丰隐身暗处,暗中观察着赫连弈鸣和栊笙一行人的举动。
就在栊笙被契书反噬,一下从魔化阴灵降到低阶阴灵的瞬间,他只觉得大快人心,没想到他栊笙也有今天。
栊笙的灵力大降,他要对付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巫铃有重新回到赫连弈鸣他们手里,他要抢夺的话难度更大了,更何况除了他之外,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巫铃不放,他势必要赶在他们前面得到巫铃,但是如何做,还得容他好好想想。
巫铃落到赫连弈鸣手里,栊笙眼瞧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里是一万个不甘心奔腾而过,奈何他现在已不是赫连弈鸣的对手,气恼得狠狠在地上锤了一拳。
赫连弈鸣回到简宁希身边,将手里的巫铃扔到对方的怀里,语气不善地威胁到:“收好了,你再弄丢了试试?”
简宁希缩了缩脖子,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到了,她悻悻地接过巫铃,将其死死抱在怀里。
“那她们……”简宁希弱弱地指了指孩子们的方向。
赫连弈鸣白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简宁希一喜,对着苏娅他们几人使眼色,然后就去给孩子们松绑。
束缚着最后一个孩子的绳索落下,简宁希提着的心总算是归位了。
栊笙恨意煞浓地看着赫连弈鸣不仅拿走巫铃还把人救走,却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他躺在地上,身上提不起半分力气。
他的目光凌厉地扫向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血卫统领,怒喝一声:“愣着干嘛?把人和东西给朕抢回来呀!”
血卫统领愣了一下,这才应声:“是,皇上。”
这一切太过诡异了,他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鬼魅的笛声,莫名其妙跳入血池的弟兄们,加上皇上身上的力量,一切来得太突然。
今日的皇上总让他觉得不对劲,但之前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直到看到皇上身上爆发的力量和这诡异的一幕幕,他才恍然大悟,这个皇上和他们的皇上也许不是一个人。
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所以,刚才他才没有动作,在一旁观察。
直到刚刚皇上下令让他夺回人和东西,他才愣过神来。
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血卫统领大喝一声,身形一闪便朝简宁希冲上去,长剑已经出鞘。
“小心!”即墨高喝一声,一个纵身冲了出来,一把将简宁希往赫连弈鸣怀里一推,然后反身就是帅气的一脚,直直踢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呃!”血卫统领吃痛地闷哼一声,被即墨脚下的力道踢飞,“扑通”一声掉进了血池里。
简宁希被即墨突然的一推推得有些发蒙,就连自己跌进赫连弈鸣怀里都不知道,随即听到“扑通”声,才反应过来。
意识到自己正以暧昧的姿势靠在赫连弈鸣的怀里,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膛有规律地一起一伏,她惊得猛地抬头,就和对方的目光撞上,四目相对,她老脸瞬间一红。
“看够了吗?”赫连弈鸣不悦的声音响起。
“啊?”简宁希触电般地从赫连弈鸣怀里弹开,向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简宁希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又气又羞地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没出息!
即墨看着被他踢进血池里的血卫统领挣扎了几下后,惊叫一声,就被里面蠕动的东西拖入了池底,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池里的东西不简单。
对于简宁希“投怀送抱”这事赫连弈鸣表现得无比坦然,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淡淡地扫了一眼血池中,然后对即墨说到:“咱们走吧!”
即墨的目光从血池中收回,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朝着出口方向而去,苏娅和简宁希拉着几个孩子走在最后。
栊笙带来的人已经全部覆没,长生蛊已毁,净元还在骨笛的摄魂音从没有出来,他可谓是输得很惨,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他胸口堵着一股怒气,却发不出来。
隐身暗处的禄丰也已经不知何时撤走了,此刻,整个密室里只剩下栊笙和净元二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怒气。
出了密室,天空又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
思钰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略带忧伤地对简宁希说:“姐姐,你看,又下雪了。”
简宁希腾出手揉揉她的脑袋,“是啊,下雪了。”
简宁希深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哎!赫连弈鸣。”她叫住了他。
“什么事?”
“这些孩子怎么办?”简宁希蹙眉,她们在这里只有三天时间,不可能让孩子们跟着他们,总得想个办法安置他们或找到她们的父母才行。
“那是你的事。”某人头也没回,孩子的事,完全不打算再插手。
“呃……”简宁希一呆,她的事?
苏娅见气氛有些尴尬,然后蹲下身子问孩子们:“你们家在哪儿?姐姐送你们回去好吗?”
孩子们听了,皆茫然地摇摇头,她们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只是记得有一群奇怪的叔叔说要带她们去找爹爹和娘亲,然后就被带上了一辆黑马车,一直走了很远很远。
只有思钰,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很认真地问苏娅:“是真的吗?姐姐真的可以送思钰去找爹爹和娘亲?”
看着孩子认真的表情,苏娅不忍心打击她,“当然是真的啊!可是思钰要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才行哦!”
简宁希欣然一笑,和苏娅一样蹲了下来,平视孩子们,这是她们在幼儿园养成的习惯,让孩子觉得她们是平等的,是朋友。
“对呀,你们要告诉哥哥姐姐你们家在哪里才行哦!”
“思钰家在长安。”思钰目光熠熠的看着两个姐姐。
长安二字入耳,简宁希和苏娅都懵了。远不远的先不论,但是对于她们两个路痴来说,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况且她们根本就没有时间送她们去长安。
见姐姐们都不说话,思钰目光一黯,然后又说:“不过,奶娘说爹爹和娘亲都在宝州,可是思钰找不到他们……”思钰的声音越来越小,泪水在眼里堆积着。
其他孩子也被思钰的情绪感染,一个个的都噙着泪水,又开始了低低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