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闻到淡淡的羊膻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依旧闻不惯这膻味,还是模糊的想起了那张令她害怕的面孔。
见刘玉祥紧张的放下羊奶碗过来查看,她掩去眼底的情绪,忙转移道:“不是,脚疼。”
刘玉祥看到丽丽疼,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不是擦了药吗?怎么还疼,我再去找医生来看看。”
丽丽拉住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宛若泛着晨光的湖水,微微一荡,笑意如春风迎面而来,嘟着嘴笑道:“行了,我装的。”
刘玉祥微微一愣,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下他的心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丽丽看着刘玉祥红彤彤的耳朵,还真是个小孩子?
“这是白糖,加些羊膻味就不冲了。”
刘玉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拿出白糖瓶子往碗里加:“你喜欢吃甜的,我多加点糖,你赶紧喝了。”
丽丽惊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
不知道怎么了,这次见到丽丽,一改往日的死皮赖脸,刘玉祥容易脸红害羞了。
“天天跟着你,你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
丽丽咧嘴笑了,笑的恍惚。
丽丽脚受伤了,没法开车,蒋小爱和陈卓都没考驾照,虽骑过电动车,开过碰碰车,做过过山车,想着开车应该不难,但为了能多活几天,还是别冒险送死了。
其实刘玉祥曾偷刘振民的车开过,但开得少,手生,而且去往市里的路不好走,他开车蒋小爱更没安全感。
于是王奶奶托人去镇子上给刘振民打了通电话,让派人来接,但路程比较远,等人来了就天黑了,于是决定多留一天。
八十年代初,一入夜村子里就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微微的风声,徐徐挂过。
王奶奶屋里的电灯噗嗤烧坏了,刘玉祥拉着陈卓去村里小卖部买,剩下王奶奶和她们两个女生在家里等。
屋子里点了昏暗的煤油灯,借着光王奶奶把炕收拾利落就下了炕:“晚上你们两个就在我屋里将就一晚,我去二蛋家睡。”
蒋小爱急忙道:“奶奶,这炕很大,我们三个能睡下,你不用去找睡的地方。”
王奶奶笑道:“你们是城里来的,咱这农村土炕本就睡不习惯,又加我这个脏兮兮的老太婆晚上咳嗽,起夜瞎折腾,会打扰到你们的,我已经给二蛋妈说了,她给我留了炕,我过去睡。”
丽丽道:“王奶奶,我们没关系的,你就留下来,晚上一起睡吧。”
王奶奶摇了摇头:“不了,你脚受着伤,好好休息,晚上要是在休息不好,明天坐那么长时间的车会很累的。”
这时,门外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王奶,我妈让我过来接你。”
王奶奶笑着指了指外面:“二蛋来接我了。”
说着就往门外走:“玉祥回来你们给说声,明天我过来早点。”
丽丽脚受了伤,蒋小爱让她别出来,自己搀着王奶奶出了门才回来。
蒋小爱照顾着丽丽上炕,端了水洗了脸,把屋子里洗涮了遍后,刘玉祥和陈卓拿着新买的灯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