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运气一直很不错,这一点,就不需要郡主再次强调,”苏子墨悠然道,似乎并未将眼前的这一切,放在眼里。
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自然是深深触怒了赵敏,后者目光一冷,恨声道:“此处被我布下重重包围,谅你武功盖世,也插翅难逃。”
“我的好徒儿,想不到时隔多年,咱们师徒俩,竟然在这种地方见面了。”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只见赵敏身旁忽然多了一位黑衣兜帽的男子,随着男子将兜帽掀开,露出了那锃亮的光头,正是之前从苏子墨手下逃脱的成昆。
“成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见到成昆之后,谢逊仅有的一丝理智顿时荡然无存,若非其小腿被箭矢所伤,加之张无忌又死死地拉住了他,只怕早就忍不住冲上去,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饶是如此,谢逊此刻的情绪仍是十分激动,仿佛一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郡主,属下斗胆,待会能否与我那徒儿,好好的会一会,”成昆道。
赵敏颔首,脸上满是胜券在握之色:“既然成师父都这样说了,那这谢逊,便由成师父来对付。记住,这些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郡主。”
成昆不由点头。
二人的对话,自然瞒不住苏子墨等人。
“成昆啊,成昆,想不到,你竟然沦为了汝阳王府的狗!”谢逊冷笑道。
而苏子墨,却是趁着此刻,朝着众人低声道:“一会你们做好准备,我会为你们制造机会,带着狮王和倚天剑屠龙刀的碎片,赶紧离开这里。”
“教主……这怎么使得,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以身涉险?”谢逊皱眉,当即反驳道。
其余人也是一脸反对之色,显然是不同意苏子墨这番决定,若非考虑到眼下情况危急,只怕当即便要出言反驳。
“本座如今不是在尔等商量,而是在以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的名义,命令尔等!”苏子墨皱眉道。
此言一出,顿时有了一种不容置喙的味道。
而谢逊等人,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的点头:“谨遵教主之命。”
“商量完了吗,要是商量完了,本郡主即刻便送你们上路!”
似乎发现了苏子墨这边有所异动,赵敏也不敢掉以轻心,当即下令道:“苦师父、阿大、阿二、阿三,都给我上,拿下他们,若是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苦师父?”
听到这个名字,苏子墨眼睛一亮。
眼前之人,除了在光明顶上见过的阿大等人之外,还有一位面容丑陋,头陀打扮之人。
也正是这副扮相,让苏子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苦头陀!
或者说,此人乃是明教光明右使范遥。
当年范遥苦恋黛绮丝不得,而后更是发生了阳顶天失踪一事,范遥这才自毁容貌,混入到了汝阳王府之中,扮作哑巴,易名“苦头陀”,在王府传授指导赵敏武功。
可以说,范遥乃是明教之中,牺牲最大之人,也是对明教最为忠心。
而眼下,苏子墨这边,谢逊、黛绮丝,皆是范遥旧识,只怕对方也在想着,如何将他们这些人救出。
“轰——!”
就在此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仿若雷鸣。
随着而来的,还有那满天的火光。
而那些负责守卫在码头附近,随赵敏而来的精兵,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是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伤,各个哭爹喊娘。
“着火了!”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郡主,救命啊!”
“跑。”
眼见得这副混乱场面,众人也没有多想,当即对视一眼,朝着人群最为疏离的地方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见到苏子墨等人逃离,赵敏不由一急。
虽然她也很好奇这场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下更为关心的,还是能否抓住苏子墨等人。
“苦大师,阿大,你们几个去追上他们,勿必要拦阻他们。至于成师父,随我一同查明这一次意外,到底是何原因,”赵敏道。
“是,郡主。”
余人各自散开。
而阿大等人,则是朝着苏子墨等人离去的方向,开始快步追去。
至于赵敏,却是有些愤恨的跺了跺脚,喃喃道:“怎么每次要抓住这小子的时候,总能发生点意外。哼,真是奇了怪了!”
“郡主,我看是有人捣鬼,我等埋伏的地方,埋下了火药。”成昆道。
听闻成昆此言,再回想先前,那惊天动地一般的动静,赵敏神情转冷:“哼,竟然敢在我赵敏的眼皮底下捣鬼,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
另一边,苏子墨等人,也是顺利突围。
毕竟那些精兵,对付普通人还好,但要是想在混乱之中拦住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几乎是天方夜谭。
“停。”
见差不多脱离了险境,苏子墨不由摆手,示意众人暂且停下。
而此时,一行人才想起了之前码头上的一幕,联想到苏子墨此先说过的话,不由道:“教主,先前那场动静,莫非……是您做的?”
“你们也把本座想的……太离谱了吧?”
苏子墨闻言,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我是打算,趁机制造些混乱,最好擒下赵敏,然后借机逃脱,至于刚才的动静,自然与我无关。”
“那会是何人出手?”张无忌有些好奇道。
“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
忽然,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令众人脸色猛地一变。
“狮王、龙王,好久不见,不知你们可还认得,我这个老朋友?”
伴随着这道声音,只见苦头陀从阴影之中走出,朝着众人淡淡一笑,配上他此刻那略显狰狞的容貌,竟有种说不出恐怖。
“你是……?”
听到来人那略显熟稔的口气,黛绮丝不由一愣。
而谢逊,虽然见不到对方真容,但也是满头雾水。
“哎。”
见此情形,苦头陀微微一叹。
苏子墨不由摇头,对于苦头陀此刻的心情,他还是有些理解,这就好比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突然发现,自己曾经相熟之人,竟然认不出自己,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
“好了,你们都别在打哑谜了,此事还是让本座来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