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看着花花公子惊讶的表情,推理者说道。
花花公子俯身在办公桌上,揉着自己太阳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骗我,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计划从后面那个门逃跑。”
推理者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如果他们三个人是同一天来到了戒治中心的话,为这三个人单开一个宿舍,是几率很高的事件。而他们装作不认识,也更好实施他们的计划。我几乎可以断定,从你进牢房的那一刻,他们就在观察你。”
“观察着是刘山。”推理者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总觉得刘山老盯着你的原因,他们必须确保,他们的计划不会被你打断。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恐怕让他们有了新的主意,一个对他们来说,更安全的主意。”
“你说,刘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监视你的。”推理者说道:“是你暴打了张涛之后是吧?”
花花公子用手指敲着桌子:“对,就是那天后,刘山并不监视我了。”
“不。”推理者却并不表示认同:“是那天,但不是你打了张涛后。”
“不是?”花花公子说道:“就是啊,你又看不到,你怎么确定不是?”
脑海中,推理者点了点花花公子的脑袋:“用我们的脑子来思考,用逻辑来判断。在老陈头死的那一刻,我想刘山早就不监视你了。因为在短暂的接触中,他们有了新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比他们之前的更安全。”
“不是,老陈头死之前?”花花公子有些不明白。
推理者重重点头:“你一直很奇怪,老陈头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那天晚上听到了脚步声,说明有人从厕所回来。那肯定不是死去的老陈头,那应该就是杀人凶手。可老陈头在这里三年都没事,你一来就有事,这背后的逻辑是什么?”
“老陈头的死和我有关系!”花花公子说道:“难道我们是天煞孤星命,和我们在一起的人,都会……”
花花公子一时间有些伤感。
此刻推理者真希望自己是实体存在的,这样他就能狠狠敲花花公子的头:“我们的职业是刑警,刑警是一个高危的职业,我们身边的人也总会有意无意被卷进来,随时可能会牺牲。这是我们的职业性质决定的,和迷信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推理者说道:“老陈头的死的确和你有关系,你和老陈头的关系越近,老陈头就越危险,因为你的舍友,要用老陈头来引你入套。”
“引我入套?”花花公子说道:“那到底是什么套路?”
推理者说道:“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们原定的计划是,随着来到的卡车,趴在车底离开。这是电视里特工们经常用到的桥段,但是在现实里,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方法。不说你们是否有这样的臂力,但凡有个人往车底看一眼,你们就全要交代在那里。尤其是,刘九州早就知道后面那栋楼不干净,很可能把命丢下。”
“这一定是他们最后的计划。”推理者说道:“和之前的原因一样,一个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中的,这样五五开的逃生机会,他们是不会选的。只是这个刘山很厉害,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按照外界的条件修改自己的计划,而且滴水不漏,实在是厉害。”
“你是谁,策划这一切的人应该是刘山,而不是刘九州?”花花公子问道。
“嗯。”推理者说道:“虽然我就见过刘九州和李纹龙一面,但是根据我的观察,李纹龙虎口手指皆是老茧,一看就是干打手或者是力气活的。刘九州虽然聪明,但是和我的对话上,就能看出他并没有那么聪明。他主动将西赤土这个地点说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赢得我们的信任,另一方面,是他觉得我们没有那么聪明。”
“一个觉得任何人都没有他聪明的人,他的下场会很惨,也不是能随机应变,想到此计谋的人。那么在宿舍里的,就只有刘山这个人了。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暴露在你面前的人,而是藏在黑暗里,毫无存在感的人。正是这个毫无存在感的人,设计了这一切。”
推理者斩钉截铁说道:“我几乎可以断定,我们恐怕是抓不到刘山了。”
“那么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呢?”花花公子有些着急:“我又入了什么套了?”
“仗义。”推理者说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你并不是不聪明,只是大部分时候,你都随着自己的心走,不想去思考。说好听一点是潇洒,要是说难听一点就是鲁莽。好像从你进来之后,你惹了不少麻烦是嘛?”
“麻烦?算是不多不少吧。”花花公子挠着自己的头。
推理者叹口气:“这就是了。你是个到什么地方都能出风头的人,也就是枪打出头鸟。你告诉过我,你帮了黄宽好多次,虽然你们根本没什么关系。就是因为你的仗义,只要老陈头一死,你就必然入套。”
“有时候仗义是好事,可是身处诡谲地狱中,有时候无情反而能救人命。老陈头死之后,你对这个戒治中心深恶痛绝,于是他们自然而然的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你。有了你这个出头鸟,就像是刘山能藏在刘九州身后一样,他们就能藏在你身后。”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就抛弃了你。”推理者忽然笑了笑:“你仔细想想,如果你从未你进入戒治中心,他们在里面呆了一年时间,他们会如何逃跑?”
“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花花公子说道:“实际上,我是那个最大的诱饵!”
“你终于明白了。实际上,他们并不只套路了你,还有其他人,都是他们的棋子。只要逃出去,有了三千万,他们可以一辈子藏起来。而你们的生死,就无关紧要了。尤其是你,在他们的计划中,你应该已经死了。”
推理者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