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爷爷今天杀鸡了没有？”爷爷家的大公鸡，程佳佳可是眼馋很久了！

“当然杀了，三个公鸡全杀了，我回来的时候毛都烫好了，今年肯定能让你吃个够！”妹妹想的什么，程旭可是一清二楚。

“嘿嘿！”程佳佳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家养的鸡确实好吃啊！

“唉，整天待在家里好无聊啊！”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程佳佳很是惆怅，自从开始下雪，妈妈就禁止了她的户外活动，想像夏天一样早出晚归那是万万不行滴。

“今天村里杀猪房杀猪，中午咱们去看看！”

村里的杀猪房一年杀不了几头猪，平时小孩子也不知道，只有要过年的时候最热闹，很多人都会聚在一边看着，当个乐子。

“好吧，反正也没事儿干。”程佳佳对杀猪不是很感兴趣，但她很无聊，想着去就去吧，总比在家长毛儿要好的多。

中午吃完饭，程佳佳被裹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秋衣毛衣棉袄，里里外外能有五层，差点裹成一个球，才被允许出门。

“妈，这衣服也太多了，外面没那么冷吧！”程佳佳捏着最外面的一层衣服，都捏不起来，几件衣服紧紧地箍在身上，走动起来都束手束脚的。

而且程佳佳每次这样出门，徐翼那家伙总嘲笑她像颗土豆，想想都很怨念。

李菊给闺女套上围脖，坚定道：“多穿点暖和，不然冻感冒了有你受的，到时候你还得打针！”

关于穿多穿少，那是绝对没得商量。自从程佳佳在四岁的时候因为冬天出去锻炼冻的大病一场，李菊就特别注意闺女冬天保暖，能多穿绝不少穿，就怕闺女再冻出个好歹来，那场来势汹汹的风寒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程佳佳郁闷地嘟嘟嘴，都是身体抵抗力不行惹得祸。

她以为老天给了她变态的身体素质，自己应该是不惧寒热的，得意忘形之下她就栽了一个跟头。冬天天冷，程佳佳穿的也不多，运动一段时间也没出汗，所以那天程佳佳在外面锻炼了很久，直到身上都冒着热气儿。回到家，一冷一热，人就病倒了！

其实是程佳佳对自己的身体过于自信，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怎么作都不生病，就算她的身体素质强悍，她本质上还是凡人一枚。

“佳佳走吧！”程旭温柔地笑着牵起妹妹的小手，跟上妈妈一起出门。

妹妹的不爽程旭当然知道，不过为了她不生病，他只能装作没看见。那时妹妹烧红的脸，一点精神也没有地躺在炕上，他还记忆犹新！

“虹萍，走了！”李菊在院子里喊道。

“哎，马上就来！”

一出院子，程佳佳圆滚滚的形象就被徐翼看到了，他果不其然地跑过来，一脸兴奋道：“你咋那么像颗地豆子呢？啧，太像了！”

程佳佳狠狠地踢了徐翼一脚，让你说我像地豆子，让你说。

徐翼疼的直抽气，告饶道：“我说错了，我是地豆子，好不好！”

“你就是欠揍！”程旭无语地看着兄弟作死，每次都会被揍他还上去撩，一定是皮子太痒。

“快点，阿旭，你们几个在后面磨叽弄么？”李菊和朱虹萍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几个孩子竟然在原地还没动。

“好，这就走！”程旭应道，牵起妹妹的手对徐翼催促道，“走了走了，快点！”

徐翼摸着小腿想，小佳佳还是这么勇猛，力气怎么就不见小呢，将来说不定就成了壮汉的女人，不知道将来谁倒霉会娶到她！

杀猪房在村中大道边上，程佳佳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到了。

只见四个大男人嘿哟嘿哟，从猪圈里抬出一头猪放到特制的杀猪木架上。

也许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境地，那头猪不断地挣扎、嘶叫，四个男人差点固定不住它。

程佳佳不忍地龇牙，愿它来生投个好胎，不要再做人类餐桌上的食物。

杀猪的程大爷拿根铁棍向猪头上一敲，声嘶力竭的声音立马停止，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杀猪刀往猪脖子上一抹，晕过去的猪立马清醒，发出猪生最后的呐喊。

漓漓鲜血从刀口处流尽，程大爷换了把砍刀一刀砍下猪头，还留有残余温度的猪身冒出袅袅白雾。剖开猪身，一点点的把猪皮扒开，肥肥的白肉渐渐呈现在村民眼前，引得来买肉的妇女们争相讨论。

“这个肉很肥啊，我得多买点回去，孩他爹要好好补补。”

“我看前腿肉不错，林子爱吃！”

“我得买点猪头肉，给老头子下酒。”

……

程佳佳看着猪的命运，不禁感慨：人哪，也和猪一样，如果不能自主，大概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份儿吧！

徐翼见小佳佳一直盯着程大爷杀猪，不由撩道：“小佳佳，吓坏了吧，快过来，我的怀抱借你用用！”说着他朝着程佳佳伸开双手。

“白痴！”程佳佳翻了个白眼，以为她还是那个初见血腥杀戮时候的她呢，早就淡定了好嘛！不理徐翼这个发神经的，她直接跑到妈妈身边，看看妈妈要买哪块肉。

程旭见妹妹没有逞强，脸色也依旧红润，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六岁以前，大人们怕血腥冲撞了小孩子，这种杀猪场面是绝对不会带小孩子看的。

程佳佳也不例外，直到去年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一次，她才见到那残忍的场面。当时她的脸色据说都变得苍白，还好她的胆子不算小，没有吓的尖叫，只是紧紧抓着哥哥的衣服，依靠在他身上，不然就丢大人了！

程佳佳和李菊并排站在挂着肉的架子前，询问道：“妈，我们买哪块肉？”

“就这两块吧，再来十斤排骨、两个猪蹄儿。”李菊指着猪后腿上的瘦肉和猪肚子上的五花肉，对程大爷的老婆程大妈说道。

“菊啊，这两块肉都太瘦了，你不来点肥肉吗？”程大妈看不过眼，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买点有油水的，净买些瘦肉能补个啥？

“不用，就这些就行了！”李菊不为所动，肥肉有什么好吃的。

程佳佳松了口气，就算喜欢吃肉，她也不想要油腻腻的肥肉膘。

“妈，多买点五花肉，我要吃红烧肉。”徐翼在杀猪房门口喊着，就怕他的红烧肉没了。

“行了，我知道了，少不了你的。”朱虹萍挑了一大块让程大妈称好，没好气道：“这个死小子，就知道吃！”

程大妈：“能吃是福，阿翼长那么高，都快赶上十五六岁的人了！”

朱虹萍也就那么一说，她儿子当然好了，不过程大妈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这说明她养的好啊！

走的时候，杀猪房前已经焅（kao）起了油，油香味儿飘散，小孩子们围着油锅，等着油渣出锅。

程良伍也在，不过他还要在这等等，不着急回家。而李菊和朱虹萍还要蒸饽饽，急着回家看看面发的怎么样，留下三个还要玩会儿的小孩儿，直接拎着东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