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建文这是什么意思,他一把将一杯红酒泼在了我的身上,红酒子在溅在了我的脸上,溅在了我的头发上。随着李建文的动作,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全部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我。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似乎下一刻这些人就会动手。
胭脂脸上暧昧的神色顿时消失了,但是片刻间,她嘴上又挂起了微笑:“我说李建文,你是不是喝多了啊,酒杯都抓不稳了。”
说着,胭脂一边招呼服务员给我拿一条毛巾,一边对我说道:“嗨,都是无心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至于你说的那事情,都看你,你想还就还,不还就不还,没什么关系。”
听到了胭脂的话,李建文放下了酒杯,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不是手一下没有抓稳嘛,宿警官,真是抱歉了。”
我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对胭脂说道:“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对你说这件事情。我一会儿就直接走了。”
胭脂还想和我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我来到洗手间,洗过脸之后,正站在镜子前面擦脸,就看到镜子里一个人离着我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了我身边的另一个洗手池。
“宿罪。”李建文打开了水龙头,冲着手:“我可是调查过你,刑警队的小警察而已。我李建文呢算不上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要对付个小警察应该还是很轻松的。我可以让那些小弟天天找你的麻烦,虽然我不敢弄死你,但是除了死,我有几百种方法能折磨你。”
李建文关掉了水龙头,双手在空中甩着,将水点子甩在了我的身上:“这件事情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吧,以后你不要在找胭脂了。咱们都是男人,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我看胭脂和你的样子好像还挺暧昧啊。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一次,我保证,除非你离开这座城市,要不然你会被折磨疯的。”
我将毛巾搭在了李建文的肩膀上,开口说道:“你妈妈没有教育过你么,洗完手不要乱甩,要用毛巾擦干净。”
李建文一把将毛巾摔在了地上,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宿罪,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了,记住我的话,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
我没有理会李建文的话,只是扭头离开了。
我刚走出囚禁岛酒吧没多久,路过酒吧旁边的那个小巷子的时候,就看到胭脂正靠着墙抽烟,她的一只脚翘起踩在墙上,轻轻喊道:“宿罪。”
我扭过了头看着胭胭脂:“怎么了?”
小巷子十分黑暗,月光照射不到她的身上,我只看到她一个朦胧的身影,看到了她烟头忽明忽暗。
“刚才的事情你别生气。”胭脂说道。
“他是故意的。”我说道:“他喜欢你。”
胭脂叹口气:“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我并不喜欢他。”
“总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开口对胭脂说道。
“你还是生气了?”胭脂问:“还是,还是你吃醋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也没有兴趣考虑儿女情长。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注定不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不过像李建文那样的混混,还是离着远点比较安全。”
胭脂将烟蒂扔在了地上:“我们这做生意的,什么时候能离得开这些人。工商局的,警察这些白道上的我们惹不起,像李建文这种后面有人的老合我们也惹不起。最多就是教训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混混,要嘛就是教训几个小流氓。”
胭脂朝着我走了过来:“我一个女人,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城市,一呆就是十来年。我有过不堪的过往,也真心的开心过。我开这个酒吧五年时间,三教九流的人也都见过,什么样的事情也算都经历过。这人活着啊,就是浮浮沉沉。”
胭脂从我的身边走过:“人可不就是这样么,要时常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不说了,李建文最近混的风生水起的,我还得进去给他们赔笑。”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去。
“宿罪。”胭脂扭过了头来。
“怎么了?”我也扭过了头。
“你不生气把,我们还是好朋友?”胭脂说道。
我点了点头。
胭脂听闻,这才往酒吧里走去。
我刚准备打车回家,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我一边顺着街道往下走,一边接听了起来:“怎么了?”
安画微说道:“你是哪个?”
“宿罪。”我刚说完,就意识到了安画微问题的含义,补充说道:“推理者。”
“是你就行了。”安画微开口说道:“今天下午我不在公安局,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我回答。
安画微说道:“我妈妈从国外回来了,我和他说了你的事情。再怎么说,你妈妈和我妈妈之前是同事,那件事情她心里也不好受。她让我挑个时间,有时间带你回去一起吃个饭。”
“挑个时间,也就是说,你妈妈要住很长时间了是么?”我开口说道:“我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但不是这个版本。你说你是为了躲避相亲,才搬出来的是么?”
听到了我的话,安画微明显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说道:“所以我还有个事情要让你帮忙。”
“什么事情?”我回答。
安画微的声音小了很多:“我妈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让我们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见一面。我现在以要查案子太忙的理由拒绝了,但是案子结束之后,我就没有办法再用什么借口搪塞她了,所以如果我没有办法躲了,你要帮我一个忙。”
“和相亲的事情有关么?”我问道。
安画微小声说道:“是啊,总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在十分钟之内将我相亲的对象弄走,让相亲没有办法进行下去,要不然我没有办法和我妈交代,你知道么?”
突然,我就听到安画微小声惊呼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啊,是,我给宿罪打电话呢,让他有时间来看看你,不过以他的毛病来看,不一定能认出您来了。”
我心里忽然有点想笑,和安画微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安画微一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但是我没有想到,安画微也有这种像是小女孩偷糖吃被妈妈发现的可爱一面。
“喂,说话啊,你听到了没有?”安画微追问道。
“听到了,没问题。”我回答。
“ok,那明天再见。”我回答道。
回到家里没有多长时间,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闫知著打来的电话。
“有情况?”我问道。
闫知著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睡觉呢?干什么呢?看那些档案呢?”
“没有。”我回答道:“我刚躺在床上。”
闫知著说道:“你小子也有这么早睡的时候?那我也就不和你寒暄了,我们直接说正事。经过小刘对胡红忠的调查发现,胡红忠还真就有这么一个仇人。情况大概是这样的,胡红忠和他的一个同事谢晓峰,两个人既是同事又是对手。”
“因为钱?”我说道。
闫知著说道:“差不多吧,两个人一块争夺一个经理的职位,最后胡红忠上位了。只不过谢晓峰说胡红忠的创意是剽窃他的,但是公司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相信。最后两个人闹得有点僵,没办法,成了谢晓峰上司的胡红忠一个星期之后,就把谢晓峰辞退了。”
“辞退之后的谢晓峰曾经来公司找过胡红忠的麻烦,不过胡红忠都让保安把谢晓峰撵出去了。小刘打电话给这个谢晓峰,发现谢晓峰的手机号已经成空号了。这个谢晓峰今年三十五岁了,是个比较木讷的程序员,至今也没有女朋友。”
闫知著说道:“我们初步推测啊,谢晓峰可能是怀恨在心了。胡红忠是不是剽窃了谢晓峰的创意这件事情我们不谈,但是谢晓峰失踪了是大事。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谢晓峰应该不会注销自己的号码吧,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不能上网很可能已经是对他们的一种折磨了吧。”
“他离开榆州市了?”我问道。
闫知著说道:“没有,我们调查了他的购票记录,发现他最近都没有购票。他应该跑不远,至少还在榆州市。”
“好,明天我们去他们两个的公司看看。”我说道。
闫知著紧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也和你说一下吧。”
“什么事情?”我问道。
“张岩伦和胡小凤。”闫知著说道:“今天晚上八点钟左右,赵老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晚上回家的时候,就发现胡小凤不见了。她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胡小凤,于此同时张岩伦的父母也给赵老师打来了电话,说张岩伦本应该已经到家了,但是也没有回家。”
“我们推测,两个小孩应该是又私奔了。”闫知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