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宫野志保被劫持了,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仍然只是一次普通的祭典——普通地开始,普通地结束。而对少年侦探团来说,也同样如此。
一天之后,列车上。
“三菱银行的运钞车好像被抢了,”光彦看着手中的报纸,发出了这样惊讶的声音。“被抢劫的钞票据说有十亿円啊!”
“三菱银行都能被抢?不会吧?”原本在一旁吃东西的元太也惊讶道。
“三菱的运钞车?”千羽也凑了过来。“真的假的?”
三菱财团,日本六大财团之一,而其开设的三菱银行在日本同样也是顶级银行。如果说是被抢银行的话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银行里大多数人都是无武装人员,但……被抢了运钞车?有武装力量的运钞车?真的假的?
【1993年的世界商业银行总资产前六名(是全世界,不是日本……话虽如此,但榜单前八位全都是日本银行,前22有17个)依次是富士财团的富士银行(5382亿美元);劝银财团第一劝业银行(5354亿美元);住友财团的住友银行(5318亿美元);三和财团的三和银行(5251亿美元);三井财团的樱花银行(5237亿美元);三菱财团的三菱银行(4875亿美元,但值得注意的是其全年利润高达4.4亿美元,在前六当中是最多的,当然即使是在日本国内也没法和资产少得多的东京银行和兴业银行比就是了,跟汇丰、花旗和中国银行比就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真的,你们看!”光彦将报纸展现给他们。“米花分行在转运钞票的时候被袭击了,三名警卫都被击毙,所有钞票都被抢走了,总额有十亿呢!”
“是啊,”坐在他们前排的柯南并没有过来看报纸——但从他的口气上来看,他显然早就已经了解了这件事。“就我个人来看的话,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有……至少是相当专业的人士参与的有组织事件。”
“怎么说?”千羽好奇道。
“你看报纸就知道了,”在他们前方,柯南正和阿笠博士一同看着同样的一份报纸。“上面说日卖有尝试寻找当时的目击者,但反馈的结果是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劫案,而且很多人声称在那个时间段就没有看到运钞车——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很奇怪吗?”
“没看到运钞车?”千羽吃了一惊,连忙一目十行地继续在报纸上搜索讯息,果然看到了读卖新闻提供的目击者证词。
【啊……好像没有看到有价值的东西或者听到有价值的声音呢——整个铁丝网都被贴上了大号的广告,所以根本看不见后面的东西。】
【我确实在那个时间经过了三菱银行,但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我什么也都没听见,什么也都没看见。】
“运钞车……平常停放在哪里?”千羽草草看完了这些证词,对柯南询问道。“很隐蔽的地方吗?”
“这次的时间发生在米花分行,那里的话,运钞车就是停在停车场里面的,从外面不应该看不见才对。”柯南摇头。“所以我怀疑事情有猫腻。”
“猫腻?”千羽挑眉。“你……你不会是想说所有遮挡住了那辆运钞车的东西都有罪吧?就为了一辆运钞车而控制所有在铁丝网上悬挂广告的广告公司和停车场里面所有停着的车子?”
“那不可能,”柯南摇头。“如果真的有这么充足的资源,赚十亿円恐怕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所以你才说对方肯定是相当专业的老手吗?”千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大概只有专业人士有能力把现场的资源利用到这个程度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另外一起案件的,”柯南继续说道。“米花前天下午发生了一起爆炸案,而且根据知情人士透露给一份报纸的小道消息,死者是一名银行职员。”
“银行职员?”千羽立刻就明白了柯南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或许吧,但我想那个报纸刊登出来之后,日卖大概也会立刻开始核实吧?”柯南耸肩。“等明天的报纸看看吧,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就能整合出来一个相对完整一些的消息了,或许也能够印证我们的看法。”
……
东京米花,月见路研究中心。
“这是什么意思?”宫野志保已经重新换上了白大褂,而此时正带着相当激动的情绪对面前的琴酒说着。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琴酒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宫野志保。“你的姐姐就是那个串联起了目前已经查证的所有通敌人员的关系人员——她和所有目前已知的泄漏了组织机密的成员都是在两年前参加了同一次封闭训练小班的成员,而且就在组织的基地被袭击的前几天,她非常急迫地提出了脱离组织的想法,而且我们也确实追踪到了她寄往美国的国际信件。”
“国际信件?”宫野志保挑眉,带着相当愤怒的情绪反问道。“就因为一封国际信件,和一点点时间上的凑巧,你们就这样武断地认定我姐姐是罪魁祸首?”
“尽管我们没能确认信件内容,但我们可以查实的是信件的收件人,”琴酒用更大的声音压制住了宫野志保的反问。“收件人是fbi的赤井秀一,而且寄信地址是直接送到fbi大楼,难道一个没有背叛组织的成员应该和fbi的王牌特工有联系吗?”
“我姐姐有对此做出解释吗?”宫野志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提出了这个问题。“或者说,你们有没有给我姐姐辩解的机会?”
“你姐姐持有枪械,而且拥有相当强的反侦察能力以及战斗能力。”琴酒反问道。“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不可能安排足够的人手直接将她绑回来——作为即将脱离组织的成员,她对组织对于她的控制已经相当抗拒了,如果我们带她回来接受调查,你觉得她是会乖乖回来,还是拒捕逃逸?她甚至连退路都已经给她自己和你安排好了,如果不是你们安排的线人正好也是我们内部侦缉中的嫌疑人,我们可能就真的让你们这样溜出国了。”
“所以说,你们就因此,不加审讯地袭击了我的姐姐?”宫野志保双手叉腰,这样用自己的方式总结着琴酒的回答。“就因为你们觉得证据能够支撑你们的主观臆断,就忽略了你们很有可能推断错误的事实?”
“你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组织成员的所作所为吗?”琴酒的语气重新低沉了下来,但却并非理屈词穷,而是如野兽那般充满了危险气息。
“就凭你们觉得,你们就这样杀死了我的姐姐?”宫野志保哼了一声。“这样的理由不但不成立,甚至完全可以称之为荒谬!”
“我提醒一下,在无理取闹的是你。”琴酒完全没有在意宫野志保的情绪。“现在,你的假期取消——这是我的权力所在——回到你自己的研究岗位上去,这个计划已经得到了决策部门的支持,所以我也没有必要需要对你说明什么,而你要做的也是遵守组织的决定。”
“遵守组织的决定?”宫野志保露出了故作惊讶的神色,随后则变成了满是嘲讽意味的笑意。“那就请你回去告诉那帮刽子手,宫野志保无法接受一群除了杀自己人什么都不会的傻子的呓语和领导,也无意继续在这样的一群蠢才身上浪费时间。”
这样说着,宫野志保脱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狠狠地甩向了琴酒的脸上——她知道对琴酒这样做是风险很大的行为,但她现在完全不想在乎这些事情。
“你想做什么,造反吗?”琴酒一把抓住了白大褂,让这件衣服隔在自己和宫野志保中间。
“随你怎么想,”宫野志保一字一顿道。“或者说,造这样一个草菅自己人的人命的组织,我不造反难道还要等死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琴酒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以我姐姐的遭遇来看,在这里为我姐姐讨一个公道,才是在我应该在的地方干我应该做的事情。”宫野志保微微昂起头。“最后一次机会?你们有给过我的姐姐这样的东西吗?”
“你打算对抗组织吗?”琴酒看了一眼两边早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剑拔弩张的部下之后,以这样的方式下了最后通牒。
“哎呀,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宫野志保带着相当讽刺的表情,这样说着。“我现在就这么告诉你,组织?呵呵!”
“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了,”这样说着,琴酒松开了抓着白大褂的那只手,而他藏在白大褂后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宫野志保。“把雪莉小姐带到禁闭室去,让她好好清醒一下,等待组织的决定。”
“我自己有脚,而且我也无意让一群臭男人这样对我推来搡去,”宫野志保微微昂起头,看着两侧明显比自己彪悍的男性们。“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