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咋整?”大张连这几天刚跟基地的北方战友学的方言都吓出来了。
元锦西露出一个略诡异的笑,清清淡淡的说道:“就罚你们做一晚上的蹲起吧”。
当然不是只做蹲起这么简单,他们往常犯错罚蹲起的时候都要一边做一边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说实话,队员们听到这个惩罚的时候都快崩溃了。
蹲起这玩意儿做一个两个一百两百还成,一做做一个晚上,那绝对能要人老命,估计惩罚结束他们的两条腿已经迈不开步。
元锦西才不管他们如何哀嚎,已经说出口的惩罚就绝对不会收回。
她必须让他们长记性,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坚决不能动手。
她知道自己在他们心中有多重要,可她不希望她的地位凌驾于他们的理想、未来之上。
这次幸亏大队长不追究,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就算有她从中斡旋,他们恐怕也落不得好去。
五个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接受惩罚,喊出的话也挺响亮,她看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她去见了大队长,虽然他说不追究,可她心里到底不放心,总要再来给队员们说两句好话才安心。
大队长好像猜到她会来似的,连茶都倒好了就等她呢。
她也没客气,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抹抹嘴对大队长道:“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感谢大队长能给他们机会”。
大队长冷哼一声,“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感谢还真不容易,不过这次你真的不用谢我,谁都喜欢有情有义有血有种的军人,就冲他们对你的维护就能想到你平常怎么对他们”。
五个正在宿舍苦哈哈的做蹲起的军人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们要是知道大队长说了啥肯定泪流满面,他们难道有受虐倾向,他们老大平常拿他们当牲口练他们竟然还对老大死心塌地,他们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
元锦西嘿嘿一笑,百分之百确定大队长不会再算后账,放下心来,眼睛开始在大队长的办公室里乱瞟。
正好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一张大队长年轻的时候的照片,乍一看还挺帅,正打算多看两眼,大队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再没心思四顾。
“小元啊,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话的语气特悠长,其中还夹杂了些许的同情和无奈。
元锦西的心咯噔一下,心道不会让于飞扬手下那群乌鸦嘴说中了吧,难道基地真的不打算再让她回一线了!
她连斟酌一下都没有,直接回道:“打算看着队员训练,等伤痊愈后自己也恢复训练,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好好的在基地训练呗”。
大队长叹了口气,“小元,你伤成什么样我很清楚,所有关心你的首长们都很清楚。为了你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长远,未来的道路更宽敞,我们一致认为你专注管理工作更合适”。
“您什么意思?”元锦西的声音都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专注管理方面的工作,那就真的不能冲到一线执行任务了。
“三中队长因为家庭原因调离基地,位置空下来,我们一致认为你的能力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只要你点头,升职的公函马上就能下发下来”,大队长直接了当的说道。
从小队长升到中队长,绝对是向前迈了一大步,很大很大的一步,基地有那么多个小队长,真正有机会向前迈出这一步的凤毛麟角。
她应该高兴,因为是高升。在她还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升到那个位置绝对能够羡煞全国各战区的军官。
可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当了中队长,每天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没时间训练,更不可能跟特种兵一起冲到最前执行任务,这不是她想要的,至少不是现阶段她想要的。
她还能往前冲,她的一腔热血还渴望和自己的战友冲到最前并肩战斗,她还想在自己能打能战的时候在最需要她的位置上发挥自己的余热。
所以,她不想接任中队长的职务。
把自己的想法跟大队长说清楚,末了特真诚的说道:“大队长,我还年轻,身体恢复的很快,您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肯定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我知道我不能永远都在现在的位置上,不管我愿不愿意,时间都不会给我太多的机会,大队长,我想好好珍惜这段时光”。
大队长也是从一线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上的,当然能够明白元锦西的感受。
沉吟片刻,他终于缓和下来。
“好,我给你拍板了,伤好后继续留在野玫瑰”。
元锦西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大队长继续说道:“不过伤好之前,你还不能回野玫瑰!”
“那我去哪儿?”元锦西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把大队长吓一跳。
她以为大队长是想让她回京都或者回医院养伤,那可不行,她还得盯着队员们训练呢。
大队长摇头失笑,无奈说道:“瞧把你吓得,不会让你离开基地,只是我手头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最合适”。
“什么任务?”元锦西并没有放松下来,她总觉得大队长在给她挖坑。
事实上她想多了,大队长还真没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有一个特别适合她的任务而已。
战区要成了一支女子特种部队的计划终于到了实施的阶段,全战区统共有八十多名女兵通过初选进入复选阶段,复选之后就能进入眼镜蛇基地进行为期三月的淘汰选拔,通过选拔的人留下,没有通过的人离开,如果最后一个通过的都没有,那这支女子特种部队就只能等明年再成立了。
元锦西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担任复选阶段的总教官,由她来设置考核内容,决定这八十多名女兵里谁有资格进入眼镜蛇基地的淘汰选拔。
复选并不在基地进行,她要去战区总部。
大队长怕她过去之后两眼一抹黑,把手头关于这次选拔的资料全都给了她。
她拿着那份八十多人的大名单看了许久,眼睛却始终定格在一个名字上——是同名同姓,还是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