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冷的停尸房，两张停尸床上，一张放着一具盖了白毯到胸口的，却有凝结的血和肉，虽然已经尸僵化。

而另一张床上的只有森森白骨，反而在一具完整的尸体衬托下，把这具白骨衬得甚是凄凉可怜，而且还是由破碎断截的一段段骨头组成。

“无头……”碎裂的白骨躯干最异常显眼的大概是没有那个最重要的头，季暮和季惟两兄弟没有见过，果真第一眼都落定在没有头的空缺上。

“只有白骨，死因需要时间调查，但我已经做过毒性检测，这是检测结果。”潘荟拿着检测报告给众人看。

纪蜜和唐誉是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官，理应他们来看，但这不是有总警监在，纪蜜礼让地把报告从潘荟那里接过来后就转手给了季惟先看。

她对于报告谁先看倒是并不介意，反而潘荟的举动已经让她很欣慰，潘荟一开始是把报告递给她的，没有给季惟，让她很受用。

虽然在场季惟身份地位最高，可在好友眼里还是纪蜜最受信任和受到了尊重，潘荟知道这案子是她的，纪蜜才最有资格先看。

有好友这么支持就够了，那她就借花献佛巴结下季惟，让他知道她也是很敬重他的。

季惟也不推脱，接过来就翻看，平静看了后沉默不语不说话不发表言论，就把报告又给还了纪蜜。

还真是个严谨沉稳，任何想法都不会在面上表现，一言不发地冷静，让人琢磨不清楚他看了有啥想法。

不像喜怒外露的唐誉，看到报告就多嘴要说一遍，满嘴诧异，“呦呵，没有毒性啊，那不是被毒死的啊。”

“自然死亡？”没有毒性反应，报告上还写了法医检查了所有带回来的白骨，在骨头上没有任何能致命的利器或者钝器造成的伤，有的那几道，也不是陈年旧伤，而是因为陆启明当时开车撞墙，撞坏水泥墙，导致砌在水泥墙里的骨骸破碎形成的破损口，就不能算是骨骸死者生前形成的伤。

“根据骨骸上能查到的伤其实有多处，有好几处还都应该是在死之前就造成的陈年旧伤，但那些伤势都不会严重到致死，而且可以肯定大部分伤是在死之前的一两年造成，多数是骨折，才能在骨骸每个部位都形成断骨半愈合的痕迹。”

潘荟对着停尸床上的骨骸从上到下指了几处给纪蜜他们看，让他们也看看那些还是比较明显的伤痕。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死可能是因为重伤不愈致死？”纪蜜抓住重点地联想到了关键。

“是有这个可能，但我的猜测偏向这个。”潘荟有另外的死因推论，她又拿了一只证物袋出来。

“什么东西？”纪蜜和唐誉凑上前去看，他们还真认不出这东西是什么，没见过啊。

小小的一个，像是什么装备仪器。

潘荟正要开口，站在那里默默没有怎么发言的季家俩兄弟先有了反应。

“植入型心律转复除颤器。”季暮盯着潘荟手里的东西，准确地报出名称，说完后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