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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要命的疼痛使得慕大小姐一点耐心都没有,见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任性,她气得一手拽了旁边桌上的一卷纱布就朝男人扔去:“苏秦越,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医生要做手术,你在这里干什么!滚!”
苏秦越眼睛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这暴脾气的女人朝他扔东西了,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被甩了一脸……
好在,扔的不是刀子。
纱布滚到身上来,他碰巧接了住,听她疼得不住呻、吟,男人更不放心离开,连忙保证说:“我不打扰医生,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娇娇,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麻醉开始生效,医生用针戳了戳慕羡娇的手臂,问她:“还疼么?”
疼痛的确是麻木了些,慕羡娇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了——”
苏秦越住院这些日子,本就是风云人物,医院上下自然都认得他,也知道这对患难夫妻的感人故事,于是医生也通晓人情,瞥了男人一眼低声道:“苏先生不愿意走就留下吧,别打扰我工作就行。”
苏秦越立刻像得了特赦令一般,感激地连连点头:“好好,谢谢医生,谢谢,我不打扰你们手术,我只陪着她。”
罢了又不放心似得,男人立刻蹙眉心疼地说:“医生,动作轻点,她怕疼。”
慕羡娇看着他傻乎乎认真的样子,原本疼的浑身痉挛不住颤抖都没掉一滴泪的,却被他这一句话带的,热泪滚滚,鼻头酸痛。
傻瓜,留下来干什么啊……留下来她就更加软弱了。
护士推着苏秦越又走近一些,他等到轮椅停住,估计是到了娇娇面前,便伸出手去慢吞吞地摸到了女人的手,缓缓捏进掌心。
她的手冰凉一片,可手心里又满是湿濡的汗水,可想疼痛多剧烈。
“我陪着你,不怕,手术很快就完了。”拉着小妻子的手在唇边吻了吻,苏秦越说话时嗓音也是颤抖的。
他眼睛看不见,但也能想象手术刀挖开皮肉,镊子钳出子弹的血腥一幕,连带着跟她一起疼痛紧张起来。
慕羡娇不敢去看医生的动作,半躺着扭头看向男人,故意说话转移注意力:“苏世廉认罪了,我通知了警察原本是打算等他供出那些罪行就把他抓起来的,没想到他居然非法持有枪支!”
“一名保镖受伤了,还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希望没事……”
“你大伯也中了两枪,看样子是活不了了……苏秦越,我压根没想要他命的,就算被抓,就算判无期徒刑,好歹人是活着的……可现在他要是死了,老爷子会不会伤心坏啊?老年丧子,万一他老人家有个好歹——”
她所求不过是替她的男人讨一个公道,不过是教训这些犯下弥天大错的人,可如今意外取人性命,虽然也是苏世廉咎由自取,可毕竟苏老爷子还活着,得知这消息肯定承受不住。
苏秦越心疼地攥紧她依然冰冷的指尖,蹙眉温柔地安抚:“不管这些,你先好好养伤,有什么问题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