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永刚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晚上的事儿了，闫知著和花花公子这才把他带进了审讯室。张永刚看起来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脑袋不断说自己的运气背，要是不去凤楼做那种事儿，这个时候他早就在外地了，也就不会被抓住了。

说罢还恶狠狠咒骂荆静这个娘们可真不是个东西，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可到头来还是出卖了自己。

闫知著打断了张永刚的嘟囔：“别在那儿念山阴了，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救自己的机会，杀人潜逃十年再加上数不清的侮辱尸体罪，最高死刑不过分吧？”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张永刚马上说道：“各位警察叔叔，你们问什么我自然是回答什么，你们能让荆静来找我，说明她已经知道那个镯子是我从墓里偷上来的了。就说我杀的那个老叶，那个老王八可真不是个东西啊，他坐上那个位置比前一个还贪。我就算不是为民除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别贫。”闫知著说道：“你做了什么我们已经很清楚了，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刘山，我保证你可以活着见到以后的太阳。”

“我说你们怎么会搞这么大动静。”张永刚小声说道：“你刚才说只要我帮你们抓住刘山，你就可以保我不死是吧？”

闫知著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现在我们说的一字一句都会被这个摄像头记录下来，我可以和你保证，只要你能帮我们抓住刘山，我就保你不死。”

“不。”张永刚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刘山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觉得你们抓不住他。我只能向你们保证，让你们一定可以见到刘山。只要见到刘山，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花花公子冷哼了一声：“就刘山的那个体格，比你还小一圈，瘦弱的像是吸毒人员，你觉得我们抓不到他？”

“没有人可以抓住他。”张永刚斩钉截铁说道：“我从小到大遇到过很多疯狂的人，像是我出来的那个村子，里面都是疯子。可是我从来没有遇到一个想刘山这么疯狂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别人的疯好像都有情可原，刘山的疯是天生的疯，他是那种毫无理由的疯狂，这种人让人害怕，因为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下一刻他都有可能无理由杀了你。你说天天有个这样的人在身边，你不害怕嘛？”

张永刚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脸色有些发黄，脑袋有些冒汗：“他对死人有种特殊的迷恋，他不满足于因为别的原因而死去的尸体，他想自己制造完美的尸体。打他有这个主意之后，我们就疏远了他，好在我和荆静都整了容，一个比一个难看，要不然我一定躲的远远的。”

“四个女孩！”花花公子忽然问道：“她是不是洛城市搞回来了四个女人。”

张永刚摇了摇头：“这我不清楚，我现在唯一和他的联系就是，我会偶尔给他送一些生活费，两年前都是这样，不过最近这一年我和他彻底断绝了联系。”

三年前是那四个女孩失踪的日子，刘山将这四个女孩带到榆州市之后进行“完美尸体”改造，没有收入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期间让张永刚送钱很正常。而前一年，刘山和自己一块进了临西市网瘾戒治中心，也是在这一年和张永刚断了联系。

花花公子从时间上推定，张永刚应该没有说谎。

“一年没有和刘山联系，你确定你还能找到他？”花花公子问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转移他的艺术品，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张永刚忽然低着头说道：“不过我想你们需要快一点。”

“为什么？”闫知著问道。

张永刚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榆州市城西有块墓地。”

“墓地？”闫知著懊恼一声，开口说道：“刘山那么喜欢尸体的一个人，住在墓地附近也很合理，这一点我们早该想到。”

“你们或许可以想到，但没有我的帮助，你们可能找不到。”张永刚一脸神气：“这就是我可以保命的东西。你们听好了，就在那片墓园里，有个刻着刘山之墓的墓碑，在这片墓园最南侧的角落，那里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去，都是些已经没有人祭拜的死者。”

花花公子站了起来：“刘山之墓？”

张永刚点了点头：“那块墓碑下面是楼梯，直通地下。不过可能不止一个入口，你们小心，那个里面阴森黑暗，他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贸然进去肯定是有去无回。我可以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实的，你们自然也要遵守你们的承诺。”

闫知著说道：“我安排一下，花花公子你去找吐死鬼集合两队人马。”

花花公子走到门口，闫知著忽然说道：“记得带枪。”

之前去抓张永刚的时候，闫知著可没让人带枪，这一次闫知著特意嘱咐一句，也是知道这一次很危险。

走出了门，花花公子赶忙叫出了推理者来，快速将张永刚所说的事情告诉了推理者：“还是老规矩，你说话我办事儿。对付刘山那个家伙，可不能放松。”

“最主要的是，抓活的。”推理者说道：“他知道的事情很多。”

“对了。”花花公子说道：“闫知著把那份名单的事情告诉了他父亲，这六个人每个人的位置都比我们高，闫队长那个级别有些事情查不到。”

“嗯。”推理者说道：“我想石爱东的死已经警醒了一些人，他们的速度会更快了。就是不知道石坚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拿着名单又会做些什么。”

花花公子摇摇头：“不管了，先找吐死鬼把队员集合起来。”

十分钟不到，联合小组除了李佩佩和马鑫鑫之外，其余人全部到齐了，吐死鬼又临时集合了两个小队，一共十二个人荷枪实弹。而破天荒的，闫知著竟然给花花公子也分配了一把，这让花花公子着实有些兴奋。

每个男人都爱枪，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闫知著并没有带着张永刚，他站在大家面前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每个人带好手电筒，一切行动听我指挥，这次我们要逮捕的罪犯是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毫无人性根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这也是我让你们带枪的原因。”

“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枪，刘山对我们很重要，能抓活的就不要死的，明白吗？”闫知著大喊道。

“明白！”所有队员回答。

“不开警笛，上车听通讯。”闫知著说道：“安画微温雅你们负责后勤，到地方不要下车。”

两个女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