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陛下完全不需要担心,以你现在的实力,倘若再加上老朽的这把泣血剑,拿下此子不是问题”。
说着,老者神情肃穆的从袖袍中取出一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木盒。
木盒的表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类似蝌蚪状的铭文。在木盒出现在空气中的那一刻,表面上的那些蝌蚪状铭文好像受到了召唤一样,浑身闪烁着幽红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游动了起来,看上去充满了诡异。
“泣血剑!易老这不是您的本命法器吗”?
在看到木盒的那一瞬间,本来神情低落的拓跋宇眼前一亮,仿佛突然之间有了巨大的信心,可以应对三日之后慕辰的挑战。
他听说过太多关于泣血剑的传闻,每一个都是惊天动地,震硕古今。
老者正是用这一把杀戮气息极重的泣血剑,在炎武大陆成就了剑老的名号。寻常武者只是听到泣血剑这三个字,便会失去求生的欲望。
由此可见,此时被老者持在手中的木盒,在修武者之中是有多么大的名气。
“此剑跟随老朽这把老骨头驰骋炎武大陆这么多年,也曾算是风光无限,名响一时。
只是近日,老朽冥冥之中感应道有一股从未见识过的强大力量,在牵引着老朽去往一个地方。
此次离开,前方路途生死未卜,这把剑就当老朽离开之前赠与你的礼物,望陛下好生保管”。
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老者将手中装有泣血剑的木盒,交到拓跋宇的手中。
“多谢易老,我一定好好保管它,让它发挥出属于它的力量来”。
满怀着欣喜和激动,拓跋宇从老者的手中接过木盒。
“你不必如此客气,倘若五年前要不是你母亲将受重伤的老朽带回宫内,提供上等的丹药和灵草供老朽疗伤,恐怕此时老朽早已不在这人世间。
今日赠你此剑,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了老朽的一桩夙愿。
元阳真人是个百年老狐狸,切忌不可与虎谋皮,免得伤了自身。
慕家之子身份扑朔迷离,以老朽之法竟然无法看到此子的未来,已然跳出了三界五行之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与之交恶,切记切记”!
在拓跋宇的注视下,老者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
关于易老,拓跋宇也不知道他的详细来历和身份。
他只知道,是他母亲五年前一次外出时在距离帝都千里之外的一处山林之地发现了当时奄奄一息的老者。
他的母亲心善,便让下人将老者放到灵驹内带回了皇宫中修养疗伤。此后,老者便以他师傅的身份,留在了宫内。
不过,老者并不愿意拓跋宇称呼他为师傅,更多的则是易老。关于这一点,拓跋宇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三年前,他的母亲生病逝世,老者当即便决定离开。无奈,当时他的母亲苦苦哀求老者留下,照看尚且年幼的他。
为了报答他母亲的救命之恩,老者便答应了下来。以此约定在他登基大宝,掌控帝位时再离开。
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有老者的帮助,他的武道实力突飞猛进,在十六岁之际便到达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武王之境。
三个月前的叛乱行动,正是老者出手压制了前来阻扰的镇国大将军-慕龙威,以及众多慕家禁卫军成员,他的计划这才得以成功。
要不是老者的从旁协助,恐怕,帝王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他的手中。
“师傅,您放心吧,泣血剑在我的手中,一定会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和精彩”。
看着老者身影消失的方向,他轻抚着手中的木盒,喃喃自语道。
.......
慕辰在回到了将军府邸之后,便亲自书写了十多封书信,最后在落款处盖上了慕家专有的独特标记。而后派遣府上的十几名侍卫,将其快马加鞭送往镇守在帝国各大边陲之地的慕家守将手中。
慕家遭此变故,对于将门世家出身的慕家子弟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和挑衅。
他们为这个帝国奉献着生命和青春,日复一日镇守在荒凉偏僻的边陲之地,维护着帝国的江山社稷和安定。到最后来,自己的家族却受到了惨绝人寰的灭族之灾。
呵!
多么强烈的讽刺和笑话。
家都没有了,还守护个毛线的国?
慕家的子弟不是圣人,他们也是一群有家有妻室的血性男儿,在家破人亡之际,他们会拿起手中的铁剑和长矛,毫不留情的刺入敌人的胸口。
这些驻守边陲的慕家子弟,镇守的疆域各自不同,距离帝都也有远有近。
不过,他们在接受到慕辰发出的上面落款有慕家专属徽记的书信后,第一时间便带着手下的人马杀气腾腾的朝着帝都返回,无一例外。
这一大规模的举动,让其它几个帝国的统治者,为之一脸懵逼。他们不明白天元帝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变,导致所有边陲之地的守将几天之内接连弃城带着人马撤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第一时间派出探子,前往天元帝国的帝都收集信息。
就在慕辰的书信发出后第二天的下午黄昏时分,夕阳笼罩下的帝都皇城,呈现出一片祥和肃穆之景。
“快看,那是什么”?
本来在街道上行走着的帝都居民们,随着一个声音的突兀响起,全部看向了高大城楼门方向的天空。
在众人的注视下,本来漂泊在夕阳周围的五彩霞光,此时血红一片,看上去就好像被鲜血浸染了一样,煞气凌然。
“嗯?好强大的煞气”!
这时,本来刚吃完晚饭带着小白狐和赵灵儿在花园散步的慕辰,心生感应,抬头向着城门楼所在的方向看去。
“这个徽章印记是......慕家的军队回来了,帝都的天要变了”!
人群中的一个两鬓斑白,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者,在看到沉默无声向着城门楼渐渐走来的无形之中散发出强大杀意的军队时,浑浊的双眼之中闪现过一道精光。
时隔数年,这个特殊的徽章印记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中,死而无憾了。
“慕家?哪个慕家”?
听到老者的喃喃自语,旁边年轻的小伙开口询问道。
“在天元帝国之中,或许慕这个姓氏并不是一家。但是在这帝都之内,能够称得上慕这个姓氏的,只有一个宗族,一个跺一跺脚天子也要颤三颤的强大宗族。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这个宗族的。即使你有再大的权利如何?在这个宗族的眼中,一切都只是蝼蚁而已”。
说完这句话,老者拄着手中的拐杖,在小伙诧异的眼神中,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向着军队走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