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回去。”静蕾小声道:“其实,在我住院期间,我就有预感,你一定会来找我,而我就等着你,等着你和我一起去和我父母见面,不过……,算了,没什么。”
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但是我认为如果真的给不了别人什么,那就别提前预支希望,可我心里真的很难受,静蕾希望和我在一起,而我何尝不是一样呢。
闲聊了一些其他的,我才知道静蕾竟然出国留过学,还是金融方面的,不过她高冷的样子,还真的有印象中那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不知不觉就十二点了,小雅还在外面等着,我起身和静蕾告辞,同时也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她,接下来我们会联系。
出门就碰见小雅,她眉开眼笑的对我道:“怎么样?在一起了吗?”
我摆摆手,表示没有。
小雅脸上充满了疑惑,说了句,“等等我,”便跑进了病房。
这个女孩子比较活波,我怕她拉着我问个没完,索性下楼了。
刚到楼下就听见,后面有跑动的脚步声,还有小雅大声的呼喊:“苏武,等等我啊!”
我只好停下脚步,见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我赶紧向她走回去。
“苏哥,我要向你解释一下,静蕾不是因为你救她,她才喜欢你的,她是发自内心的爱你,虽然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扶持和希望,静蕾一辈子都忘不掉,也不会再有了。”小雅语速很快,上气不接下气。
“我和她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我说。
小雅摇摇头:“苏哥,你是我的恩人,但我要鼓起勇气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什么叫做朋友?这是赤裸裸的虚伪!不光我能看出来,就是你的朋友们肯定也能看出来,你也爱她!这是事实,我没说错吧。”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怎么说。
“苏哥,你倒是说话啊,明明相爱的两人,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呢?”小雅有点着急。
我还是摇了摇头,内心的苦衷无法说出来。
“有的女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小雅几乎就是在恳求我。
听见这句话,我更是心痛,抬头看向医院大楼,不知道哪一扇窗户有她,“对不起,我做不到。”
说完,我果断转头离开了。
同时,我也感觉心里很空,就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独自来到海边,夜晚的沙滩很静,除了一波波的海浪拍打着岸边,再无其他,咸咸的海风不断吹拂,但这个环境能让人心胸开阔,我坐到地上,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深沉的夜让人回想起太多的事,而霎那间,我想起了莫馨,恍恍惚惚间,我竟然把她忘了,我一拍脑袋,但却更迷茫了。
莫馨,为何我感觉有点陌生,是我变了吗?她可是我女朋友,但是现在,我怎么记不清她的样貌,在我印象里,她是个天使一般的女孩,会唱京剧,什么都以顾及我的感受,但是为何,她的眼睛,她的嘴巴……我真的不记得了,假如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认出她吗,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可能让我如此淡忘?
摸了摸额头,难道,我的头出现了问题,记不清头部被袭击过几次,是四次?还是五次?
我爱莫馨吗,回忆里很爱很爱,但是现在我却无法触动心弦,至少这种感觉,比不上静蕾给我的感受。
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
越去想,头开始不舒服,甚至一阵阵的疼痛,越来越痛,我不得已抱着脑袋趴在了沙滩上,疼得我打滚,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
“苏哥?苏哥!”阿泽的声音。
睁开眼来,这里是诊所,“我怎么了?”
“还好意思说呢,”阿泽笑道:“昨晚,我们在海鲜店吃喝到了两点,发现你还没有联系我们,我就打电话给你却没人接,随即我们感觉不对,连忙去医院找到了裴静蕾和小雅,大家发疯了一般到处找你,最后还是强子发现你躺在沙滩上昏迷了,可把裴静蕾担心死了,说要让你进医院看看,但我们哪敢啊,这不,就连忙把你送回来了。”
“哦。”我点点头,又问:“我的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感觉以前有些事儿不对劲。”
阿泽一愣,“没……没问题,你不是头受伤了吗,哎呀,别乱想了。”
看他躲闪的眼神,我感觉他在撒谎,立刻道:“阿泽,你别骗我。”
此时,凌院长也进来了,“小苏,别乱想,一切都好好的。”
听起来像安慰,又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下午的时候,我感觉好些了,趁他们都在外面休息,我给石sir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本人,而是炸膛,他告诉我,我们被通缉的身份已经解除,但我的卧底身份却不能被恢复,而且我已经被排除到了系统之外,几番追问下,炸膛也只能告诉我,我以后就是普通人,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我在电话里想找石sir,但炸膛拒绝了,现在石sir都不和我说话了?他恐怕也是不知道该跟我怎么解释!
炸膛说忙挂了电话,我打开挎包,看着这张陌生的身份证,连上面的住址在哪里我都没听说过,我以后就是这个人?警校呢,也回不去了,我不仅变得普通,而且还失去了所有。
愣愣的发呆,我该去向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强子走进来单独坐在我床边,“苏武,你还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嗯?你怎么了?”
我强行回过神来,“强子,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默默转身走了出去。
晚饭也没吃,就这样清醒着,却一动不动的从下午躺到了深夜,又从深夜到了白天,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我想通了一件事,做自己该做的,如此简单,其实再放不下,又能怎样呢。
想到金属空间底下的秘密,曾经的那些前辈,疯的疯,残的残,如今我完全能体会他们曾经经历了多么的艰难,而如果抛开体内的炸弹,我这是否算是功成身退?又或者,我的卧底生涯宣告正式结束,这就是石sir对我最好的嘉奖?
罢了,我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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