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全世界只有我才能剥夺她的生命，如果你不信，尽管试试看。”

说话的声音是个女人，凭空出现，浑身金光，头带蓝火。

“我不是那愚蠢两个精兽者。”在女人面前，他没有自称本王的资格。

黑爪松开凌菲，凌菲又迅速扑上，黑爪一闪躲过，这时一双金手抱住凌菲，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凌菲的一身赤色烈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智也开始恢复过来。

女人擦拭着凌菲脸上的血痕，眼眶的血也被止住，轻柔的掌心抚摸着经历摧残的脸蛋，一吻吻在额头，那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最平常不过的行为。

她对凌菲的遭遇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凌菲对女人而言不过是一个提线木偶，由女人操纵，戳瞎凌菲双目，正是女人的打算，她可以对凌菲心狠手辣，折磨她，却不许他人未经允许私意伤害凌菲，这个世界只有她才有的这个资格。

凌菲感受着怀抱，是那么的熟悉，凌菲脸上流露出喜悦的表情，双臂紧紧抱着她，生怕她逃走。

女人开口问：“小菲，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凌菲抱得更紧：“我不要，我怕妈妈又走了。”

“相信我，短时间内不走。”

“好吧。”凌菲松开了手，她看不见，心里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绝望，女人倒是主动牵着凌菲的手。

“不让你抱我，那拉着你的手行不行啊？”凌菲闻言欣然点头。

“小菲，今天的事其实是我计划好的，我安排秦箫骗你到藏龙塔，让你看见当年记录的虚影，再戳瞎你的眼睛，都是我计划的，你心里会恨我吗？”

凌菲淡淡说道：“如果是外人，我会，但你是母亲，我相信你无论做出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不会害我的。”

“哦，你怎么那么有把握，你发生过任何事我都全部知道，我任由你被人给杀了都不出手，我可是全天下最心肠狠毒的母亲，什么都能做出来，你有如此的真的不害怕？现在不过让你掉层皮，以后你就会知道到底什么叫绝望，什么是孤独一身！”女人越说越激动，目光阴冷，似乎回忆起某些事情。

凌菲微微一笑，她靠在女人身旁：“就算妈妈真的让我陷入绝望，小菲此生绝不怨恨你，这是命运，我相信不可改变。”

“是啊……有道理。可我为什么突然想给你一巴掌醒醒神？”

“哦，打吧，我绝无怨言。”凌菲露出自己左脸，女人笑了，狠狠一耳光打得响亮。

他笑了：“你们真有意思，我不说话了。”

女人叹息道：“最危险的就在身边，你却托付真心，你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幻灵大陆不是梦幻童话，它是用淋漓鲜血铸成，这就是现实，当今所有的至尊王者，都是血腥满身。你是我的女儿，我给你的天赋神器，就是要你走上第一王位，明白吗？”

“妈，我不懂，一定要杀人吗？”

女人说：“天真，你知道秦箫杀过多少吗？”

“我不想知道，也不敢……但我不会去做，不会。”凌菲越说越小声。

“算了，到时你就知道了。我先给你治眼睛。”女人金光的小手遮住凌菲裂开的眼睛，金光蔓延至凌菲全身，像是镀了一层金膜。

“妈，你为什么让那只龙爪弄瞎我？”

“你看人向来有眼无珠，要这对眼睛看什么，自然挖掉。”女人说的很无所谓。

他忍不住又笑了，他说：“罪魁祸首在这里。”

凌菲惊讶：“你是暗龙圣王！”

他一怔：“对，对，对，就是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本王要对你……你的眼珠下手？”

凌菲摇摇头。

他说：“自从复活后，你是不是发现眼睛有问题，当你很努力看时，可以穿透人体内，看见他们的精魂，还曾经见过一只不散的小精魂。”

凌菲十分惊奇：“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母亲……一直在看着你，可你的表现吗，不提也罢。”

“妈妈，你真的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凌菲听后十分欣喜，果然自己的母亲不会如此狠心。

女人给她后脑勺一个暴栗：“当时给你留了南路，往南走啊，怎么撞见一个小孩就变道了，我当时恨不得把你按在河里，永远不要起来。”

女人指的应该是当时凌菲和莫宁的初见，凌菲真的一直向南，莫宁劝她南路多凶险，按凌菲当时的性格不做考虑就跟着莫宁走了，现在回想来凌菲可不后悔。

他说：“轮到我说了啊，小姑娘，你知道什么人可以看得见精魂，灵魂之类的死物吗？”

“不知道。”

“人死后体内之魂会排斥无用的身体，脱离飞出，有的消失世间，有的阴魂不散，有的转世为人，而想看得见魂，说白了，就只有死人才看得见死人了。”

“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凌菲想到了一个不能接受的可能，她被飞啼鹰王一刀抹脖，的的确确是死了，随后离奇的复活。可是又不对，自己和正常人无异，能吃能喝，喜怒哀乐，这些绝不是死人能够做到的。“到底怎么回事，妈妈，告诉我。”

女人道：“你不算全部死去，身体正在死而已，之所以能够见到魂，是因为你的眼睛已经死了。”

凌菲不解：“我的眼睛死了？”

“当日你如果直接动用飞羽，不听他们废话，他们也不会获得恢复时间。你死了之后，我和你小圣爷爷就下去把二人剁成肉泥，我虽能通天，却无逆天之法，幸亏所在的古林是万年以上，有一棵掌控全部植物的“生命之树”，我便抽取了它的一半灵力将你的灵魂强制压回体内，并以此树的叶片为你织了一件火叶裙，穿上可以暂时延缓肉身不腐，不过你的眼睛却在短时间内快速死去，所以你才能见到正常人看不到的。”

凌菲犹如晴天霹雳，她已经死了，“那……那我该怎么办，一直死下去吗？”

女人道：“会，而且时间不多了，首先，你的感知会渐渐消失，皮肤出现许多皱纹，你那引以为傲的秀发一夜变白，一下老到八十几岁，浑身奶香会被死尸腐烂气味遮盖，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凌菲无力地瘫倒在地：“我就这么没了？”

他说：“人之生死乃天命，不可改变，世上也无人死复生的可能，倒是有逆灵回魂阵能将魂魄保存至另一活躯体，可此法损耗过大，施法者也会遭受天谴，谁敢轻易启动它……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你能修炼成不死之体，身体愈合速度定然会提高数十倍，到时候你的身体也就自动复原了。”

凌菲曾听炉阳真圣说过什么是不死体，须从最初始的肉身之体修炼，往上是霸体，圣体，然后为不死体，不死金身，不灭金身，可是她如何做到，说和不说在凌菲看来结果都是大致相同的，认为自己练不成。

女人猜到了凌菲的消极思想，也不多说，陪凌菲坐了小会。

撕下自己身上的布条，上面依旧泛光，轻轻蒙住凌菲受伤的眼部，金手也放在眼处，一股金色能量悄悄传输进去，女人在凌菲耳旁说：“眼睛死了，要立即丢掉，人也如此，我给你一双新的眼珠，现在一直往前走，不要停。”

凌菲也猜到什么：“妈，你以后还会陪着我吗？”

女人笑了：“尽量吧，记住，我在至尊之位等你的到来。”

女人一挥衣袖，无路的前方被生生撕裂一个空间，这是为凌菲准备的道路，凌菲朝着指引慢慢走去，她忍不住回头了，不舍，可又看得见什么，越走越慢，走几步就回过身来。

“给我滚！”女人几乎吼出来，等凌菲的背影消失不见，空间恢复原状，女人看着孤零零的墙壁，几滴晶莹泪落下。

他实在搞不懂这对母女搞什么把戏，脾气一个比一个奇怪，一只龙爪穿碎石椅，里面跑出一颗黑色珠子。

女人拾起，捧在手心：“对了，我留的金字和《大镇压术》如何？”

他说：“你女儿都把我当成暗龙圣王，你说她信不信，可惜啊，功法是真的，我可不是圣王，暗龙圣王在你手里，我是神王……哈哈，你编造了一个故事，只怕以后你女儿和应龙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