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一阵,决定先收编南方各势力,然后顺南盘江南下东折。宣威精兵浩浩荡荡南下,不一日即抵达了珠江源。珠江是中国第二大河,仅次于长江,水量是黄河的七倍,而珠江流域的美丽富饶更让探寻源头变得其乐无穷。
马雄山北部的水流进北盘江,南部的水流进南盘江。众人登上马雄山顶峰,均感到十分意外,既没有看到高耸入云的高峰,也没有看见亘古不化的冰川,东北方第三个小山包上有一条近一尺深的水沟,向具有宽阔脊面的山鞍部流过一里多长,然后分成东西两股,西股流进北盘江,东股自然就是南盘江的源头。正是“一水滴三江、一脉隔双盘”。东股溪流进入大冲沟,继续接纳无数细小溪流,再下行与高山沟交汇后不远,水就不见了。大约三里以后,从一堵一丈八尺高的断壁上冒出两股水,出水口一上一下,流水潺潺,清澈见底,这就是珠江正源,也是原牂牁国的地盘。珠江源区域森林茂密,碧水清幽,每到春夏时节,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如火如荼,鲜艳夺目,令人流连忘返。所谓盘江,自然是因为地形复杂,河水流经之地盘旋曲折。邓玉珂笑道:“地方不错嘛,守着如此福地,居然还想劫掠宣威。”作向导的前匪首黄大雄呵呵苦笑:“可惜看上这个地方的人又多又厉害,我们保不住。”
赵雨龙低声对邓玉珂说道:“南盘江极其重要,是我师傅的计划中一定要控制的地方。”邓玉珂如释重负,眼露惊喜之色。
马雄山南麓有一大草原,放眼一望,不见边沿,给人一种“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邓玉珂决定将大军驻扎于此。这也是后世诸葛亮七擒孟获时驻军的地方。
邓玉珂道:“以前都在抵抗侵略,如今来侵略别人,感觉名不正言不顺。”黄大雄说道:“如今控制曲靖的也是土匪,匪帮打败守城势力,杀掉城主,就充当起了官府。然而那些人贼性不改,仍然欺男霸女,百姓苦不堪言。”邓玉珂道:“原城主是否还有后人?”黄大雄道:“已被灭门。”邓玉珂再问:“如今曲靖城中哪家势力最大?”黄大雄说:“阿措家族最大,如今也被压榨得最惨。阿措家族是彝人靡莫部的一支。”邓玉珂再问:“能否与城里的阿措家族联系上?”黄大雄笑道:“这个容易之极,我本是阿措家族的旁支,当了土匪无颜用原来的姓氏,才改姓黄。以前婚丧嫁娶都还互相走动的。”邓玉珂喜道:“如此甚好,你带一人混进城去吧。谁去呢?”张正明道:“我去吧!”突然明月公主说道:“我也要去。”众人大笑,再也没人争着去了。
在城外二十里,张正明打了一只野羊驮在马上,叫明月公主把脸涂黄,扮作丑女。黄大雄问道:“不知二人扮作什么身份?”张正明说:“兄妹。”黄大雄呵呵笑道:“不像,长相差异太大,容易让人怀疑。”明月公主道:“那就扮作夫妻吧!”张正明心中一动,一阵甜蜜感洋溢在心头。张正明问道:“你和我们是什么关系?”黄大雄笑道:“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先进去,进城二十丈有一条岔道,右拐十五丈有座大房子,门前有两个威猛的石狮子,旁边有棵大树,我在树下乘凉。”说罢快马加鞭,绝尘而去,此人也颇通窍,知道不宜照明。
曲靖是一座大城,极其繁荣,是古代牂牁国在西南部最重要的城市,数度成为滇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曲靖古称建宁,汉朝建味县,唐朝曲州和靖州合称,始有“曲靖”这个名称。曲靖水稻种植历史悠久,水源丰富,四季如春,是美丽富饶的鱼米之乡。
然而牂牁没落之后,曲靖在各方势力争夺下数度易主,百姓饱受战火之苦。张正明和明月公主到达曲靖城门,守城“官兵”看见马背上的野羊,眼睛一亮,一人喝道:“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张正明垂头答道:“山中猎户,卖猎物,为媳妇买布。”那人又对明月公主反复打量,说道:“身材不错,可惜脸太丑,典型的黄脸婆。”再转身对张正明说道:“一看你就不象好人,定然拐带了人家的媳妇。你们两个有没有身份证明?”张正明茫然了。那人继续说道:“就是我们官府发的腰牌,证明你的身份。腰牌都没有,给我抓起来。”张正明忙摆手说道:“别别别,我是好人。”那人哈哈大笑:“你说是好人就是好人?小子,今天遇到我算你走运,把野羊留下进城去吧!要是遇到别人值班,只怕要抓起来叫你家人来赎,赎得你倾家荡产。”张正明连连说道:“谢官爷,谢官爷。”那人笑道:“滚进去吧!”
张正明和明月公主进城后,只见街道宽阔平整,临街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鳞次栉比,不见尽头,果然好大好繁华。只是行人匆匆,都低垂着头,明显没有几人漫游闲逛,店铺中也是死气沉沉,讲价都是低声细语。
前行二十丈,果然有一条岔道,右转进去十五丈,在石狮子旁边的大树下坐着一人,正是黄大雄。黄大雄咧嘴一笑:“呵呵,野羊卖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张正明阴沉着脸,说道:“废话少说,正事要紧。联系得怎么样了?”黄大雄说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还不是要先等你们,哪知道有些人磨磨蹭蹭,耽搁这么多时间。你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我联系上了再来通知你们。”
在黄大雄带领下,张正明和明月公主在平安客栈开了两间上房,自去梳洗休息,黄大雄则去办事。大约一个时辰,黄大雄就带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精壮汉子进来了。
在张正明房间坐定,关上门,四人开始议事。黄大雄给来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刚刚给你说的张大侠,这位是张大侠的夫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呵呵呵呵!”来人明显没弄清楚黄大雄在开玩笑,一副茫然的表情,不过还是客气的抱拳说道:“见过张大侠,见过张夫人。”张正明斜眼看去,明月公主脸上毫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黄大雄转身又介绍道:“这位就是阿措家族的代表,阿措赤尔。”张正明欠欠身,点点头。黄大雄继续说道:“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