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喜欢他了,我喜欢他干嘛?
岑青禾想也不想的回答,再配上那一脸嫌弃的表情,说她是装的都没人信。
金佳彤眼带狐疑的看着岑青禾,有些纳闷的道:我觉得他人很好啊,上次你出事,他还帮你教训保安,我见他真的发了脾气,都担心他会因为你跟别人动手。
岑青禾唯有面露无奈。
她怎么跟金佳彤说,其实商绍城是担心新奥出事儿,他自己也跟着沾包。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岑青禾只是道:行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性格,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不用担心我跟商绍城之间有什么but,你也最好不要喜欢他,更不要招惹他。今天游艇上的派对你也看见了,你受得了你男朋友搁一帮女人堆里扎着?
金佳彤下意识的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摇了几下之后,她后知后觉,赶忙出声解释,我对他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就是觉得他长的太好看了,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是大实话,商绍城长的确实太勾人,哪怕岑青禾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人的天性,所以她也会多看商绍城两眼。
你这性格,以后找男朋友必须得找个跟你一样老实靠谱的,不然你一准儿吃亏。
这是岑青禾对金佳彤的忠告。
金佳彤叹了口气,然后道:现在工作都没落实呢,哪有心情找对象啊,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什么精神享受。
岑青禾听到这话,忽然觉得很是高兴。因为朋友之间,不仅仅是性格聊得来,要想处的更长久,那就得上升到三观层面。
一个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另一个生性刻板顽固爱较真儿,这样的两人就算能成为朋友,可能也仅仅是在某一方面有共同语言,是注定不可能携手走的长久的。
所以岑青禾看着金佳彤,出声道:二十多岁的年纪,不是用来脱单,而是用来脱贫的。没有那个福气嫁个好男人让他养自己,我们就只能自己赚钱养自己了。
金佳彤点头道:说得对,让我们携手并进,向钱看,向厚赚!
岑青禾笑道:就这么定了,现在各回各屋,我现在看你都是双影的。
终于回到卧室,岑青禾挽起头发,冲了个澡,把自己扔在床上。
本以为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兴许是困大劲儿了,这会儿躺在床上,头困得直疼,可是眼睛一闭上,太阳穴就突突直跳,她竟然失眠了。
想到没有几个小时就得起来赶飞机,岑青禾心里压力大,越想快点儿睡,越是睡不着。
在黑着灯的房间中,她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里竟然冒出商绍城的脸,他一身墨绿色的衬衫立在球台旁边,江风吹得他发丝翻起,他眼带挑衅的对她说:行,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就跟你赌你脚上那双鞋。
你输了,光脚从这儿走回酒店。
光脚
说好了光脚走回酒店的,可他还不是亲自开车送她回来的?
金佳彤非说商绍城喜欢她,岑青禾睡不着觉,暗自琢磨了一下。虽然她自恋的觉着自己长的挺好,从小到大身边也不乏各式各样的追求者,但若是说商绍城喜欢她哈,她可不愿意自作多情,就像上次似的,他半夜打电话约她,害她误会了一下,后来碰见陈博轩,他说那只是个游戏,商绍城输了才会打给她。
人贵有自知之明,岑青禾不觉得自己是商绍城喜欢的菜。更何况,他是个特别怕麻烦的人,一个连分手都不愿意亲自到场的,他能跟下属有什么私情吗?
当然不会。
理性的分析了一下,岑青禾还是坚持己见,商绍城对她就是纯纯的资本主义压榨。因为他给了钱,所以理所应当的对她颐指气使,还欺负她不敢还嘴。
想完了商绍城,岑青禾脑子里又冒出一张脸,那是萧睿。
自打她离家之后,电话号码换了,也不许家里那几个死党告诉萧睿她的任何联系方式。
除了那晚手机落在商绍城那儿,他又恰好接了萧睿的电话之后,萧睿再也没有打来。
每每她的手机上面出现陌生来电,她总担心又隐约期待着,这个电话是他打来的。但是每一次的期待,都换来又一次的落空。
分手是她提的,伤人的话也是她说的。她到现在都记着她说完那番话之后,他红着眼睛,忍着暴躁对她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是啊,她怎么能那么说?
那是不仅自断后路,就连他再向前一步的路都给封了的话。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她,她有没有的选择。
她不是不知道他最在乎什么,可她专捡他听不得的话说。终于如愿以偿的激怒了他,气得他扭身就走。
她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来找她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偏偏是商绍城接的,偏偏让萧睿误会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连老天爷都觉得看不下眼,不给他们两人机会。
寂静的夜里,岑青禾躺在柔软却陌生的大床上,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眼角滑落。
她几近麻木的任由心脏抽痛,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怕,无论多难过的事儿,只要时间足够久,都会忘记。
忘记他,忘记他们曾在一起的一切,也忘记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的,两人的未来。
闭上眼睛,岑青禾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被子,忍耐力到底还是没能敌得过心痛。
因为隔天上午十点钟,岑青禾约了客户,所以两人订了最早六点四十一班的飞机回夜城。
岑青禾还在睡觉的时候,忽然睁开眼睛,床边站着金佳彤,她轻拍着她的手臂,低声道:青禾,起来了,我们收拾一下去机场。
嗯
你眼睛怎么肿了?哭了?金佳彤看着岑青禾漂亮的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很是意外。
岑青禾撑起上半身,揉了揉眼睛,低声回道:我一没睡好眼睛就肿,没事儿。
金佳彤说:等到上了飞机再睡。
岑青禾从床上起来,不知道是昨晚睡得太少,还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她这浑身肉都疼,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洗了脸化了个淡妆,两人打车直奔机场。上了飞机之后,岑青禾头一歪,一直睡到飞机落在夜城。
金佳彤看出岑青禾状态不对,她出声问:青禾,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岑青禾脸色发白,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虚汗,她低声回道:脑袋有点儿疼。
金佳彤说:那我们去医院看看。
岑青禾赶忙摆了下手,我可不去医院了,一点儿小毛病也得耗一天。待会儿经过药店,随便买点儿药就行。
岑青禾发虚,不乐意说话,金佳彤带着她打车直奔新奥售楼部,路上嘱咐司机找一家药店。
一路折腾到售楼部,刚刚好十点整。两人才进售楼部,岑青禾就看到客户坐在沙发上等候。她忙笑着走过去,孙先生,孙太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夫妻两个都是好说话的人,说也是刚到。
岑青禾说:那咱们现在去看看房子?
好,现在去吧。
进屋连歇脚的功夫都没有,岑青禾接过金佳彤递来的水杯,匆忙的吃了几颗药,然后带着客户去小区里面看房子。
这一去一回差不多两个小时,客户当场交了定金,岑青禾帮他们准备单据跟合同,都签完之后,送走了客户,她一个人回来坐在沙发上,马上就觉得天旋地转,难受的想哭。
此时已是午休时段,金佳彤从外面回来,见岑青禾一个人窝在沙发边上,她赶紧走过去,俯身问道:青禾,青禾,你没事吧?
岑青禾眼睛睁开一条缝,低声回道:没事儿,我躺一会儿。
金佳彤说:你这样不行的,走,我带你去医院。
岑青禾哪里还走得动,她现在睁眼闭眼皆是晕眩,就连金佳彤拉着她的手臂,她都感觉不到。
旁边有同事凑过来问,得知岑青禾生病,有人叫她休息,也有人说: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赚完的,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你就权当给别人留口饭吃,休息一天吧。
这种夹枪带棒又半真半假的话,你跟她认真,她说你开不起玩笑,你不搭理她,她得寸进尺。
岑青禾真想回击两句,奈何她实在没有这个力气。
金佳彤给她倒了一杯水,正伸手给岑青禾揉太阳穴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传来这样的对话声。
几位来看房的吧?想看一下住宅还是写字楼?
我们找岑青禾。
金佳彤扭头一看,只见几米外站着两男两女四个客户,都是年轻人,打扮入时。
又是来找岑青禾的,前去接待的销售,眼底的笑意顿时就没有了。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已经是极致。
几人迈步往里走,在人群中央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岑青禾。
其中一个女人摘下墨镜,一张明显整过容的脸上,鼻子僵的跟一根金条杵在那儿似的。
开了眼角又被大号美瞳撑开的诡异双眸盯着岑青禾,她阴阳怪气的道:呵,众星捧月似的,这是演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