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惜没有多做停留,梁萧回来的时候,得知自己能跟随他见到宋傲晴的时候,就已经毫不犹豫的跑回房间收拾好了行李。而秋雨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离开了太子府,终是生生止住了跟上去的脚步。
“早晚会回来的,别看了,我们回去吧。”洛阳站在秋雨身边,忍不住出声说道。
秋雨收回实现,点了点头。她不难过,小姐早晚会回来的,洛阳说的没错。她从来不曾怀疑,她家小姐会出现什么意外,过去是,如今也是。
梁萧兴高采烈的跟在流惜身侧,面对与自己一般大小的流惜,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拘谨。离开草原这么久,他早已经跟着林凡一行人学会了如何与人相处。况且,能让师傅如此重用的人,必定也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我们要去哪儿?”
流惜转过头看向他,嫌弃的撇了撇嘴,连他要带着去哪儿都不知道,竟大着胆子跟了出来。若他想做些什么,怕是这孩子会双手奉上,丝毫没有半点防备。虽然这么想,却还是回答道:“去鲜卑。”
“去鲜卑做什么?”
“找人。”
梁萧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失落,“不是说好了去见宋骜的吗...”
流惜偏过头看他,忍不住问道:“你很希望见到她?”
“当然了。”提起宋骜,梁萧整个人都开朗了起来。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有关宋傲晴的历史,流惜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从不曾怀疑,若一个女子有了野心和目的,定然不输于男子。
轻音岛,流伊过了一段日子,终于察觉到君睿的不对劲儿。
这件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她如往常那般睁开眼睛,空气里除了螃蟹的腥气,并没有君睿的呼吸声。流伊奇怪的坐起身,果然没有见到君睿的身影。
她穿好了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只见匆匆忙碌的岛民,和孩子们的嬉笑声。兰嫂正与她的丈夫有说有笑,两人似乎在谈论些什么,声音刻意放的很低。见流伊出门,连忙抬起头看了过去。
“姑娘,你起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兰嫂显然对她没有像当初那般熟络,甚至已经逐渐有了疏远的意思。但流伊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在她眼中,自己早晚都是这个岛的女主人。区区岛民罢了,就算对她有什么不满,难道会愚蠢到在君睿面前,告她的状不成?
流伊四处寻觅着君睿的下落,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嗯。”
兰嫂的丈夫见状,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妻子的衣袖,眼神示意她不要在多说话。兰嫂会意的收回了视线,却没有想到这一举动,彻底触犯了流伊的敏感神经。
流伊极没有眼色的朝着两人走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兰嫂丈夫的不欢迎和排斥,她走上前蹲在两人面前,出声问道:“你们可曾见到君睿?”
兰嫂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岛主去海边捞螃蟹了,他说你喜欢吃,多捞一些做准备。”
“海边...”流伊皱着眉头,颇有些犹豫,“怎么去了那里,该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兰嫂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见流伊这般曲解岛主的好意,连忙出声解释道:“姑娘,你理解错了,岛主他只是想讨你欢心罢了。”
“是吗?”流伊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怪我误会他了?”
兰嫂愣了愣,被丈夫拉到身后,她还没有反映,便听见丈夫护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我妻子不会讲话,你别跟她一般计较。如若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流伊眉梢一扬,开口问道:“凭什么?”
兰嫂的丈夫沉了脸,流伊刻意找茬,他听出来了。之所以没有与之发生冲突,是因为看在岛主的面子上。但那却不能代表,自己可以容忍她得寸进尺的欺负他的妻子。
“姑娘,你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流伊眸子转冷,上前一步,平缓问道:“什么时候,这里轮到你说了算?”
兰嫂的丈夫手握成拳,一脸坚定的护着身后妻子,“姑娘,我不会与你动手,但如若你要对我妻子做什么,我也定然会阻止。”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阻止!”流伊恼怒的大喝一声,掠过兰嫂的丈夫,朝着兰嫂走去。
兰嫂的丈夫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流伊扬起的手臂,眼眸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平生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刁蛮任性的女子,他的妻子虽然心直口快,不懂得圆滑。但他看得出来,妻子是真的喜欢这个年轻的姑娘。
兰嫂被狠狠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久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小姑娘,怎么一转眼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她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流伊趁着兰嫂的丈夫失神,快速抽回被他抓在手里的胳膊,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招呼到兰嫂的半边脸上。
“啪!”
兰嫂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视线被眼前熟悉的布料占据。她认识这布料,辰时丈夫的衣裳,是她精心挑选,在服侍他穿到身上的。
那也就是说明,流伊这一巴掌,打在了丈夫的脸上。
兰嫂心疼的掰过丈夫的脸,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轻声问道:“疼不疼?”
兰嫂的丈夫摇了摇头,安抚一笑,“你别担心,我不要紧的。”
这一幕,看在流伊眼中,实属刺眼。流伊甩了甩打疼的右手,冷哼一声:“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了算。今日的事,就当给你个教训。”
兰嫂气不过,忍不住反驳道:“姑娘,你怎么回事?”
“怎么?”流伊看向她,不痛不痒的问道。
兰嫂走到丈夫前面,样子看上去有些激动。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开口说道:“平日里,我对你还算不错,从未有过得罪你的地方。可为什么,你今日要如此为难我的丈夫,为难我?”
流伊勾唇一笑,她懒洋洋的掏了掏耳朵,恶作剧般的上前一步。兰嫂吓得后退了两步,流伊见状,眯着眼睛大笑起来。
“说完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为难你又如何?这岛上,除了君睿,就只有我说了算。难道区区一巴掌,你还想替他打回来不成?”
“你...”兰嫂气得跺了跺脚,却硬是不知该如何替丈夫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