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傲晴一脸笑意的坐在骆驼上,她仔细聆听土城族长诉说他与妹妹分别多年,终于相见的场面。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喜极而泣的泪水,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他直到现在还无法忘记那一刻的到来,带给他的震撼。
“真好,你真是个好人。”
这话听起来庸俗,可世上又有什么事不是庸俗的呢。
宋傲晴心安理得接受了好人身份,用最纯粹的笑容,最干净的话语,与他一同分享其中喜悦。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傲晴摸了摸鼻子,开口说道:“我来讨要一点圣物。”
土城族长顿时神一僵,不确定的问道:“唇盘族的圣物?”
宋傲晴见他神不对,连忙问道:“没错,怎么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回到土城后,我在与你细细道来。”
宋傲晴淡淡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土城的风沙很大,宋傲晴坐在骆驼上,双脚几乎可以贴着地面。骆驼的腿深深陷入沙土中,再一次拔出来,留下的坑很快被沙土填满。
举步难行,土城族长额头上蒙了一层细汗,他转头看着宋傲晴,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清晰。
“没事吧?”
宋傲晴对他报以一笑,缓缓说道:“我没事,族长。”
土城族长放下心来,继续加快了速度。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回到土城,沙尘也已经停止。
宋傲晴从骆驼上翻身下来,拍了拍衣裳挂着的尘土,抬起头时,正对上唇盘族长染笑的眼睛。
“族长?”
唇盘族长点了点头,她自然而然拉住了宋傲晴的手,带着她来到土城族长的家。
宋傲晴感受手上传来温热的体温,眸子划过一抹笑意。
她被推进一间看上去像是浴室的屋子,里面热气腾腾的烟雾扑面而来,带着丝丝暖意。
宋傲晴褪掉衣物,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她推开门,正巧与赶来接她的唇盘族长碰个正着。两人相视一笑,宋傲晴跟着她来到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房间。
“你来到这的目的,哥哥都与我说了。”
宋傲晴点点头,颇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我并不是贪婪圣物,而是东西被奸人偷走并摧毁,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唇盘族长笑着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我并不是不愿帮你,而是圣物已经彻底断了种。”
“发生了什么?”
唇盘族长面露惋惜,将事情徐徐道来。
宋傲晴一行人离开不久,土城突然造访一个看上去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自称是她的朋友。
土城族长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隔天一早,她从土城族长那里得到了去往唇盘族的地址,连道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就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而就在她赶到不久,唇盘族燃起一把大火,将圣物烧了个干干净净。那姑娘随之离开,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唇盘族长心中有了猜疑,只是她没有证据,那姑娘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一是怕她残害自己的性命,二是不希望这件事连累了哥哥。唇盘族也已经不在是过去的唇盘族,她就不想在为这些事情烦躁。
听到这里,宋傲晴早已经明白了唇盘族长口中的姑娘,究竟是何人。
早该想到,依照简霓裳的脾气,定然会斩草除根,不给她留半点退路。
唇盘族长见她沉默,联想到其中缘由,也已经猜测个七七八八。
“生物很重要?”
宋傲晴转过头看着她,认真点了点头,“您在想想看,哪里还能找到这种花。”
唇盘族长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玉露能开花的种子,只有唇盘族的人才会有。”
“那些唇盘族的姑娘,人人都有?”
唇盘族长想起那些离开家的姑娘,连忙点了点头。
“柳暗花明又一村,天不亡我!”
“圣物可以救你的性命?”
宋傲晴听言,淡淡点了点头。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眼前的妇人。
她能感受的到,流伊已经开始要觉醒了。最近越来越困乏,就是预兆。
可宋傲晴不敢保证,她说的话唇盘族长能够相信,并且帮助她。
毕竟再一次醒过来的流伊,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人,而是被蛊虫完全控制思维和行动的容器。至于变异后的蛊虫究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宋傲晴无法猜测,就连流惜也无法预测。
可如今,除了眼前的妇人,宋傲晴找不到任何能够帮助她的人。除了这样,她别无选择。
交谈到近乎天亮,唇盘族长才总算把她传递给自己的讯息容纳,并且理解个透彻。
这件事并不难以接受,她甚至能够理解宋傲晴言语中的恐惧。她是个好姑娘,未知的东西才最恐惧,况且谁都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大概还要多久?”
宋傲晴闭了闭眼睛,颇有些疲倦:“三天。”
唇盘族长伸手牵住她的手,眼中温柔的像是一个仁慈的母亲,她看着宋傲晴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孩子,我答应你。”
土城隔天贴出一张找人告示,重金悬赏,如若有人能提供线索并得到帮助,族长将以两千白银作为报酬。
在南凉,两千白银是一笔巨款。土城百姓轰动了,各自通知家中亲属,以求从中获取某种利益。
而这种翻遍了整个土城的寻找,持续了整整三天。
这一日,土城族长与妹妹两人坐在宋傲晴的一左一右,各自脸上神情紧张,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傲晴神安逸的躺在床上,半晌,睁开眼睛。
“你是谁?”
她有些想笑,可笑容却卡在脸上。脑海中有片刻停歇,随之失去了意识。
“你是谁?”
“我是傲晴啊!”
土城族长松了口气,随之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流伊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们回去吧,今日怕是不会醒来了。”
“真的?”土城族长疑惑的看向她,明明三天前她说的是今日为期。
流伊极为诚恳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能感受的到,她今日不会醒过来了。”
“可是”
“哥,算了。”始终没有说过话的唇盘族长开口打断中年男人的话。
土城族长转头看向她,与之对视一眼,随之低声应允:“也好,那你自己小心,我们就先走了。”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