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所有人,包括高红旗、夏芷晴在内,也都没有料到,一向好脾气的王动居然发飙了。
乔帜的确是过份了些,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就让王动下不来台,高红旗原本也想说他两句的,可还没等自己开口,就让王动抢到了话头,愣了一下看了看王动,又看了看一脸猪肝色的乔帜,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王动这样的表现才是老王家的种,自己曾经还以为王动太软了些,看来还是自己看错人了。
坐在王动旁边的夏芷晴却是没有开口,也没有看王动,目光一直盯在乔帜的身上,看到乔帜居然还有跟王动吵架的架势,顿时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吼道:“乔帜,这是案情分析会,不是吵架的菜市场,如果你行你就站出来,如果你不行你就老实地给我听着。”
屋子里的其它人其实对乔帜的态度也有些不屑,毕竟王动能站在这里,也跟他这几个月的表现有关,自从他到了一中队,大案破了不少,得到的奖赏比从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这一切都是人家王动应该得到的。
到是你,按年龄比王动大,当刑警的时间也比他长,但是你又做了什么呢?除了会冷嘲热讽之外,又会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是老刑警,谁还看不出来你对夏芷晴的不轨之心似的,只不过看在同事的面子上不说你罢,也不知道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在这种会议上,当着高队的面,跟王动顶了起来。
看着他吃鳖也没有人想帮他一把,一个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面的笔记本,就像上面刻了一朵异常妖艳的花一般,让自己抬不起眼来。
乔帜这回真的是傻眼了,王动吼他,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夏芷晴居然直接站到了王动一面,这才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想像中身边的那些老同志也没有一个站出来帮自己的,低头无语的模样,分明就是两不相帮的意思。
让自己说,可自己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乔帜只好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王动跟夏芷晴对视了一眼,夏芷晴鼓励地点了点头,王动这才又继续说道:“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路啸天死的那一天,他家的窗帘是有一面是系着的,我想放开的时候,还遭到了路畅的阻挠,后来打开之后才发现,窗帘是坏掉的,上面明显的剪刀剪过的痕迹。”
这一条是记录下来的线索,大家自然知道,只是后来没有查到有什么跟这块窗帘有关系的线索,所以这一点就被人渐渐遗忘,陡然听到王动的目标指向了窗帘,大家不由得精神一振,估摸到这应该是王动找到突破点了。
没有了乔帜的打扰,王动得以顺利地理清思路,慢慢地开口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偶尔发现了一个事情,就是人在受到突然的惊吓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抓住身边的东西,比如睡觉做恶梦时就会不自觉地抓住枕头、被子,又或者看到很可怕的一幕时,就抓住自己身边的……窗帘。”
这时,王动已经边说边讲,来到了窗户边,用自己的手做了一个抓窗帘的动作,然后说道:“大家注意,我抓住窗帘位置的高度,这里和路家窗帘破损的位置很相近,也就是说……”
王动顿了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这个凶手绝对就在现场,她肯定亲眼见到了路啸天死时候的可怖情况,因为害怕,所以手不知不觉地抓住了窗帘。”
听完王动的叙述,会议室里开始纷纷交头结耳了起来,到是坐在一旁的高红旗先问道:“那为什么要把这块窗帘给剪下来呢?坏掉的窗帘随处可见,大不了就说想换还没来得及。”
这一点也是王动没有推理出来的地方,苦笑地摇头道:“高队说的是,这一点也是我没想到的事情,我想无非是有几点,一,沾上了什么不容易清洗的东西,比如血液。二,就是死者从这块窗帘上发现了什么,不过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得知。”
情况还是没有完全清楚,不过却被王动往前提了几步,就算不说,大家也明白现在嫌疑人已经圈定在路家的这几个女人的身上,但是,到底谁是凶手却要靠自己去分辨才可以。<>
有了乔帜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却没有人笑话王动,会议室里突然出现一阵的沉默,就在大家准备重新发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却陡然被人推开了。
开会的时候最为忌讳的就是被外人打扰,这样会让与会的人员思路上被打断,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被开门声吸引了过去,高红旗的目光顿时一紧。
负责通讯的警员谢强从外面冲了进来,找了一圈,目光落到了高红旗的身上,连忙急匆匆地说道:“高队,出事了,乔锡元死了。”
“什么?”屋子里的人顿时都被这条消息给惊呆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乔锡元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且居然是以死的这种方式出现,不仅让大家有些称奇。
“死因是什么?”王动突然问到。
“说是肺癌。”谢强补充了一句。
“肺癌?”王动重复了一遍,心里却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消息。
还好,谢强也觉得自己这没头没尾地让大家都有些纳闷,继续补充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往乔锡元的家乡发了一份协查通告吗,对方还记得这个人,刚才有人说是乔锡元的家属,拿着他的死亡证明说要注销户口,对方就把这个消息给我们发过来了。”
乔锡元的死讯彻底打断了大家的思路,刚才想到话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脑子里面净是乔锡元的消息。
夏芷晴轻吐了一口气,开口道:“既然乔锡元已经死亡,那么他的嫌疑应该已经可以排除了,他应该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来青羊报复路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