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开门的是一名年纪在五十多岁的妇女,她警惕的看着我们,一只手还在门上,看样子是准备随时关门,将我们隔在外面:“你们是卡德的朋友?”
“是。”闫知著说道:“张卡德让我们来家里找他,你就是张卡德的妈妈吧?”
“对,我就是张卡德的妈妈,你们先进来。”张卡德的妈妈说道:“进来进来,我给你们泡茶喝。最近这几年啊,天气感觉都不跟着季节走了,明明已经是九月了,这天还热的像是着了火一样。”
闫知著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您是张卡德的妈妈,我们就叫您一声张阿姨了,您别在意。不过天气预报说最近可有一场雨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下了雨就凉快多了,是不是?”
“行,你们坐啊,你们坐下说。”张阿姨一边招呼我们坐下,自己却是忙着给我们倒茶。
“阿姨,就您一个人在家啊?”温雅打量着屋子说道。
张阿姨将几个杯子放在我们面前,又从茶几下拿起来一个茶叶罐子,依次往杯子里倒着茶叶:“是啊,卡德这孩子,一天起来也不着家,他爸爸工作忙,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干活。喝茶。”
“谢谢。”闫知著说道:“张卡德还没回来?他让我们在家里等他。”
“没有。”张阿姨说道:“他有几天没回家了,一天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什么正经事都不做。”
张阿姨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说道:“我说的不是你们,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和张卡德之前的那些朋友不一样,你们这么懂礼貌,还会说谢谢,他原来那些朋友啊,满口都是脏话。而且卡德没和我说要回来,他要是回来,早就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他做好吃的了,怎么,是他让你们来的?”
闫知著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来,张阿姨,我借你家厕所用一下。”
“行。”张阿姨指了指:“那就是。你还真懂礼貌,我看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除了这个。”
张阿姨一指我的头:“一看就是天天出去惹祸的人,你看看头都给人打破了。”
“不是张阿姨。”我反驳道:“我这怎么也是见义勇为,怎么能是惹祸呢。你家张卡德经常惹祸?”
“可不是么。”张阿姨说道:“给他花了几十万买了出租车,给他弄好了手续,好让他多少赚点钱能养活自己,以后不至于饿死。这可倒好,一天起来总是开车带着那些狐朋狗友去玩,也不想想给他买出租车是干什么的,二十七八岁了也没有正经女朋友,一天给我带回来的都是些乌烟瘴气的女孩,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这个姑娘,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啊?我家张卡德就是玩心重了一点,男孩子嘛,都喜欢玩,结婚了就收心了。”张阿姨看向了温雅。
温雅赶忙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俩都结婚两年了,就不用给我介绍了。”
闫知著从厕所走了出来:“既然张卡德没回来,我们也不打扰了,就先走了。”
“至少把茶喝了啊。”张阿姨说道:“不着急走啊。”
“不了。”闫知著摆摆手:“阿姨我们就走了,不打扰了。”
走出了楼宇门,闫知著说道:“趁你们聊天的时候,我检查过了,张卡德不在家。”
“她不像是在说谎。”温雅说道:“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没有上进心就算了,也不有趣,怎么会有女孩子看上他嘛。”
“那看样子张卡德还真是没有回家。”闫知著说道:“这个张卡德,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闫知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说道:“好,没问题。小刘回去了没有?回去了是么?张科的不在家里,而且小刘说他的手机也联系不上了。现在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张卡德畏罪潜逃了,第二种就是张卡德也已经遇害了。可不论是哪种,都不是我想看到的那种,我们马上回去。”
一路无话,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闫知著一路带着我们往解剖实验室去,推开门,就看到安画微正正在一具尸体的面前,不过尸体好像已经缝合了起来。
“尸体什么情况?”闫知著问道。
“不久前对尸体进行了全面的解剖。解剖结果显示,死者死亡的准确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钟,也就是九月九日下午三点。从尸体的动作来看,他是死后被人塞入到后备箱里的,所以出现了两次尸僵的情况,因此在现场判断的时候,我将死亡时间少算了三个小时左右。”
安画微手上拿着一份报告单,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我们没有在死者的体内发现毒药或者是迷药,也就是说,死者的确是死于了屁股上的这一刀。我在衣服上只找到了死者一个人的dna,也就是说,这衣服的确是死者的。”
“那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是脱了衣服的?”我问道。
安画微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被害人生前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所以没有找到凶手的dna,目前不能确定凶手到底是说。死因就是屁股上的那一刀,那一刀造成了被害人腹腔中小肠,大肠还有胃部和一部分肾部的出血,也就是说真正的死因是内出血,但是这个过程足足要持续五六分钟,十分钟也是有可能的,他死前应该是十分痛苦的。”
安画微叹口气:“只是由于腐烂,他脸上的表情是看不出来了。这确定了宿罪说的,那不是第一现场,第一现场一定会留下大量的血迹,这是肯定的。”
“我?”我指着自己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安画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闫知著。
闫知著耸耸肩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我看着二人说道。
安画微没有理我,只是说道:“另外,技术科的刑警也没有在车里找到什么血迹。说明这一切不是在这里发生的,应该是在宽阔的地方发生的。”
“肯定。”吐死鬼说道:“司机要是正常坐在驾驶位上,怎么可能被人捅了屁股。”
“捅屁股杀人?”我惊讶的说道:“这凶手的口味还真重,估计对屁股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安画微白了我一眼,又说道:“另外呢,那堆女性的衣服也都化验过了,是新衣服,没有人穿过,也没有留下指纹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也不知道这衣服是不是和这件案子有关系,总之都一起化验了。”
“还有女性的衣服?”我说道:“这个案子有点扑朔迷离啊。”
安画微将那个报告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现场搜集到的证物就是这些,不过都没有什么线索能指向凶手。但是在现场留下的刀来看,这刀可并不是杀害了被害人的刀,虽然从长度长来看,这把刀是符合的,但是经过了检测之后才发现,这把刀上没有血迹,除非是化学方面的专家,否则以现在的仪器检测,不论凶手怎么处理过这把刀,都不可能让我们找不到一点血液在上面的痕迹,所以我可以斩钉揭帖的说,这把刀不是凶器。”
“我们必须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闫知著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我开口问道:“刀?出租车上的刀?”
“是。”吐死鬼回答道:“从出租车上找到的。”
“什么位置找到的?”我问道。
“驾驶座下面。”吐死鬼回答。
我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把刀应该是司机的刀啊。”
“什么意思?”闫知著看向了我:“你的意思是张卡德的刀?”
我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在张卡德的家里,你也听他妈妈说了,张卡德一天起来打架闹事,只是其一。其二呢,其实司机也是普通人,他也害怕遇上什么混混流氓,抢钱是小,丢了命是大事。于是很多司机,都会在车上放一些自己趁手的工具,防止意外发生,例如砍刀,棍棒之类的。”
“我看啊,这把刀就是张卡德的。”我开口说道:“张卡德估计不是凶手,要嘛就是张卡德和乘客起了争执,于是用了别人的刀杀人?”
温雅摇了摇头:“逻辑上说不通,如果是乘客带刀,那就是乘客有意伤害张卡德。你想想,一把长达十厘米的刀,那张卡德就是正当防卫,他跑什么跑?”
“这个案子还真有意思。”闫知著拍着自己的脑袋:“谁知道张卡德到底在想什么。”
安画微说道:“死亡时间和死因都清楚了,只是还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也没有办法通知死者的家属,我先把尸体放进冰柜里,以免过度腐烂。虽然,这尸体已经腐烂的很严重了,不过幸好是密闭空间,没有苍蝇产卵。”
“别说了画微姐,我都要吐了。”吐死鬼捂着自己的嘴说道。
“既然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去找小刘。”闫知著说道:“小刘已经要到了监控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