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店铺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道急切的男声,如雷贯耳。
“让开!”
宋傲晴皱了皱眉,与站在身侧的南宫烨对视一眼。
这声音,为何听起来这般熟悉?
思索间,来人已然纵身下马,快速朝着店中走进,面露焦急之色。
花月容摸着下巴打量着来人,啧啧称奇:“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简玉珩诧异的看向她,开口问道:“你经常出入太子府?”
他这话,算是证实了花月容心中猜想。难怪这人从头到尾都让她感觉到熟悉,可不就是当日跟在宋傲晴身后,鼻孔朝天的侍卫么?
宋傲晴看着来人,心中那一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来人几乎一眼锁定宋傲晴的方向,推开围观百姓,快步朝着她走来。
“夫人,出事了!”
他一脸的急迫,看上去该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而这里外人太多,他一时间不好开口。
倒也还算机灵,没有按照规矩道出宋傲晴与南宫烨一行人的身份。
南宫烨脸色不好看的看着来人,转过身朝着房中走去。
花月容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跟上南宫烨的脚步。
看够了戏的百姓撇了撇嘴,无趣的各自忙着手中的事,不在多看一眼。
房中侍卫见四周没有外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爷,简霓裳跑了。”
宋傲晴眉头跳了跳,心中预感被证实,她猛地想起发生在兰嫂身上的事,面上一沉,转身朝着自己房中走去。
她神色大变,让南宫烨似有所感的联想到近期发生在她身上的事,顿时叹了口气。
花月容似笑非笑的看向缩在角落里,扮演空气的某个男人,故作惊讶的问道:“珩珩,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简玉珩面露苦笑,他对上南宫烨探寻的视线,极为无辜的耸了耸肩。
“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一直都与你们在一起。”
花月容附和的点了点头,“这个我可以证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
简玉珩直觉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但花月容说的,也句句属实。他无从反驳,只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若无其事别过脸。
南宫烨本就没有对他有所怀疑,见此也只是泄气的叹了口气。
宋傲晴脸色阴沉的重新回到房中,手上拿着装满圣物的小盒子。而如今,盒子里已然空空如也,显然是被人偷走了。
在他们一行人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能够办到这一点,并且悄无声息离开的。就只有那看上去单纯无害,又时时跟在宋傲晴身边的孩子。
这是一个局,无论是兰嫂还是那个男人,都是被牵扯进其中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她房中祛除蛊虫的药引。
她被简霓裳算计了!
宋傲晴沉默不语,素来常挂在脸上的浅笑消失不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宋傲晴从不轻易与人计较,她很少生气,可一旦暴怒起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确定。
简玉珩站在原地,连替妹妹道歉背锅的立场都没有。无论是作为她曾经的爱慕者,还是现在不可撼动的牢固友谊,都没有资格替简霓裳道歉。
他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站在宋傲晴的立场上,帮助她夺回玉露花。
房中陷入诡异的沉默,宋傲晴危险的眯起眼睛,半晌,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另一边,按照指定地点,前来与简霓裳会合的兰嫂。她皱眉看着眼前不大不小,却偏偏足以骗过宋傲晴的孩子,开口问道:“我已经帮助过你们了,是不是能够放过我的丈夫了?”
孩子清澈的眸子染上一层笑意,他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能够认同她的话。
兰嫂顿时气愤的指着他,尖锐着嗓子质问道:“你想出尔反尔?”
简霓裳姗姗来迟,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孩子面对她的威胁无动于衷,甚至掠过兰嫂,朝着她身后的简霓裳耸了耸肩。
真不明白这女人瞎嚷嚷个什么劲儿,他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至于能不能放了她的丈夫,也不是他能够说了算的。
“兰嫂,你这是在干什么?”
兰嫂眸子划过一抹冰冷,她回过头朝着来人看去,单刀直入的问道:“我丈夫呢?”
简霓裳勾唇一笑,伸出芊芊玉手,“药引呢?”
孩子眨了眨眼睛,从怀中掏出一把玉露花,正欲上前交到她手中。忽然想起,这女子是会武功的。
如若她出尔反尔,拿了东西不给钱,他这副小身板,岂不是会吃亏?
大概看出他的想法,简霓裳眼眸划过一抹笑意,她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交到孩子手中。
“喏,给你就是了。”
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白色小花如数交给她,象征性作了揖,便转过身扬长而去。
简霓裳握着手中药引,运起内力将其狠狠碾碎,随之玉手一扬。那残破不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小花,就这样被风吹散到各个角落。
兰嫂面无表情看着她手上动作,语气毫无波澜的问道:“我丈夫呢?”
简霓裳嫣然一笑,她递给兰嫂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兰嫂丈夫的地址。
“兰嫂,你也算是得罪了轻音岛。不如,往后就跟着我吧,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兰嫂眸子划过一抹厌恶,她摇了摇头,干脆利索的回绝了她。
“我与丈夫过普通人的生活习惯了,没兴趣参与你的那些大风大浪。”
“是吗?”简霓裳笑了笑,也不强迫。
得知自己丈夫的位置,兰嫂不在耽搁,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便动身朝着目的地赶去。
她走的急切,并没有发现身后简霓裳眸子划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兰嫂四处打听,才得知简霓裳给她的地址,实际上是镇外不远处的一片荒坟。
她心中不安,也不敢停歇,慌里慌张的赶到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四下无人,一个妇道人家孤身站在荒坟,怎么看都怎么让人心惊胆颤。
兰嫂呼唤着丈夫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身后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人,脖颈处传来温热的呼吸。兰嫂面露喜悦,转过身朝着来人看去。
“你是谁?”
兰嫂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狠狠向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