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下这栋楼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看到了几个穿着蓝色运动的家伙，从楼中离开，往远处那小门走去。而有些盟友，甚至爬上了墙头，想要相仿宿罪等人翻过来。

“他们不像是教官。”黄宽说道。

“本来就不是。”花花公子往远处看了一眼：“没时间了，要嘛就留在这里，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要嘛就进去跟我看看。”

“我留下。”

“我跟你去。”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并没有出乎花花公子的意料。以黄宽的性格来说，他宁愿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能趴在这里一觉睡到天亮，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而李竹笛这样的性格，自然要跟着自己，看看自己到底在搞什么。

花花公子这个时候也没时间考虑别的事情了，他轻轻拍了拍李竹笛的背，示意李竹笛跟上自己。那些穿着蓝色运动服的守卫已经打开了那扇小门，正在和郑帅带来的一伙人对峙着。而花花公子则是趁机带着李竹笛往楼里去。

楼道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里面昏昏暗暗的，天然给人一种“千万不要进去”的念头。

“这里面是干什么的？”李竹笛小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总之这个时候跟我来就是了。”花花公子一马当先，已经来到了那扇门口。

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花花公子没能进去好好看看，而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这扇门后，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可这里依旧在忙碌着。那些和他们穿着一样黑色运动服的人们，依旧站在这一条条的流水线上，生产着一件件劣质的黑色运动服。人群有男有女，年龄有大有小，但是看面相，都像是成年人。

机器的响声不大，但是却“嗡嗡”在耳边，几乎要引起花花公子的耳鸣。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里，恐恐怕耳朵都要失聪了。但是这些并不带耳塞的工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烦人的声音，他们面无表情，动作整齐划一。

花花公子和李竹笛像是房梁上的老鼠，看着楼下的人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次花花公子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构造，这楼外面是方形的，但是里面是筒子楼的构造，又像是高高的灯塔一般，楼梯提前环形往上，直通二楼。二楼的天花板预留的粗粗的管道，和机器连在一起，花花公子猜测，二楼应该是制衣厂。

地下室的工人们对周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不闻不问，而两人也得以能够在这样情况下移动。

一楼环形的过道旁，则是一间间的屋子。

这些屋子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

“草，那些人疯了么？他们怎么出来的。”一个声音从身后的过道中传了出来。

“疯了，我看是都疯了，石坚和张有信呢？去哪了了？”另一个人说道。

“不知道，联系不上。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能下死手，那些龟儿子已经是尸体了，还用现在畏手畏脚的？”那人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石坚没有说话，死人的事情我们担待不起，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另一人说道。

“还不如把他们放进来，等他们明白了这里的一切，就是他们该死的时候了。”那人说道。

“找人再说。”

声音越来越近，花花公子听到天花板上也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是有人顺着二楼的楼梯往下走了。

前后堵截，两人此刻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除了这一楼不知道是什么房间，他们别无选择。

“跟我来。”花花公子当机立断，拉着李竹笛的手就往一扇门里去。

好在这扇门是开着的，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花花公子刚关上门，忽然就被一道尖叫声吓了一跳。

那是女人的尖叫声，但不是李竹笛的尖叫声，屋子里有其他女人。

可下一刻，花花公子几乎就惊呆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笼子，是一个大笼子，那是花花公子小时候在马戏团里看到的笼子。可今天，笼子里面关着的，并不是什么老虎狮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赤身的女人。

而尖叫声，正是从这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

在女人光洁的皮肤上，花花公子看到了不少伤痕，新伤旧伤比比皆是，像是受到了长期的虐待。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个被锁进了笼子里的赤裸的女人。她的精神似乎出了问题，看到了两人，她嘴里没有交流的欲望，只有一连串无意义的喊叫。

花花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竹笛手上却是已经拿起了一根皮鞭来，透过栅栏，狠狠抽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尖叫声在鞭打下停了下来，而李竹笛也停了手。

“你干什么？”花花公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不打她，那么被打的就是我们。”李竹笛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这一次你没有说错，这种事情，果然是可能会掉脑袋的。”

花花公子还想要说什么，门外却是传来了声音：“怎么回事？她怎么尖叫了起来，进去看看。”

“能怎么回事，这些女人脑子都有问题，还没有被驯服而已。”另一人说道：“你看，现在不是不叫了么，别他妈的管这些女人了，她们在笼子里，最多就是自杀。要是让外面的人闯进来了，死的就是我们。”

“也是，赶紧走。”

李竹笛猜测的不错。

如果女人继续尖叫，这两个人多半会进来。

驯服一个人，这还是花花公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用词。

他再次打量这个女人，女人蜷缩在笼子的一角，无助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李竹笛坐在地上，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花花公子也没有想到，李竹笛竟然这么果断，下手毫不留情。

可也算是因为李竹笛这样的举动，使得门外的那些人最终还是没有进来。

“拐卖人口。”李竹笛说道。

“不。”

看着女人的样子，花花公子心里泛起了一股没来由的刺骨寒冷：“不仅仅是拐卖人口这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是用来满足一些人变态的欲望的……像是小狗，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