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和很奇怪,玄武教是魔教之一但却没有做出过丧心病狂无底线的事,从以往到现在没参与过那些足以震动武林的纠纷。
而现在,开山道人震晕季九尺却没下死手,击败周毅后坦言很欣赏他,让柳凡雪带走周毅也没任何不满,最后又大笑力挺夏侯,如果他不是身在玄武教,那么其他人肯定不会认为这是魔教妖人。
殿内,夏侯丝毫不畏惧别人的眼神,双手负在身后将腰板挺的直直地。
武文王细长的吐了一口气,抱掌微微鞠身道:“夏先生,这事算我们考虑不周,本王待他们向你道歉。”
这一歉礼一下子深深献进了其他人心里,武文王是什么身份?堂堂大夏三皇子,现竟低下头颅主动道歉,着实让人钦佩。
可谁知夏侯轻哼丝毫不买账,被剑指的他,差点被砍的也是他,救人不落好的也是他,一个道歉就想了事?还是代他人道歉。
夏侯的反应连方天禄都看不下去了,可能是夏侯早已听惯了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所以对他的怒声也没啥反应,“夏侯,凡事别太过了,现在大敌当前分心不得。”
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涌上众人心头,想要斥责他吧可又没理,不斥责他吧可见死不救实在难忍。
柳凡雪微微蹲身将周毅平躺放下,道:“夏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夏侯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指着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水盆,道:“那谁,杨小青,去换一盆食盐水。”
杨小青见夏侯指挥到自己头上,顿时火冒三丈,可看到地上气息渐弱的周毅又不得不咬牙端起水盆往外跑去。
见她离去,夏侯眼神轻挑地看着柳凡雪,道:“三个条件,满足我就救他。”
其他几名昆仑弟子都是男子,见夏侯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顿时气急,可周师兄正躺着呢,有什么办法?
柳凡雪声音还是往常一样清淡,道:“请说。”
夏侯擦了擦手掌,笑道:“你也知道,江湖郎中嘛,靠着手艺就是为讨一口吃,这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柳凡雪道:“如果夏先生能救回周师弟定当送上满意的价款。”
夏侯冷笑一声,满意的价款?你昆仑乃是堂堂武林圣地,不狠狠宰你一笔我不信夏。夏侯为难道:“仙子师姐,有些事铜臭可比不上,这满意的价款是不是...”
看着夏侯坏坏的笑容,其他人感到一种错觉,刚才还傲骨铮铮的是面前这位夏先生?
柳凡雪柳眉一皱,她看着夏侯,迟疑片刻之后伸手进怀里,将一块巴掌大的铜镜摸出,道:“既然夏先生不满意价款,那这块护心镜总能满意吧。”
护心镜?夏侯一愣,武侠小说电视看过不少,护心镜这种可是好东西,遇到危险时可以护住心脏不受袭击,紧急情况时还可以临时补妆,闲着无聊可以折射光线逗猫玩...可夏侯要的是钱啊,这东西很值钱?不管值不值钱夏侯只想要真金白银。
正当夏侯挑明要钱时只见那几门昆仑弟子都瞪大了眼睛,涨红着脸大喊道:“师姐!不可!”
柳凡雪脑袋微微一撇,语气里有轻微的颤抖,低喝道:“闭嘴!”
夏侯瞬间眯起眼睛,有猫腻!他一把将那块还带有余温的护心镜顺过来,道:“好,我就勉强收下了。”
“混蛋!将护心镜交出来!”几名昆仑弟子竟然拔剑向夏侯袭去。
形势发展地很快,夏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嘴角挂起一丝略有略无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师姐可不会让他受伤害,不然这位周兄谁救?
果然,柳凡雪倩影一晃挡在他们面前,几名弟子不得不收手停下。
“退下。”柳凡雪不冷不热地说道。
“可是...”
“退下。”柳凡雪再次出声,语气依旧,不过还是听得出里面夹杂着许些命令语气。
昆仑弟子不再说话,全都恶狠狠地瞪着夏侯,一副要生吞他的模样。
夏侯看着手里的小玩意想到,这玩意这么值钱?找时间去当铺给当喽。
柳凡雪看向夏侯,道:“夏先生,请说第二个条件。”
夏侯将护心镜揣进怀里,笨手笨脚地将其放下胸口的位置,一丝清凉的感觉竟在胸口漫开,神奇的感觉让夏侯有些诧异。看到夏侯这般动作,柳凡雪身躯微微一颤,那几名弟子更是咬牙切齿。
夏侯打量一番柳凡雪眼咕噜一转,他左手负背,右手端在胸口,弯身便是一个完美的西洋礼,笑道:“柳小姐,咋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可否让在手亲手揭下面纱,见见芳容。”
“哗...”
好大的胆子,这女子是谁?凤雏之首,当今武林后生第一人,受无数人敬仰,这夏先生手无缚鸡之力指挥医术,竟敢提出这种要求?
说句实话,如果柳凡雪或者昆仑弟子现在将夏侯宰了他们也不在有任何愧疚之意了,因为这人实在无理取闹不像话。
武文王眼睛微微一亮,他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夏侯那标准的西洋礼上。
“登徒浪子!我杀了你!竟敢轻薄我师姐!”
暴怒声不是那些弟子,而是刚刚赶回来的杨小青。当她听到夏侯要亲手揭开师姐的面纱时恨不得将手中的食盐水砸向夏侯。
杨小青气势汹汹地向夏侯跨步而去,正当两人要撞在一起时柳凡雪撇头看向杨小青。虽然看不到斗笠下的面容,可杨小青感受的到斗笠下制止的眼神。
杨小青愣在原地不敢动,夏侯见状笑道:“那柳小姐是答应了?”
一片寂静,凤雏之首就要在此刻流出庐山正面目了?他们反感夏侯的做法但也同时好奇那斗笠下的绝世容颜。
见夏侯伸出双手,殿内仿佛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柳凡雪斗笠下的眸子一颤。
掀开了,可众人却失望了。
夏侯左手撩起斗笠并没有将其摘下,看着那双彷如美丽星空的眸子他右手有些颤抖,他缓缓扯下那薄如翼的面纱。
大殿里,夏侯独自一人欣赏这斗笠下的容颜,忘却了炎热,忘却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