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柳家。
江太虚住处。
“咯吱。”
江太虚打开院门,待他看清来人,顿时惊道。
“是你。”
“怎么?是我很奇怪?”
来人正是柳胜男。
此时的她,一改常态。
着一袭流云蓝丝天仙裙,梳着垂鬟分肖髻,并束结髾尾,垂于其肩。
配上姣好面容,极为淡雅脱俗。
赋誉雕饰之美。
江太虚看的眼前一亮。
果真是绝地重生啊!
之前的火红长裙,加上霸道的气息,给他的感觉很怪异。
……
“怎么,不请我进来坐坐?”
柳胜男换装之后,声音也变得轻柔许多。
“进进进。”
江太虚急忙喊道,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找我有事吗?”
关上院门,江太虚疑声问道。
“两件事而来。”
柳胜男回道。
“说吧。”
江太虚看着对方。
“第一件事是专为道谢而来,谢谢你当初及时收手,此恩甚重。”
柳胜男欠身说道,曼妙之姿尽显无疑。
“小事,举手之劳。”
“再说了,我又真不敢把你怎么样,不然你爹还不把我活劈了?”
江太虚笑着应答。
“他归他,无论怎样,我都要谢你。”
柳胜男秀眉一皱,煞是好看。
“……”江太虚闭口不言。
生怕又将她内心的那股狠劲勾动出来。
柳胜男最讨厌别人将她跟父亲联系在一起。
她只想凭着自己的实力,获得别人的认可!
而不是靠他父亲的威严!
江太虚的话,无疑是触动了她心中的红线。
不吃瘪就有鬼了。
“第二件事,是替我父亲来的,他说他欠你东西?”
说到这,柳胜男一副好奇地打量起对方,不太确定地补充道。
“有这事吗?”
江太虚和她父亲的实力天差地别!
父亲怎么会欠他东西?
……
“没想到他还当真了。”
江太虚小声嘀咕。
“什么当真了?”
柳胜男追问道。
“没,没什么。”
江太虚急忙摆手。
废话。
当着本人的面,说他父亲的事,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怪人。”
柳胜男白了他一眼,旋即丢给他一枚储物戒指。
“里面的东西是父亲托我交给你的,他说你们的债两清了。”
“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客气,江太虚手上却是不慢。
“你还别说,这里面的东西,足够放我父亲一次血了。”
柳胜男实在是想不明白。
父亲欠的债似乎有点重啊?
闻罢,江太虚心中暗叹。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
但表面上他只能用笑容来作回应。
其中的曲曲折折不是他能讲得清的。
既然柳七变没说,他也不会吃力不讨好地去讲。
……
“还有事吗?”
沉默半许,江太虚开口问道。
“问你个事。”
柳胜男声音一顿。
“知无不言。”
“你和林天娇谁强?”
柳胜男对此十分好奇。
本来,她是想挑战林天娇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太虚,给她当头一棒。
对于这个修为比她低的外人,柳胜男看不透他的极限战力有多强!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本打算挑战的林天娇与之相比又如何?
……
“阿娇?”江太虚一脸愕然。
转念想到阿娇又突破了,脸色当即一垮。
“她是妖孽,我打不过。”
江太虚幽怨地答道。
“打,打不过?”
柳胜男粉唇微张,煞是可爱。
在她的猜想中,江太虚的回答应该是力压或者完克之类的!
再不济也是半斤对八两,输赢参半!
“谦虚之言?”柳胜男面带怀疑。
“我倒是想啊,可我真打不过。”
江太虚苦笑连连。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骗你做什么。”
“……”
“好吧。”
柳胜男只能接受事实,对方确实没骗她的必要。
“我走了。”
事情办完了,柳胜男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江太虚起身相送。
临身至门,柳胜男突然回身。
见其手挽长裙,踮脚抬头,粉唇在江太虚额头触之即离。
瞬间面生粉态,轻柔而道。
“这是我的谢礼。”
音落,迅速疾步逃走。
留下江太虚一人在风中凌乱。
……
良久过后。
一道娇音把江太虚拉回现实。
“喂,贱人江,人家都跑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柳胜男偷袭自己被阿娇看到了?”
江太虚心虚不已。
“哟,贱人江,没想到打一架,还打出缠绵来了。”
林天娇嬉声调笑道。
“瞎说,什么缠绵不缠绵的,她只是回个礼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江太虚正气横生。
“哦?真是回个礼那么简单吗?”
林天娇噗嗤一笑。
笑容落在江太虚眼里,简直就是没心没肺。
“阿娇,我怎么感觉附近有醋坛子被打翻了。”
江太虚作势还努了努鼻子。
坐以待毙不是他风格。
林天娇的笑容戛然而止,细手猛然朝江太虚胸前拍来。
夹杂着威猛罡势!
“江太虚,你给我去死吧!”
“砰!”
“喂!你还讲不讲理了!是你先说的!”
江太虚揉了揉胸口。
“我林天娇需要理吗?”
“……”江太虚。”
“蹦!”
“砰!”
“救命啊!杀人了!”
江太虚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声音听起来很是凄惨。
“站住,贱人江!”
林天娇也是不甘示弱,奋起直追,化掌为拳。
此刻。
林天娇简直就是楚芊芊附体!
“啊!”
惨绝人寰的声音在别院上空久久回荡。
……
谁也没动用玄气,都是普通招式。
难得有一分平静,换得一次嬉闹。
……
龙空山。
联军驻地。
一座并不起眼的大帐外。
“老祖,柳南求见。”
四长老和柳守成立在门口。
“进。”
厚重之音从帐内传出。
“柳南,你怎么有功夫过来这里?守成不是在墨城吗,怎么也过来了?”
黑发老者盘腿而坐。
柳守成已经换了件长袍,之前带血的衣物被他丢了。
“老祖。”
两人入帐恭敬拜道。
“出什么事了?”
黑发老者不由得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柳守成体内气血虚浮。
柳南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看向柳守成,示意他来说。
柳守成上前一步,将截杀之事和天灾联盟的阴谋全盘托出。
黑发老者气色沉稳,看不出丝毫波动。
“此事还有谁知晓?”
“只有我们知道。”
柳守成如实答道。
“怎么没去通知其它势力?”
黑发老者质问道。
柳守成迟疑半许,随后缓缓问道。
“四长老,黄天霸的大帐内发生过打斗吗?”
……
“从未有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南好奇道。
“我来之前,先是被人领到黄天霸的大帐去盘查身份。”
柳守成沉声而道。
“但我发现地上有一些血迹未干。”
“出于安全考虑,我没有将消息告诉他。”
“最奇怪的还在后头,黄天霸竟然袖里藏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准备对我出手。”
柳守成语气颇为沉重。
……
“守成,此言属实?”
黑发老者一脸凝重。
如果黄天霸可疑,有异心,岂不是说整个黄家都十分危险?
真要这样的话,联盟不攻自破!
“老祖,事情是真的,牵扯到家族安危,守成不敢妄言。”
“老祖,您难道不觉得我和柳忠,柳方在龙延河遭遇截杀十分可疑吗?”
“消息是七长老第一时间带到柳家的,家主知晓后,当即令我三人前来。”
“怎么会有人跑到我们前面设阵截杀?”
“除了墨城内的势力有实力来得及调动人手,我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了。”
声音一顿,继而再道。
“况且,那些黑袍人在截杀的过程中,保留部分实力,应该是避免我们认出。”
“……”
“老祖,照这么说来,黄天霸的确很有可能啊!”
柳南长老顿时急道。
柳方的死,极大程度上刺激到他。
如果事情确定,那么杀害柳方的凶手就是黄家之人无疑!
“事关重大,一切都只是猜测。”
“没有确凿证据,不可冒下结论。”
黑发老者沉声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