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怪他，谁让当初办理绑架案的警察每一个发现其中的问题，没人想到绑架是做戏，郑宏博的死讯也是假的，还差点这么结案，赵志达在背后关注着警察办案的进展，对这样的结案满意的同时自然要嘲笑警察无能。

事情过去了五个月，这么长时间，他和张来祥一直相安无事，都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次笑话警察蠢，是警察一手放任他们逍遥法外。

“你们真该一早就请这位先生帮你们破案。”赵志达在笑，虽然他被抓了，也相信了这世界上有比他聪明的人，可他未被逮捕的这五个月，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警察的耻辱，他仍是可以拿不来刺激下纪蜜他们。

“这案子之前不是……”唐誉气不过，看不惯赵志达嚣张，刚要反驳，案子前期不是他们侦查，蠢的是姚月瑶他们侦查二队！

“他若是一早出手，我看你会改变性取向，不会再想要跟女人缠绵。”纪蜜冷冷看着赵志达，威严不改，要他知道，如果季暮出手，会在他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逮住他，之后不会再有一个叫赵志达的人犯下绑架罪，他只能待在监狱看着男人数日子。

“希望侦探先生下次还会帮到你们。”赵志达不把纪蜜讽刺他当回事，挑季暮只有一个，分身乏术，能处理的案子有限，来回击。

“你进入后，有缓行的话，在同个牢里，你报了我的名字，会有很多狱友对你一见如故。”

嚣张！至极！她要他知道就算季暮脱不开身，被她抓进监狱的也不少，而且鼓励他可以召集他们一同见个面，然后共同宣泄有多么地对她恨到咬牙切齿。

赵志达左右在唇舌上都占不了上风，收敛了轻蔑，暗惊这年轻姑娘还真是一位不怕被报复的女警！

“好了，别说废话，言归正传谈案子。”纪蜜再懒得跟他扯皮子，这人不专心受审，拖拖踏踏，也是不怕死，他根本不像张来祥那么千方百计争取免除死刑，而是一副反正要死，就在剩余的日子里自得其乐地跟警察好好玩。

“唉，温嫒让我做什么我都为她做了，绑架了郑宏博，原本是要放的，按照原计划她不会报警，但之后她先斩后奏，报了警，我问她是不是要害死我们，她再次认真地跟我说，既然做了，反正回不了头，不如做大的。”

“被郑宏博打了这么多年，她要他死，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女人了，我得帮她脱离苦海是不。”赵志达说得轻描淡写，认可温嫒杀郑宏博，家暴也是罪大恶极，杀了也不为过。

“你倒是挺怜惜她，但为什么后来又背着温嫒放过了郑宏博，还跟他联合串通制造假死？”唐誉冷哼，郑宏博打女人，他看不起，可赵志达杀人的态度也令他厌恶，两个男人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钱，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钱去的，自然当郑宏博说几句求饶的话，许诺给出比温嫒还要多的钱，能两边都收到钱，又不用再背负一条人命，生意很好做，当然立刻选择做个双面间谍。”这些纪蜜都从张来祥那里获知了缘由，笔录也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现在他们审问赵志达，虽然因为规矩，就算是重复的内容，笔录还是得照做。

话题讲到这个份上，纪蜜递给了唐誉一个眼神，唐誉明了，接下来的问话是重点记录的内容。

“郑宏博为什么假死，我不信你没问过，你不会在不搞清事前的前提下，冒险转头跟郑宏博合作，你为人谨慎，想要钱，但也要保准有命花，郑宏博让你放过他，你也会怕他转个身把你卖给警察，但如果知道原因，相当于有了他的把柄，你跟他就有了相互牵制的关系。”

“一个人死了，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死了相当于这个人就此消失，伴随着他身前的很多东西将会发生变化，而根据郑宏博被认为已经死了之后，发生了最大变动的是——是他的财产。”纪蜜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银行账户里的钱先不说，不动资产也不谈，我们来谈谈他的公司。”

“他公司的事，我不知道，你们能抓到我，肯定也能找出他，为什么不等找到他后直接去问他，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公司的事情。”

赵志达身体靠后，嘴角往左扯动，再好不过的撒谎微表情。

审问下来，他总共只撒谎了两次，第一次在刚开始审问时，他以为警察不知道他绑架的事，不承认除入室杀人外的罪时撒了谎，这是第二次。

警察先不拿出证据，他还真是死性不改，撒谎否认知道郑宏博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