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大事不好了!”裴桓宇急急忙忙冲上了紫云殿,“你不是说不许去聿王府吗,我好几天没去了,今天去了才知道,舒和姐姐被聿王关进地牢里了!”
裴昱宸心里非常惊讶,他以为舒和住进了尚华庭就是在裴聿祯心里坐稳了位子,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被他投进地牢了。他放下手里的奏折,“怎么回事?”
“听说是舒和姐姐谋害世子导致侧妃小产,侧妃每日都去地牢里虐待姐姐,聿王不许任何人探望。”裴桓宇喘着大气,“裴远亲自带人看守地牢。”
“舒皓月在聿王府动用私刑?”裴昱宸皱了皱眉,这真是无法无天了。
“哥,你先别管什么私刑不私刑的了,我们先去救人要紧啊!”裴桓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上次就说了让你把小姐姐接回来你非得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哎呀,哥,你现在还犹豫什么啊!再不去就真的见不到小姐姐了!”裴桓宇真的不明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裴昱宸究竟还在想什么,他扯着裴昱宸的手就往殿外走。
“丁公公,派人重新打扫翊乾宫。”裴昱宸临走之前吩咐了丁公公一句。
裴桓宇喜出望外,这个意思就是哥已经答应要接舒和姐姐回来啦了。
裴昱宸和裴桓宇一起上了马车前往聿王府,聿王府的下人从巷子口就看到了皇宫的马车驶过来,宁王来见舒姑娘没见到又听到了消息,一定会去王宫,现在来的八成就是王上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应付不了王上和宁王,匆匆忙忙跑进去找来了裴远。
“参见王上,宁王殿下,我家王爷不在府中,不知二位前来所为何事?”裴远上前把裴昱宸和裴桓宇从马车上迎下来,向两个人行礼。
“舒和姐姐呢?”裴桓宇上前推开裴远就要往聿王府里面冲,硬生生是被裴远拦了下来。
“宁王擅闯聿王府,恐怕不合适吧?”裴远问道。
“朕听说聿王府有人滥用私刑,可有此事?”裴昱宸自然是发现了裴远的百般阻挠。
“空穴来风,王上不用放在心上。”裴远面不改色。
“哥!”裴桓宇心急如焚地拉着裴昱宸,裴远明显是在搪塞两人,袒护舒皓月。
“来人!”裴昱宸救人心切也不想再和裴远纠缠,一声令下就命令跟着来的御前侍卫上前围住了聿王府。
裴远脸色变了变,他万万没想到向来沉着冷静的裴昱宸这次却直接下令包围聿王府。
“王上您这是干什么?”
“还不让路!”裴桓宇看到御前侍卫都已经原地待命,心里也安稳了几分,急急忙忙就冲进聿王府,“带路!”
裴远无法继续阻止两人,聿王府的侍卫又不好和王上的御前侍卫产生正面冲突,他只好妥协,带着一行人进入王府,兜兜转转来到了地牢里面。
裴远一路上都在祈祷,侧妃虐待舒姑娘千万不要被王上和宁王撞见,否则不但她滥用私刑的罪名坐实,也会殃及王府。
可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裴昱宸和裴桓宇一进地牢就看到原本关着舒和的牢房空空如也,再往前,就是刑房。
裴昱宸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步走向刑房,一脚踹开了刑房的门,果然,他看到舒皓月面目狰狞,手里正拿着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若是他晚来一步,这块烙铁就要落在舒和身上了。
“住手!”裴昱宸怒喝一声,“聿王侧妃滥用私刑,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御前侍卫就上前制住了舒皓月。
“放开!你们给我放开!”舒皓月像疯了一样挣扎着怒吼着。
裴昱宸上前查看舒和的状况,她垂着头,散乱的头发盖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他用手轻轻将头发拢到她耳后,她脸颊红肿,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白色的囚衣大部分都被血染红,衣服裂开的地方露出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在渗血。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把她从刑架上放下来搂在怀里,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内疚和自责。
如果我知道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一定不会等到现在。
要是我早点来,你就不会受伤了。
“舒和姐姐?!舒和姐姐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桓宇!”裴桓宇看着不省人事的舒和,心里把舒皓月这个恶毒的女人千刀万剐。
“把聿王侧妃带走!”裴昱宸蕴着一团怒火,他打横抱起舒和,“裴远,等你家王爷回来,让他来见我!”
“我们走!”裴昱宸抱着舒和一路小跑,穿过种满兰花的小路,穿过幽暗的长廊,不管不顾,仿佛一切都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要救她,她一定不能出事。
马车在道路上飞驰一般,没多久就到了王宫。
裴昱宸也顾不得别的,一路小跑就到了翊乾宫,他小心翼翼地把舒和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张太医立刻拿着自己的药箱上前来给舒和诊断脉相,又看了看遍布全身的皮外伤。
“王上,舒姑娘气息不畅,身上多出重伤,再加上地牢里阴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实在是虚弱。”
“如何治疗?”裴昱宸不想听别的废话,只问张太医有没有办法。
“舒姑娘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臣等一下给一张方子给宁王殿下,只是舒姑娘身上的伤……”张太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舒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上和宁王,恐怕不太方便。”
“无妨,朕亲自来。”裴昱宸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满是对舒和的关心,“丁公公,安排几个宫女过来专门伺候着。”
“是。”丁公公应了一声,就连忙下去安排,他也看得出王上对舒姑娘上心。
没多久丁公公就带着几个宫女来了翊乾宫,她们娴熟地帮助舒和擦洗身上,并给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宁王殿下请随老臣去抓药。”张太医领着裴桓宇退出翊乾宫,走之前裴桓宇回头看了舒和一眼,叹了口气。
偌大的翊乾宫只剩下裴昱宸和昏迷着的舒和,他站在床前静静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一定要委屈自己呢?
“裴聿祯…………裴聿祯……”舒和在床上躺着神志不清,裴昱宸却清楚地听到她是在叫裴聿祯的名字。
他苦笑。
自己都已经伤成这样,心里还是在想着他吗?
“药来了药来了!”裴桓宇拎着药包冲进来,把药往桌子上一扔,就立刻转身出去,“哥,要给舒和姐姐喂下去的药张太医已经去煎了,我把抹的药放在桌子上先出去了,你快给舒和姐姐上药吧!”
裴昱宸轻轻一笑,桓宇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顽皮活泼。他打开药包小心翼翼把药拿出来,然后坐在舒和的床沿,他将她轻轻地侧过身子,蘸取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
他不敢太用力,怕她觉得伤口疼痛,在他眼里,她是一件精致的无价之宝值得他百般珍爱,仿佛一用力,它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