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着回答着又生出了一丝恐惧，勾起的生命里最恐怖的事情，应对这件事情她强烈抵抗。

她强烈的抵抗当然就是，她死过一次就不想再死一次！

因为她这一次听出了季暮话里的杀意，不是像前面那句一样脱了只听懂了表面意思。

要说起来，季暮后面说得反而是她没有听清楚字面上季暮都说了哪几个字，反而就只听明白了话里的深意，所以苏韵欢开始害怕。

季暮冷漠看着她，不再说话，给了她时间反应。

绝对的安静，令苏韵欢回神，回神后就是更加身体打颤，心里发寒。

“你……你还是查到了我是谁……不对！我不会承认的！我不是言欢！我是苏韵欢！”苏韵欢又承认又否认，她的话很矛盾。

“对对对！我不是言欢那个死人，我还活得好好的，我是苏韵欢！你认错人了！”她仿佛陷入了奇怪的思维，很想否定曾经。

“你之前所做的不就是让我知道你是言欢。”季暮观察她情绪有些激动，但不妨碍他继续攻克她的心理防线。

用她过去的所作所为，那些事实质疑她现在的自我肯定。

苏韵欢抓了抓头，双手也相互扣着十根手指。

“……那是为了让你能信任我，用言欢的身份能接近你。”一系列有些神智紧张的行为后，苏韵欢说话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神智不好的时候，除了怕自己心底最怕的秘密，其他的反而却不会怕，怎么恐怖威胁都不会让疯子恐惧。

可神智好了的时候，人正常了，却是不怕自己心底的隐秘，就只怕外界的危险。

苏韵欢终于正视了季暮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是种看着随时能把她弄死的眼神。

苏韵欢想要挪开跟季暮对视的眼睛，可她神智回来了，身体甚至包括最重要的眼睛，她发现她动不了了，随着季暮眼神里寒冷，能冻住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

这一刻，苏韵欢突然领悟到，被谁关注上生死都好，却万万不能让季暮关注上。

她很想不相信，这是现代法制社会，还会有谁有这个能力，想害谁就害谁。

想救谁就救谁，这个苏韵欢倒相信，季暮不是医生，可他不就已经在过去用他的能力证明过好多次，不管是被判死刑的罪犯，还是被罪犯快要谋杀死的受害人，只要他愿意，他用破案手段，能把这些人都从濒临死亡的情况下拯救回来。

不是医生，却胜似救死扶伤的救命能力。

可是杀人……

季暮没这个残忍杀人的手段吗？

啊！不对！他也有的，通过案子，他又定了多少人的死刑，让他们丢了性命！

这不就也是杀人！

苏韵欢是真害怕了，身体也开始发抖。

似乎现在唯一能让她不那么害怕的支撑，仿佛只有自我安慰，只要她没有犯罪，那就算是季暮也没这个能力让她没命！

没有犯罪的情况下，季暮也是杀不了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真敢杀，季暮不也就是犯了罪，到时候看他死还是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