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寨营地。
尽管现在已是深夜,但在营地的周围却是灯火通明,只不过在那一片火光的映照下,所有天火寨弟子的脸上却皆是布满着一股浓浓的不安,并且一种莫名的恐惧更是在这些天里宛如一块巨石般压在每个人的心上。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不但是因为数日前他们与魔阴宗所发生的一场激烈混战,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些天来所入驻在这里的一群神秘高手,使得他们仿佛觉得就像是深处在一座九幽地府中一般,稍有不慎,恐怕小命就好丢在这些人的面前了。
当目光充满畏惧的瞥了眼周围一名鬼气重重的身影后,一名天火寨弟子小声的与旁边几人议论道:“现在的天火寨已经不是原来的天火寨了,难道后面我们还要跟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在他的话语下,另外一人也是压低声音附和道:“并且我看炎寨主目前也已经是做不了天火寨的主了,与其在这里耗下去等到魔阴宗的人找上来,后面还不如另谋出路!”
在此人的话语下,在场几人皆是默默点头,当四下扫了眼周围那些黑衣身影时,打定了计划的几人便是迅速向天火寨的出口逃了出去。
“嗖!”
不过后面就当这些天火寨弟子的身影刚有所动,只听一道破风声响,便见那跑在最前面的一人猛地被一道凶狠的能量狠狠轰中,伴随着一道令人心悸的爆炸声响,那人身形顿时在几人的眼前化为漫天尸块。
“嘭!”
如此恐怖的一幕直接是令那身后几人当场愣在了原地,目光惊恐的望着刚才还活生生但目前已经化为一滩血水的同伴,一股由心的恐惧顿时令他们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哼!既然找死就成全你们!”
阴暗某处,伴随着一道老者的喝声,只见整座天火寨一时间阴风大作,而再看那几个打算逃走的弟子,直接是在两三道黑衣身影的席卷下一脸灰白的倒在了地上,片刻后,气氛又是逐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独在众人所呼吸的空气中,已经是隐隐多出了一股诡异的血腥味道了。
营地中央,在一座被十几位黑衣高手所把守的营帐内,当天火寨的寨主炎暮听闻外面刚刚响起的那阵动静后,一张本就有些阴沉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怒容:“阁下既然是针对魔阴宗的话,又何必无缘无故的杀我天火寨的弟子!”
闻言,在他原本寨主位置上的一位神秘黑袍人先是冷笑了两声,旋即才用一阵沙哑难听的嗓音道:“炎寨主,既然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那留着又用何用,难道以为只凭这些人便能挡得住魔阴宗的报复么?”
营帐内灯火昏暗,而此刻这位说话的神秘黑袍人更仿佛像是从那灯光照不见的角落中渗出来的一般,显得十分诡异。
闻言炎暮冷冷一哼道:“阁下恐怕是说错了,之前那些魔阴宗的弟子虽说是在我天火寨受伤的,但动手的却并非我们,况且你我二人既然有过约定,在那副宗主没有来之前绝不伤害我天火寨的弟子,那么刚刚外面发生的那笔账怎么算!”
“桀桀……怎么算?”
闻言黑袍人怪笑了两声,略显佝偻的身子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炎寨主,希望你能明白,目前你之所以还能活着,不是本座看上了你天火寨这点不入流的实力,不过就是在你身上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所以你要感到庆幸,只要后面本座了却了这一桩心事,这座破寨依然还会是你的,又何必在意那区区几个逃跑的废物呢?”
极其不客气的话语,顿时令炎暮的眼中彻底阴沉了下来,冷笑道:“阁下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恐怕,你还是过于小看我炎暮了吧!”话音一落,只见一股炽热的能量顿时从其体内弥漫了出来,顷刻间的功夫使得此片温度骤然飙升,接着在周围响起的一连串爆裂声响下,其身影便向面前人影冲了上去。
原本他以为只要听信了此人之前的说法,那么他天火寨的弟子一切都会相安无事,可从目前来看,恐怕就算是后者的目的能够达成,以此人的阴险手段,也绝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些人了。
“哼!”
望着面前暴掠过来的身影,只见那黑袍人的眼神中也是骤然闪过一抹阴冷:“早便听说天火寨的法术向来是以火焰著长,本座今日倒还真想会会!”语罢只见一股更为恐怖的劲气热浪顿时从那黑袍人的体内席卷了出来,竟然比起炎暮的能量都是更为霸道。
觉察眼前这股比起自己都还狂躁不已的火焰能量,炎暮瞳孔也是微微一缩,下一秒,手印连变下,一道雄浑的掌印便是狠狠向前轰击了过去。
“焚火掌!”
二者相距不过丈许之遥,因此他的这道攻势几乎转眼而至,但面对这一上来的凶狠攻势,反观他对面的黑袍人影竟然丝毫不躲,直到当前者接近自己面前的时候,那袖袍中一双干枯宛如鬼爪般的手掌方才闪电般探出,不但一举击溃眼前袭来的掌印攻势,并且还在炎暮彻底变色的目光下狠狠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嘭!”
伴随着二者间响起的一道剧烈声响,只见炎暮的身形顿时在此人的一掌下倒退出数步有余,觉察从胸前传入体内的一股燥热能量,其脸上顿时一变道:“天罡昧火,你、你难道是昆……”
然而后面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黑袍人便是冷冷打断道:“炎寨主不愧是个玩火高手,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本座的身份,看来你天火寨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天罡昧火乃世间最霸道的火焰,可掌握这种火焰之术的只有西方陨落的昆仑门一派,难道说面前这神秘黑袍人的身份是?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此人与魔阴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倒是可以理解了。
营帐外,那隐藏在暗处的神秘老者当觉察里面传来的动静,一张略显冷漠的脸上倒是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情绪变化,虽然他不清楚炎暮为何会突然改变了立场,但也明白二者实力几乎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后面他只要密切关注外面的动向,只要等魔阴宗的人一到,天火寨这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望着面前缓缓走来的神秘老者,因为此人面部整个笼罩在黑袍下的缘故,因此炎暮虽然已经猜出了他刚刚所动用的正是昆仑门一派的天罡昧火,可也无法明确得知前者的具体身份。
但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因此这一刻他也是不再对面前之人畏首畏脚,只不料后面刚欲催动功力打算拼命的时候,体内那股狂躁的火焰劲气顿时顺着经脉涌入丹田,真气絮乱下一口鲜血便是喷了出来。
“桀桀……死到临头还想抵抗!”
见状黑袍人怪笑了两声,下一刻,其一只干枯的手掌便是猛地从其袖袍中弹出,在体内弥漫出的一股炽热能量下,几乎还未等炎暮有所反应,便是生生掐在了他的喉咙位置上,森然的话语从他口中缓缓说出道:“莫非炎寨主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被眼前的黑袍老者牢牢锁住,炎暮只感觉脖子上的皮肤一阵火烧般的疼痛,要知道他天火寨的功法便是吸收火属性的真元能量,也算是个掌控火焰的行家了,然而以他的功力,却是对前者手掌上的炽热能量都难以抵抗分毫。
“你、你究、究竟是什么人!”身子被眼前老者缓缓提起,炎暮声音艰难的说道。
感受着炎暮脸上流露出的痛苦之色,黑袍老者似是十分享受:“桀桀……你刚刚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说话时一张抬起的干枯脸庞也是在其头顶滑落的黑袍下,露出了犹如地狱恶鬼般的真面目。
而当望着面前老者这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只见炎暮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不是……嘭!”然而后面还未等他说出老者的名字,只见其身形便是被后者狠狠甩在了对面的墙上。
望着吐血倒地的炎暮,黑袍人再度将背后的斗篷帽子缓缓带上后,方才语气森然道:“哼!本座先留你一条狗命,待我将那该死的小子杀了后,便亲自送你下黄泉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