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中洲的情况宋瑾瑜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但去解救其他城池之中被西天圣佛殿欺压的百姓却是个问题。
倒不是敌不过圣佛殿中弟子,实在是每收取一个城池,必定是要留有修行之人在那边守护。
否则一个不设防之下,就又被圣佛殿中人给反攻了。
而这回随宋瑾瑜出来的,满打满算加上大白跟熊瘪三,也就这么几个人,能守住承天堆这边的百姓跟初心城内的幸存者已经是尽力了。
宋瑾瑜坐在树上,两腿在半空中划着圈圈,君楚战倚靠在树下,看似一片悠闲。
“阿战,你喊的君壹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君楚战似乎是在眯眼小憩,但他的声音却是传到了宋瑾瑜的耳边,“不知,我问问。”
转而君楚战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块灵玉佩,往里面输送灵力道,“君壹,你何时带人抵达中洲?”
君楚战的声音传过去,半天都没有人回……宋瑾瑜没觉得有什么,君楚战的脸色倒是开始变得冷漠深沉起来。
东域百万群山之南,君阁再往南一点点,君壹带着百万群山中,数万宗门凑出来的百万修士刚刚出发。
突然腿部一个踉跄,差点从云端摔下来。
照理来说,按照君壹的修为,是如何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只有一种可能,他的道心受到了影响。
而整个中三天,唯有一人能够影响他的道心——君楚战……君壹心中顿感不妙。
从怀中取出一块灵玉佩,君楚战的传音立马响彻起来,宛若君楚战在他面前说话一般。
君壹看灵玉佩上的传音时辰,已经是将近半个时辰之前,他预感自己已经不是被少主扒皮这么简单了。
抱着胆战心惊的情绪,给自家少主传音过去,“启禀少主,君壹在这边集结了百万修士,刚出山,预计明日到达中洲。”
君壹说明日到达中洲,都是把众修士的前行速度说快了。
毕竟这百万修士之中,修为不一,从皇境两三重天到玄皇境九重天之人都有。
君壹所说的预计明日到达,绝对是说的最前方的一片玄皇境修为修行者……
其实君壹的头都要愁大了,少主给他三天时间召集数百万修行者去往中洲,多为难人啊!
数万宗门,一家一家地去跑,每个宗门出那么数百人,也是幸亏六大顶级宗门的弟子们还算给力。
这已经过去了快三天时间,君壹能将上百万修士给带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
这里面,可都是六大中洲宋狗蛋这边,君楚战刚刚传音给君壹没能得到回复,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冷漠深沉的气息。
(其实某大佬就是觉得自己在宋狗蛋面前落了面子,觉着回头得好好收拾君壹。)
宋瑾瑜坐在树上就感受到了君楚战身上的气息变化,这人真是,又开始这副疏离,不食人间烟火的鬼样子……
“啪!”地一声,宋瑾瑜屁股下的树枝断了,整个人往下面一摔,刚好摔落在君楚战身上。
也不知这树枝是它自己断的,还是某狗蛋刻意将树枝给搞断了。
实在不清楚,但目的是达到了。
摔下去之后,宋瑾瑜犹如一只八爪鱼,全身扒在君楚战身上。
嘴里还嚎着,“熊爹!娘亲——你们的小狗蛋好怕啊——”
这一下,君楚战身上那股子淡漠深沉立马破功,瞬间转变为一副清风俊朗的少年郎模样,一脸无奈地看着宋瑾瑜,“下来,乖。”
“不下,就不下,我们去河里抓鱼好不好?”
其实宋瑾瑜有被君楚战的一声‘乖’给撩到,但她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的,她要坑死君楚战这货。
君楚战只以为自家小娘子是想吃鱼了,便也没多想,答应道,“好,你先下来。”
偷藏着笑意,宋瑾瑜有点依依不舍地从君楚战身上下来,拽住他的手,往河边跑去。
君楚战就这般任由她拽着,毫无半点脾气。
这中洲,除了偶有小山,大多地方还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颇有几分田野水乡的景色。
这小河在村落的南面不远处,过了小河便又是田野。
君楚战来到河边,刚准备运起灵力抓鱼就被宋狗蛋给打断了。“连抓鱼都要用灵力,那还有什么意思?”
宋狗蛋在这小河边的田埂上,拔掉了自己的鞋,卷起裤脚,小心翼翼地往下面走去,生怕吓走了水里的鱼儿。
也不管河堤处的淤泥,都已漫过脚踝,卷起的裤脚也被河水给沾湿了。
突然一个俯身,双手乍然从水里捧出一个巴掌大的鲫鱼。这架势,一看就是老手!
抓到鱼后,宋瑾瑜拿着鱼就往岸边君楚战的一身白衣裳砸。“接好了!”
君楚战其实很少碰这些带有腥味的东西,但还是一把接过了宋狗蛋扔过来的鲫鱼,放入身边的竹笼中。
本还在认真抓鱼的宋瑾瑜,突然就不干了……猛然往水里一沉,将周边的鱼儿都给吓走了。
君楚战见自家小娘子顽劣成性,抓个鱼还混到水里去,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某大佬笑不到一瞬,河中突然一道水流往他身上扑来。
由于他对宋狗蛋毫无设防,一身白衣霎时便被河水给打湿了。
宋狗蛋从水中探出头来,“喂!你说好陪我抓鱼的呢?快下来,快点的!”
说着就游到了岸边,一把拽住君楚战的脚踝。
依旧是仗着君楚战对她毫不设防,猛然用上周身灵力——“啪”地一声将某大佬给拽入了水里。
君楚战借势沉入水底,滚了一身淤泥,整的好一副惨象……
然而再看他眼角处若有若无的笑意,想来也是极为乐意跟宋狗蛋这般闹腾的。
“喂!君楚战你拽我干啥?鱼都被你吓走了,干嘛呢你?!”岸边传来宋狗蛋不情不愿的叫喊声,谁也不晓得发生了啥……
好在君楚战完事之后,还是默默去上游处帮宋狗蛋抓了十来条鲫鱼。
乡间老树下
宋瑾瑜的头发跟衣裳尚还湿着,却懈怠用灵力去烘干,只随性地倚靠在老树下,任由乡间清风拂过身侧。
眼前是个白衫少年,发瀑如墨,满身清朗,正在专心致志地为她蒸着刚抓到的鱼。
看着这般的君楚战,宋瑾瑜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若有幸,此生愿,择一处终老,与一人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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