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经过了几天的接触，李佩佩倒是对这个一开始他噗之以鼻的宿罪感兴趣了，这个不像是警察的警察，脑子里总有各种奇怪的办法。

“其实从一开始，刘山就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着离开。”花花公子看着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刘山的聪明才智，一定会逐个将他们杀死。”

“如果不是……”花花公子差点将“推理者”这三个字说了出来，赶紧转口说道：“如果不是我还活着，警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是一伙。那么就更不可能知道刘山是幕后黑手，等他们三个人一死，刘山就能独吞三千万。而且，不会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几人都点了点头，李佩佩同意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将刘九州推到牌面上，自己却隐藏在黑暗中，幕后还有幕后，一计之后还有一计。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秘密，才是最安全的。只是这个刘山这么聪明，提前知道警方会来，恐怕，恐怕我们很难抓到他。”

闫知著看了一眼李佩佩，眼神中有似乎有一种同情：“这次警方坏了他的好事，让他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和阴影中，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你这一次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难缠？”李佩佩冷笑了一声：“是罪犯，我就逮捕他。况且，这个刘山可是你们榆州市人，他要报复作案，恐怕会在榆州市。”

“还有那个石坚，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绝对会卷土重来。”闫知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们这次捣毁了一个魔窟，死了一个大魔王，却放了两个大魔王出来。以后的日子，怕是和他们有的斗了。”

李佩佩说道：“这也是为什么要成立这个联合小组的原因，恐怕这个小组，要存在很长时间了。从今天开始，榆州市和临西市的命案，我们一起侦破，看看是否有蛛丝马迹能够找到这两个恶魔，我会从我的队员里调两个精英出来加入这个小组。”

闫知著点了点头：“嗯，先将尸体运回去吧。”

人们最后看着王美书的尸体，背面已经惨不忍睹，正面更是不忍去看。恐怕王美书自己都想不到，这个三年前召集他们要做一件大事的人，其实早在三年前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那看似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实际上里面夹着的全部都是砒霜。

刘九州为了一个叫做张思源的孩子，主动放弃了七百五十万，但还是没有逃过刘山的毒手。而一心一意跟着刘山的王美书，却被他如此残忍杀害。

这样看来，却只有被逮捕的李纹龙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否则，他不知道会被刘山以何种方式杀死。

刘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果然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安画微在现场提取到了体~液，指纹等，都应该是刘山留下的。而现在要做的，就是从户籍档案中找到刘山这个人的真实资料，刘山这个名字是假名，但是他这个人可不是假人。

只不过即便将范围收缩在榆州市中，要对比的人也几十万甚至百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运气好可能几天几个月，运气不好也可能几年时间。不过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闫知著对此倒是还挺乐观。

温雅和李佩佩在走访调查，睡在一楼二楼的那些情侣，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住在三楼的人是谁，他们也更不知道到底刘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在各个街道口设卡的警察，也没有刘山的消息下落。

这不禁让花花公子想起了电脑上的那一句：“你们永远抓不到我。这，这简直是赌气啊。”

“聪明人总是对自己更严格，很难接受失败。”闫知著说道：“不像那些经常失败的人，他们早就习惯失败的滋味了……”

“那还真说不上，到底是当聪明人好，还是当个傻瓜好。”安画微说道。

“这是对警方的挑衅啊。”吐死鬼看着文档里的这行字就来气，顺手胡乱敲着键盘，在文档里打出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字母来。

闫知著看着吐死鬼，说道：“沉下心来，你就是把键盘敲烂也无济于事，刘山留下这句话，就是为了激怒我们。生气，几乎是毫无意义……”

吐死鬼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李佩佩怒气冲冲的骂道：“周围他妈的连个摄像头都没有，这刘山还真会找地方。”

“收拾好就下去吧。”闫知著说道：“这个李队长也是年轻气盛暴脾气，你俩倒是挺像的。”

帮安画微收集好了房间的证据，四个人往下走去。

此刻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但是周围的人们已经都起来了，发生命案的事情像是光一样传播，不用问，肯定就是那些学生发在朋友圈了。旅馆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谈探头探脑往里看，都在议论纷纷。

那中年妇女哭坐在地上：“这死了人，以后谁敢来这里住啊，这杀千刀的凶手啊，我~日~你八辈祖宗。”

乱哄哄的声音让队员们头都大了。

已经有谣言在人群中传播了：“听说都是附近的大学生，那女的把男的绿了，后来男朋友知道后，就在旅馆杀了女的。”

“真的假的？”一人问。

“真的，四点多的时候我看见把男的带走了。”另一人说道：“你们回去注意注意，看看谁突然不上课了，肯定就是，天太黑我没看清楚。”

李佩佩懒得理这些大学生，也懒得理这些谣言，因为李佩佩知道，恐怕不出一天之后，各种各样离奇的故事就会传出来，必然有人信誓旦旦说我看见了，我同学看见了，我朋友亲眼看见的能有假……之类的话。

所有人都不说话，这次的逮捕行动可谓是以失败告终了，只是所有人都在心中默念，总有一天，要逮捕石坚和刘山。

李佩佩特意喊闫队长和宿罪上了一辆车，其余人坐另一辆车。

闫知著开车，李佩佩说道：“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我只叫你们两个过来，你们应该清楚。”

花花公子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此刻天已经亮了，学校门口的几个网吧里，陆续走出来了不少的学生，三个一队，五个一群，有男有女。他们看起来都精神萎靡，一看就是到网吧通宵去了。

他们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路上，摇摇晃晃跌跌撞撞。

“那个名单的事情。”吐死鬼回答道。

“三天时间到了，回去我另找人吧。”李佩佩说道。

花花公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