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天差点惹麻烦?”白诺霖看着夏侯问道。
夏侯眨了眨眼睛,诧异道:“我惹麻烦?拜托,我今天一天都在给莫兄按摩,哪有时间惹麻烦?”
白诺霖会不知道这浑人?一回来就看到父亲满头大汗,转念就知道夏侯又惹事了。
“武文王和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份足以让你万劫不复,你...就快回家了,别在这个关头出岔子。”白诺霖声音越说越低。
夏侯趴在柜台上,问道:“你怎么对我回家的事那么上心啊?”
白诺霖脸色一红,丢下手中的小秤砣,嗔道:“别胡说,谁上心了?”
夏侯笑笑没在逗她,看着空旷的大厅问道:“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白诺霖瞪了他一眼,“有武文王在谁敢进?你真当所有人和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夏侯道:“呵,武文王又不是什么恐怖野兽,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看个病还要被关大牢?”
白诺霖脸色一变,不顾忌讳立刻捂住夏侯的嘴,紧张道:“你是真不要命了?要是让人听到你还不得被砍头!”
白诺霖刚刚正在量药,现在那双小手又捂住夏侯的口鼻,一股幽幽的药香扑进夏侯的鼻翼,甚是好闻。
“是啊,本王又不是猛兽,百姓为何要惧怕本王?”一个清淡的声音从厅门出传来。
听到此声,白诺霖脸色一阵惨败,随即走药台欠身道:“武文王莫要怪罪,夏侯本性顽劣口无遮拦,还望武文王包含。”
后面的白宗林满头大汗,自始自终他都一直陪着武文王深怕又一点怠慢,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他听到夏侯说武文王是野兽时他哭的心都有了,夏侯怎么就那么不让他省心啊?
武文王看着白诺霖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亲自扶起白诺霖,道:“白小姐快快请起,女扮男装代替父承担医馆偌大的责任,本王佩服。”
白诺霖面露许些尴尬,挣脱武文王的手,恭敬道:“武文王言重,小女子不敢当,医馆本就是小女子的家,小女子定当尽心尽力。”
武文王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夏侯,问道:“夏先生,不知这野兽之威可有解?”
夏先生?这一称呼就已表示武文王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表示认同。一旁的云麟公主反倒不服气了,气急道:“辰皇兄!你为生么叫着刁民为先生?”
武文王看了云麟公主一眼,眼神虽无怒无喜,但云麟公主还是低下头不在说话,生怕皇兄训斥。
待安静下来,夏侯道:“无解。”
“何意?”武文王皱起了眉头。
夏侯撇嘴一笑,道:“野兽只是比喻而已,百姓生活贫苦,整日被他人看低甚至还会受人欺压,可以说是他们已然懦弱惯了,你乃是皇室宗族,在他们眼里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那他们怎会不怕你们呢?”
“言之有理?可有办法消除隔阂?”武文王点头表示认同。
夏侯收起了笑脸,问道:“皇子兄台认为消除了这种隔阂是好事?”
“百姓乃国之根基,消除隔阂有何不好?”武文王反问道。
夏侯道:“虽然有些冒昧,但我请问,一旦百姓不在惧怕皇族,那你认为皇族的统治还能持续多久?”
白宗林和白诺霖愣是被夏侯的言语给震惊了,夏侯竟然感和武文王交谈这种极为敏感的话题....
被震惊的不止他们还有武文王,他不是被夏侯的大胆惊到而是被一语点醒梦中人,夏侯说的没错,如果真到了百姓不惧皇族的时候那他们皇族的统治还能继续下去?
武文王长袖一抚,抱掌前推,心诚道:“受教。”
受教两字简单,可说出这两字的是武文王,对象是抗旨不遵的夏侯。
夏侯赶紧躲开,道:“不客气。”
夏侯虽然脾气怪、性子倔,但他并不是那种无端生事的人,再加上之前白诺霖说的不错,眼看就要回去了可些出什么岔子了,所以能不和武文王这种神风复杂的人少一点交集也是好的,于是他不接受武文王的大礼。
云麟公主呆呆的发愣,见夏侯躲开皇兄的行礼,于是火气就上来了,训斥道:“大胆刁民!你竟敢躲开,你给我站好喽不许动!”
夏侯忍俊不禁,这小姑娘到底是傻还是傻还是傻?站着不动再让武文王行个礼?就算他答应武文王也不答应啊。
“不和你们闹了,白叔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夏侯花影刚落就撒腿跑了,他还真不想和小公主纠缠,因为她太笨了,万一哪句话不对反给自己惹一身骚。
云麟公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在宫里她可是被所有人宠着护着,现在这人躲自己跟个瘟神似的,心中怎能不委屈?
武文王没理会她,和白宗林交谈了两句就去了侧厅,或许他想让自己皇妹受点委屈...让她长大。
白诺霖见云麟公主可怜样,心生不忍,上前安抚道:“公主殿下您别生气,夏侯一向没没个正经,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云麟公主看向白诺霖,委屈道:“你一定要帮我打他。”
“好,一定。”白诺霖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在照顾自家小妹一样。
...
等到夏侯回来时已是将近半夜,刚踏进院子就被一身影堵住着实吓了夏侯一跳,“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装什么鬼?”
那人影和夏侯一般无二,月光下露出他的面庞,他就是方天禄。
另一边的朱怡白眼道:“大半夜乱跑的是你吧,我们得保证武文王安全,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小心我失手要了你的命。”
夏侯好没气的说道:“你要我的命?钱不要了是吧?”
说起钱朱怡才恍然想起夏侯在龙云镇向她讨要了一瓶上等好药。她眯起眼睛道:“我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还钱?”
“想要钱?没了!”夏侯叫道。
“你敢!”朱怡声音提高了几分。
方天禄皱起眉头。低声道:“禁止喧哗。”
朱怡不得不听方天禄的命令,狠狠瞪了夏侯一眼。夏侯想起自己被吓又是一阵好气,道:“知道管了?伤口还了没?”
方天禄也不在意地点点头。
“明天找我,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