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练得怎么样了?”锦荣来到练功房,他询问着这六十四个女孩的情况,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舒和的那道凹槽。
“回王爷,她们大多数还在静坐。”他手下的侍卫回答道。
“大多数?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锦荣问道。
“王爷,别的凹槽里的姑娘一直在静坐,只是那道凹槽里面的姑娘进去以后就倒在木桩上一动不动。”说着,那个侍卫用手指了指舒和那道凹槽。
最担心的就是她有什么异样,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锦荣决定亲自去查看情况,他站在凹槽前面用手转动墙上的机关打开了凹槽,他走过去一看,果然她在床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他伸出两根手指并在一起在她口鼻处探了探,还有气,呼吸均匀,没死就行。
那她是在干什么?躺着冥想?
难不成是睡着了?
心这么大,来到这里别的姑娘不是害怕得要死就是哭着闹着要离开,最后都被各种刑罚制服,乖乖在凹槽里面静坐,她倒好,倒头就睡。
可是倒头就睡不应该不醒来啊,还是找个郎中过来看看的好。
“找个郎中。”他转身走出凹槽吩咐侍卫,然后就等在凹槽外面。
“王爷。”郎中来的倒是快。
“去给她瞧瞧。”锦荣吩咐道。
“是。”郎中应了一声,随后就进到凹槽里面,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对锦荣说,“王爷,这位姑娘身体虚寒,一直这么睡着,是因为......”
郎中的话偏偏到这儿停了下来,锦荣皱了皱眉怕自己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然而其实郎中只是觉得这个原因说出来,有些......
“说。”
“饿晕了。”
听到郎中这么说,锦荣的脑袋上仿佛飞过去了一群乌鸦还要带着一串省略号。
饿晕了......
“去拿水和馒头给她。”锦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不一会儿,侍卫就拿来了馒头和水,锦荣接过饭桶再次走进凹槽,在树桩上坐了下来,他摇晃着舒和的肩膀:“姑娘,姑娘醒醒,醒醒!”
“王爷,还是我来吧!”侍卫看到锦荣并没有叫醒舒和,自告奋勇想来试试。
锦荣点了点头。
“开饭啦!!!——”侍卫在舒和耳边大叫一声,这一声不但让舒和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还差点把锦荣吓出心脏病。
“吃饭?哪呢?”舒和一坐起来就四周张望,然后发现了放在她旁边的饭桶,她期待地搓了搓手,打开饭桶,看到里面放着两个白馒头,嘿嘿,有馒头吃了,她伸手拿出馒头开始啃,一边啃还一边说“饿死本姑娘了,饿死本姑娘了”。
锦荣看呆了,真的是活得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到。
“有水吗?”舒和觉得只吃馒头有点噎,再加上她嗓子干了这么久,直接吞咽还是有些困难。
锦荣把水递给她。
“谢谢!”舒和毫不客气地接过水喝了一口,只是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事情一样,“噗——”把喝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
“怎么是你!”舒和看到锦荣的脸,他不就是那个在云台上和她对视然后发现她没有中摄魂术的人吗?!那他今天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刚才的馒头里不会有毒吧!还好没喝水!
锦荣看着被吐出来的水很快渗进了石头里,嘴角抽了抽。
看来她真是不知道在这里水源有多稀少,自己吐出来的这一口水有多值钱吧!
“你见过我?”他抑制着自己心里想把她拎起来教育一通的冲动,面如平湖地问她。
“没有,绝对没有。”说着舒和就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看见坏人的脸一般都会被杀人灭口的,“您的尊荣我不敢看,我不配我不配。”
锦荣觉得眼前的姑娘一定是个热衷表演的,他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我见过你,在我们这里,撒谎骗人是要被割掉舌头的,最后问你一次,你当真没有见过我?”
舒和一听说谎要被割掉舌头,悄悄从手指缝里看着他,近看他真是好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虽然生得奇怪,黑色的瞳孔之中带着淡淡的金色流火,但是仍然炯炯有神,她突然想起那日见他时他眼中的光,原来那不是蜡烛与火把的影子,而是他眼睛本来的颜色。只是他虽然脸上有表情,但是从他眼中读不出什么情绪,他的眸子太平静了,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眼神。
她懊丧地把手垂下来:“反正这是在你们的地盘上,我到底见没见过你又不是我说了算。”
“你倒视死如归。”锦荣没有看她,只是把右手伸了出来,将刚才被舒和吐出来并且已经渗进石头里的水重新吸取出来,这些水伏在他的手掌心,然后他转动手腕,又将这些水送入容器当中,“毕竟是你喝过的,这水就赏给你了,以后可不要浪费水了,在这里想喝一口水可不容易。”
“御水术?!”舒和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直到今天亲眼目睹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种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是御水术?”舒和这一问倒是让锦荣有些惊讶。
“我乱猜的,还真是啊?”舒和笑呵呵地问。
锦荣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御水术?
他刚才说这个地方缺水?
在缺水的地方掌握御水术的人,应该就是最厉害的人了吧?
“内个......你的御水术,能不能教教我啊?”舒和一脸谄媚讨好的狗腿子表情。
“水也喝了,馒头也吃了,可以静坐了吧?”锦荣侧着脸笑着看着她。
舒和一听“静坐”,急忙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她不悦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两旬。”锦荣像是听到了她说了什么,丢出来这两个字。
“哎哟......哎呦呦不行了我突然肚子好痛,哎呦,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舒和突然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抱着肚子倒在床上开始打滚,“你是不是,在我的馒头里下毒......好痛啊!!!”
这哀嚎声也让锦荣有些不知所措,还好郎中还在,他又叫郎中过来给舒和诊脉。
“王爷,这姑娘脉象上看,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寒,再加上石室寒冷,可能是初来乍到不太适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诺......”舒和一边哀嚎一边说着自己的名字。
锦荣听到她名字的时候,眼中有一团金色的火焰在跳跃。
“你别装了。”
“我没有,我是真的......好痛......”舒和一脸痛苦的表情,她说着就闭眼晕了过去。
郎中和锦荣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