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日破晓,撒下点点光芒,月儿渐渐退去,微亮的晴空如同绘画上金色的彩画迷人,偶尔成群大雁飞过,让人不禁意识到秋季早就降临。
庭院内,凉风拂来,老树摇摆残旧的身子,满是蜡色枯叶飘飘落下,一会儿,遍地都是落叶,如同披上一件秋色大衣。
树旁的小屋子亮起灯火,现在刚刚日出,人们依旧睡梦中,不愿起来。可那人却已经早早起身,一番洗漱,换好新衣,拖动疼痛难忍的躯体半靠木桌边,他还有伤,正在埋头苦读一本黄阶功法,不时有朗朗的阅读声传来。
另一边,凌菲也起得很早,只不过她是被沙龙强制叫醒的,显然还略有怒气,既然已经醒来,那也就没必要再睡了,凌菲盘腿坐在床上运气打坐,修炼起《御风诀》,每当后背异常疼痛难忍时,她便会心中默念静心咒,果然效果奏效,体内仿佛流淌冰泉,心中的怒火大大消去,后背也不再发疼。
凌菲打坐一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擦去满头汗水,仔细洗漱一下,坐在镜前梳起长发,凌菲没有什么头饰,步摇可是王品灵器,可不能直接戴在头上,早就安稳放进储物手环里。凌菲本就不喜欢把绑住头发,从不喜欢往头上插上发簪等饰品,或者盘起眼花缭乱的几款发饰,她更喜欢披散头发,让头发更加自由,随风飘舞,这更符合自己的心性,无拘无束。
凌菲换上一件白袍,推开门去,呼吸着早晨的自然空气。
“原来早点起床是这么美妙的感觉,可惜我更想窝在被子里做梦。”
“你就做梦吧!”沙龙深深的目光鄙视凌菲。
凌菲心情大好,不去理会。可是一会又抱怨:“虫子,起太早好无聊啊!不如趁着没人,咱们到书房吞噬几本功法如何,我不怕恶心。”
沙龙当然不同意:“昨天才吞噬完《静心咒》,哪有这么快,你要想整个肚子都爆掉,我不建议带你去。”
“好啦,我不去就是,那我现在能干什么,不如……我回去再睡一次。”
听完凌菲的话,沙龙气得真想扑上去咬碎她,太不靠谱了,沙龙没有回答凌菲,而是告诉她:“脱鞋!”
“啊!现在地板很凉飕飕的,你要害我感冒啊!”
“快点,动作麻利,你不是无聊吗?我叫你一套步法。”
凌菲原先想拒绝,一听要学习步法顿时心血来潮,她立即脱下红布鞋,光滑的脚底一接触地面,凌菲就冷的哆嗦咬牙,站在秋风里发抖,寒从脚传起,现在凌菲正在接受来自地下冷冷的问候。
“去你昨夜练舞的草地,记住,不要穿鞋,赤脚走去。”
凌菲大惊失色:“不会吧,地上好多碎石子,万一扎到脚怎么办,地上这么脏伤口会感染的!可以过去再脱吗?”
沙龙喝道:“不行,怕也要练,这套步法必须今天早上练成,不然到时候选拔考试怎么过?”
凌菲也不好拒绝,唯有硬着头皮走了。时不时凌菲发出一声惨叫,在寂静下格外响亮,两只小脚都已经血流不止,都是被那些小石子扎的,走了半个小时,两百多米的路程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迹脚印,凌菲甚至不敢看自己的脚变成什么模样,她怕看了之后会做噩梦。其实走了十几米她就后悔不已,一度想放弃,可是沙龙以图图威胁,凌菲万般无奈下之好忍着了。
到了草地,细细的草尖扎进伤口,凌菲再也受不了,一屁股坐在草上,抬起双脚,血依旧滴滴流下,看得心里直发怵,凌菲打个寒颤,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沙龙。
“嗯,看来足部穴道疏通的差不多,可以。”
说完,沙龙喷出绿液,不停浇在凌菲沾满血的双脚,短短时间双脚已经全被绿浆包裹,带着绿茶的浓郁,四处飘逸,凌菲感觉脚不再那么疼了,甚至有些发痒,绿浆以肉眼可见快速凝固,又快速裂开,凌菲见到,绿色固体上带着不少的血迹,而自己的脚则是完好如初,丝毫不见一丁点伤口。
凌菲高兴得在草地上跳起舞:“天哪!我的脚没事了,不痛了!沙龙,怎么做到的,真的太神奇了。”
沙龙没有回答,而是周身泛起绿光,身躯一转,竟然化身为一把龙纹绿剑,漂浮半空,夹杂着微微荧光。绿剑半插在草地,猛力往前一推,划出一道明显的轨迹,随后又是四处来回移动,轨迹变化多端,毫无规则可言,有次还从凌菲身旁掠过,惊得她险些摔倒在地。
忙活阵子,绿剑又重新变回沙龙,它趾高气昂跃到凌菲肩上,欣赏自己的作品,脸上写满自豪色彩,沙龙刻出的范围约有五十米面积,若从高处俯视,必然为之大惊,因为那正是一幅完全盛开的莲花,每一细节都刻画的巧妙精细,莲花可以看作八十一个点连成的,这也是沙龙要传授给凌菲的步法:!
共为八十一脚法,每一个脚印相连起来正是一朵莲花,名字由此而来。此步法容易迷惑敌人,能够轻易躲过对方攻击,而且运用起来灵活自如,别人想要碰到你都并非易事。据说练成出神入化的超脱地步,会幻化出八十一个身体,只有一个实体,更加厉害的是,一个实体的普通打击,对方却要承受八十一倍的力量,当然仅仅局限于普通的攻击手段。
不过要想练成绝非易事,有的武者,即使有王武境的实力,例如圣川,他们练上数十年,上百年也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正确触摸窍门所在。
金光女人用半年时间传授凌菲一套舞蹈,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正是“”,她把走法完全灌输凌菲脑海中,强行打下基础。其次沙龙让她赤脚行走。碎石尖石刺得凌菲小脚布满鲜血,可也在同一时间疏通她所有的足部穴道。
“小菲,把昨晚的舞步再跳一次,记住,每一步都要落在我画的点上。”
“就这么简单?”对于凌菲来说的确不难,不就是再把舞跳一次吗?闭着眼睛有什么难的,凌菲估算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的每一步落脚点正好与沙龙画的点重合。
“没错,先按我说的做。”
“行!”
凌菲轻轻一跃,右脚落在第一个点,回首四望,身子偏转,左脚又是稳稳落点,如此反复,当踏到第十个点时,沙龙突然喷出绿液,飞来过程中变成一根细小的绿针,刺在凌菲脚上,凌菲一阵吃痛,脚步也走错了。
凌菲怒道:“虫子,干嘛今天总是和我的脚过不去?”
沙龙冷冷说道:“接下来我会不定时发针,可能一根,也可能十根,要做好准备,你必须完整无误走完八十一个落脚点才算完成考核,走错一个点就给我重新走过。”
“你……”
“现在还简单吗,哈哈……”沙龙嘲笑道。
“我……做就是了。”
日上中午,学校放学,蜂巢般的青涩学子涌出校门口,这时门口却站着两位不速之客,宋甲宋乙。
等到学生大多走光了,这俩货才走进去,他们是找图校长去了。
会客厅,两人规规矩矩坐着,不敢太过放肆,图校长十分为难,因为他们拿着韩瀑的卖身契前来要人,说是宋家的物品,是死是活都应该由宋家来管,旁人无权过问。
图校长明白,这是宋云鹤的报复,他的谋士宋监出的主意,也许因此以韩瀑性命威胁能迫使凌菲交出天工的令牌。
他说道:“二位请用茶,来人啊,去请韩瀑,凌姑娘出来。”
一会,家仆领着韩瀑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书,“主人,凌姑娘不知道在哪,小的已经派人到处寻找。”
“嗯,你先退下。”
仆人退去,宋甲拿着卖身契摆在韩瀑面前:“你好像是我们家的奴隶,为何跑到天阳学院来,乖乖跟我们回去接受家法,要是敢反抗,我可以当场打死你!”
宋乙说:“图校长,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
图校长无言以对,一个奴隶的性命过于卑微,自己的身份确实不好插手。只是,他是凌菲的弟弟,而凌菲又保住自己女儿的精魂,恩重如山,他现在也左右为难。
韩瀑把书放在茶几上,对图校长深深鞠躬:“谢谢,我还是先走了,对姐姐说,弟弟……还是不了。”他的眼眶逐渐湿润,自知难逃一死,忍着疼痛的身子走出学校,宋甲走前还放下一封信,说明凌菲亲启。
凌菲光着脚急急匆匆跑来,速度极快。
“怎么了,我弟弟呢,校长?”
“这是宋家给你的信。”
凌菲读起信,脸色愁容满布,久久之后,她做了一个重要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