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墨的声音就像在哄小孩，很温柔，和他冰冷的外表一点都不符。

晨曦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他，露齿一笑，“好啊，我不去地里，我去河边好了。”

夜寒墨无奈，“走吧。”比起河边，还是地里安全点。要是不然曦儿去，曦儿等会儿还是会偷偷跑去，还是自己看着放心。

晨曦跟上夜寒墨，看着夜寒墨露出来的胳膊，“寒墨哥，你真的越来越白了。”

刚来时还是小麦色的皮肤，已经退去，成了米白色了，看上去更帅了。

“曦儿不是喜欢我白吗？”夜寒墨故意都晨曦。

刚开始是夜寒墨也很郁闷，皮肤黑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成熟老练，又粗犷，贴上来的女孩就没那么多。可慢慢变白后，贴上来的不止女孩，还有女人，让他简直烦不胜烦。一度风天天在大太阳下晒，想着能黑回原来的样子，可是皮肤晒伤了还是白的。至到有天看到晨曦看着他发呆，夜寒墨问她看什么。晨曦说他好看，皮肤白了比以前更好看。夜寒墨就不再折腾，还会注意防晒。只要是曦儿喜欢的，他就能做到更好。

“嗯！”晨曦点头，含笑，“白了更帅。”

“帅是什么意思？”

“……”

晨曦哑然，忘了现在还没“帅”这个词。现在都说长的俊，精神。

“帅就是好看的意思。寒墨哥你是咋白的，教教我，我也要白。”晨曦敷衍着解释，又转移话题，就怕夜寒墨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夜寒墨侧头看向晨曦裸露在外的胳膊，皮肤白皙里透着健康的粉色，细腻，连毛孔都看不见。每次触碰，那种滑腻的感觉犹如剥了壳的鸡蛋。

“你已经够白了，很漂亮，再白就不健康了，这样刚好。还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一天就白了。还有清阳他们几个都白了，你没发现吗？我想应该是你那水的关系。”夜寒墨低声道。

夜寒墨说自己漂亮，晨曦高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好像是……”

郭家人就不说了，夜家三口吃在郭家，晨曦也会隔两天往夜家的井里加空间水，时间长了，夜家三口也有了改变，连田丝丝都变漂亮了。

一个下午，晨曦都觉得小肚子有点疼，也不严重，就忍着，看时间差不多就说了一声回去做饭。

走到村里的大井旁边，看到一群人围在那，还有人吵架的声音，就走了过去。

吵架的是郭姗姗和她娘还有郭李氏。

自从郭姗姗家人来晨曦家闹过后，晨曦就再没见过郭姗姗，听说是在家里养断腿。要不是今天见到，晨曦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要说，晨曦觉得自己也够狠的。把人从堡坎上扔下去，虽然没死，但是却摔断了腿，还有两根指头给冻坏死，废了。

狠就狠吧！晨曦从没觉得自己是好人，看到可能是接骨没接好，还是没养好，走路一瘸一拐的郭姗姗，晨曦没有半分同情，还莫名觉得很爽。

自己这样会不会是人格分裂？

管她的，人格分裂也好，精神有问题也好，活的自在就好。

郭姗姗她娘一边追着到处躲的郭姗姗打，一边说着，“你这个贱蹄子，老娘叫你嫁人咋了？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要点钱咋了？你还嫌弃人年纪大？也不瞅瞅自己现在啥样，有人要比就不错了，还想挑。敢不答应，老娘今天打死你。”

郭姗姗腿脚不好，好几次都被她，娘手上手腕粗的棍子打到，被打到的地方立马就肿起来。

郭姗姗没哭也没闹，只是一个劲的躲。突然脚下一个不注意被绊倒了，这下躲不了了，她娘手里的棍子就一棍一棍的落在她身上让郭姗姗起不来。

一个村里的老人看不下去了，怕真把人给打死了，就上前劝道，“有粮家的，别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不管咋说，也是你身上掉下来分肉。”

“对啊！你家那丫头都不动了，别是真的打死了。”

“打死了你还得陪命。不听话教训几下就好了。”

张香秀看到趴在地上的郭姗姗不动，怕真的给打死了，丢掉手里的棍子，“死就死了，我怕啥。我打我自己的闺女关别人啥事儿。”

“这么个赔钱货，死了还好，活着简直浪费粮食。”郭李氏跳出来骂道。

现在，郭李氏恨不得郭姗姗马上就死。当初住院把家里的钱快花完了不说，还在家里养了半年，这半年里啥事儿都不做，还得自己这个老婆子伺候。好容易现在好多了，就想着找个男人把花出去的钱给赚回来，还被这死丫头给搅和黄了。

趴在地上的郭姗姗听着自己娘和奶奶说的话，想着从小在家里过的日子，心里越来越恨，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块成人拳头大的石头，想要起身，却浑身疼，没力。

晨曦瞧不起郭姗姗，也瞧不起张香秀和郭李氏。小晨曦之所以会死，都是这俩人害的。要不是她们重男轻女，不管郭姗姗，郭姗姗怎么会为了一件衣服害死小晨曦。

晨曦嘴角扬起一丝邪恶的笑，从自己挎着的布包里拿出一瓶水，走到郭姗姗面前喂她喝水。

这水是晨曦从家里的井里打上来的，含有空间水。

晨曦能感觉到郭姗姗的恨意，也看到了她手里的石头和挣扎着要起身的样子，应该是疼得没力气起不来了。

晨曦给郭姗姗喝水就是要让她有力气起来，有力气反抗报复。

郭姗姗看了晨曦一眼，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又觉得这是郭晨曦应该做的，要不是郭晨曦，她现在不会变成这样。虽然满含怨毒，她还是就着晨曦的手喝起水来。

郭姗姗从早上到现在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才会没力气躲不开。要想报复，就必须得有力气。

晨曦等郭姗姗把水喝完，把瓶盖拧紧，从新放回包里，回到人群里。

“村长家的晨曦就是心好，以前有粮家的丫头那么对她，她现在还对这丫头这么好。”

“谁说不是呢！晨曦啊，心好是好事儿，要保持。”

……

晨曦这一举动换来了围观人群的好感，纷纷都夸她心好。

郭姗姗一天没吃没喝，又被打得爬不起来，郭李氏以为人就是不死也该害怕了，只要害怕就会答应嫁人，她的钱就回来了。

有时候一点水一件破衣服都能救回一个人将死的心，晨曦这样做不是让郭姗姗那个贱蹄子铁了心和他们对抗下去么？

“好心个屁，我家的事儿要你多管闲事。你们以前玩的那么好，肯定和她一样的，一样是个骚/货……”

对于郭李氏的话，晨曦不在意只是笑笑，然后看着郭姗姗。

郭姗姗喝了水，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有力气了，听着郭李氏嘴里不时冒出来的脏话，攥着石头慢慢爬起来。因为被冻伤，郭姗姗大热天还穿着一件外套。外套明显不是她的，大了很多，袖子也长。是以，除了晨曦，并没有人看到她手里的石头。

郭李氏看到郭姗姗爬起来，掉转枪口看向郭姗姗继续骂。郭姗姗没理会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张香秀的面前，抬手就朝张香秀的头砸去。

郭姗姗心里有恨，出的力不小，血一下就从张香秀的头上冒出来。郭姗姗并没有就此停手，又用石头在张香秀身上连砸了几下。

“啊……”张香秀痛得尖叫起来。

刚开始郭姗姗向她走来，她还以为郭姗姗是要认错，道歉。谁知道郭姗姗会这么毒，连娘都打。

一干围观人群也被郭姗姗这一举动吓到了，半天没反应。

郭姗姗可不管这些人什么反应，转身又照着刚才的样子给了郭李氏几下。

郭李氏不比张香秀，毕竟年纪大了，挨了这么几下就坐在了地上，血顺着额头流得半边脸都是，加上那双恶毒的倒吊三角眼，显得无比狰狞，“你这个小贱货，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撑起来。

郭姗姗丢掉石头，捡起刚才张香秀打她的那根棍子，照着郭李氏就打起来，“我叫你凶，为了两百块钱让我嫁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你那么想钱，你咋不自己嫁。我叫你打我，我叫你骂我，我今天就全部还给你。”

打得郭李氏不住的痛苦哀嚎。

郭姗姗身后的张香秀被婆婆的声音唤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就要打郭姗姗，“你这个贱蹄子，还敢打你奶，打年纪老娘，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还没等张香秀动手，郭姗姗就丢下郭李氏，转过身来打张香秀。

张香秀没有防备，加上头上被砸还是晕的，根本不是郭姗姗的对手，就被打了个正着，也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

看了地上爬不起来的两人一眼，郭姗姗丢掉棍子转身向自己家的方向跑了。

众人在郭姗姗跑了之后，才从刚才郭姗姗制造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起来，动手打父母不管是在啥时候都会被人诟病的，郭姗姗才十四就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确实挺让人震惊的。

还有几个去把地上躺着的婆媳俩扶起来，说是到诊室去看看。

晨曦站在几个郭姗姗家邻居旁边，听着几人向旁人说着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