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欢很艰涩地喉头上下滑动，可就是吐不出话，纪蜜的话无差地应和着她已经回忆起的那些片段。

她被男人推了一把，也不知道怎么摔得，她身子歪着往后跌，居然正好就撞在了床头柜上。

而她每晚有削苹果吃的习惯，放了一把水果刀在床头柜上，好巧不巧还直接撞在了刀口上。

就这样子她被水果刀捅了，可凶手是谁呢，不是任何一个人，竟然只是一个叫意外的东西。

她受伤是意外，而间接导致她意外的男人也不是纪蜜派去的小偷，这么算来跟纪蜜没有什么关系，她却已经把纪蜜当做了杀人凶手好几年。

可是有这样子的真相，她就再也不能有憎恨的目标，那个男人的身份是个谜啊，谁都不知道，要去恨谁？恨空气吗？

连恨的目标都变成了空虚幻化般，她的受伤也成了白受伤。

苏韵欢要脱力了，为什么会这样子，要让她的所有一切都成白用功。

“你也已经都想起来了吧。”纪蜜把苏韵欢说不出口的揭露了出来。

苏韵欢这时候身上一点气焰也没有了，人已经变得跟个木偶般身体僵硬。

是的，她在回忆后非常震惊，就是她居然想起来了是她自己往刀口上撞才受得伤。

后面的事情在她脑海中也已经又重新清楚起来，她受伤后，那个男人因为跑得快，她还来不及痛呼喊叫，人早就跑出卧室跑出出租屋。

她在发现有人闯进她家后被推倒就受伤了，先是很慌张后又因为受伤一时恍惚，她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着装什么的一概也想不起来了，能想起来的也就是事情经过。

这件事原本在她记忆力其实有些混乱和重叠，又被讨厌纪蜜的情绪引导，把她真正记在脑子里的记忆给掩埋了。

经过纪蜜提醒，她想起来了，想起了她在血泊看着躲在衣柜里的男人跑出她家，手里还拿着她的笔记本。

在她以为她就要死在出租屋的时候，眼睛模模糊糊中又看到了人影，那个人影看到她后打了电话。

这才是纪蜜雇的小偷，她直接把前面躲柜子的男人给忘了，把受伤也移加给了后面来的小偷，还脑补了小偷打电话。

小偷打电话其实只是说看到了有人死了，他不知道她只是昏迷，不敢看直接说了她是死人，而她在意识虚弱中产生了有人说了承认杀她的话。

她不想死，强撑着，撑到了小偷也跑了，又来了一个女人，听到她叫救护车。

苏韵欢揉着额头，这些都是这么久远的回忆，再回忆一遍，消耗的是心神，她这个时候已经精神疲惫不堪。

审问犯人都会人道地给他一杯水喝，纪蜜也瞧出了苏韵欢现在一脸疲惫，就递了杯水给她。

给了苏韵欢休息的时候，前面一直是苏韵欢拉着她不让她走，现在纪蜜有了她想要知道的，看苏韵欢没有什么精神，但也不会放她走了。

怎么也得再问问，靠苏韵欢的记忆确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