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不想她死的！我只想她活着！我爱她，愿意为她死！”畏罪自杀和死无全尸严重刺激着韩子非，精神防线面临瓦解。

纪蜜在旁边看着莫怿在陆淼案件的档案袋准备要拿照片，她的眼角就抽了抽，心里嘀咕，莫同学可真狠啊。

绝招放在最后使出来，那张陆淼静静躺在停尸房的照片被韩子非看了，恐怕他得疯。

一开始不拿出来，因为还没让韩子非形成精神奔溃，等把他心理上搞残了，就是下手的机会。

莫怿把照片放在韩子非面前，纪蜜已经不敢看了。

“为她好？怎样才是为她好？瞒着她的病就是为她好？”莫怿根本不去看韩子非的痛苦，他的声音更加沉重起来，一声声打击在韩子非脆弱的心理防线上。

韩子非没有好好听莫怿说话，他只一味地自责，摸着照片中，被停尸房衬托得异常凄凉的陆淼她死后那张惨白冰冻的脸，眼中已经血红湿润。

“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陆淼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

这个猜测也是纪蜜告诉莫怿的，而他显然也是肯定了这个猜想，所以才会在审讯韩子非时问出来。

“淼淼的病，她她她……”韩子非挣扎着，吞吞吐吐不能说出来，看他这个反应，就可以知道纪蜜他们猜想的是对的。

天力公司员工宿舍的那些员工，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相信许惠，只当陆淼的病是哮喘，没有一个人去怀疑是精神疾病。

许惠瞒着所有人，包括陆淼。

否则怎么会连陆淼在自己病发时没药了，让帮她的邻居员工去给她买哮喘药，许惠一定是跟她说过她只是得了哮喘病，陆淼也坚信不疑。

“陆淼在病发时杀了她母亲，你不忍心她清醒后看到这些，就告诉她人是你杀的，陆淼信以为真，但你杀人，还是杀了她母亲，同样让她奔溃，她绝望痛苦，既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又因为太爱你而没法恨你，为了替你赎罪，也是跟自己的母亲谢罪，她选择了自杀。”

莫怿陈述着，很长很多话，语气平稳不急促，他平时虽然冷淡话不多，可讲一大段长话并不能难倒他，他只在该他说话的时候说。

“是我的错，她有这个病，在病发时失手杀人，肯定不会被判刑，可是她杀的人是她母亲，就算是她精神状况不正常下杀的人，她也永远没法接受杀了母亲的自己，她会病得更加疯狂，到那个时候，她有命活着，但精神呢？会不会彻彻底底成为疯子？那样的她也只会生不如死。”

韩子非抱着头，他爱陆淼，不愿意她痛苦，选择了顶罪。

再没法支撑下去的韩子非接下来说了很多。

他说陆淼后来还是死了，反而促成了人们怀疑她杀了许惠又畏罪自杀的局面，他不能让陆淼有污点，需要把罪名套在自己身上。

要让警察怀疑他，泮晶晶这个时候出来给他做伪证，他就放任泮晶晶撒谎，因为他知道警方不会相信她的话，当她是帮他开罪才那样说，如此警察就会揪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