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另一棵大树上,一只“猴子”抓着一根树枝,来回摆动着看着我们。它体型粗壮,体长大概在六七十厘米,最大的特征是长了张“鬼魅”似的面孔。脸很长,长着鲜红的鼻梁,相比周围的暗色,让这种鲜艳的色彩更加凸显。鼻两侧有深深的纵纹,颔下一撮山羊胡子,头部掩映于长毛之中,身上的毛为褐色,蓬松而茂密;腹面为淡黄褐色,毛长而密,生殖器那一片也是红色的。
王雨脱口而出:“是山魈!”
小胖疑问道:“这,这不是猴子吗?”
王雨解释道:“是猴子没错,但猴子也分很多种。这个就是其中一种,它是世界上最大、最凶狠的猴科灵长类动物。”
于半仙也说道:“不错,这是山魈。也是中国神话传说中是山里的独脚鬼怪!以前只是听人说过,没想到今天我们有幸见到。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它伤不伤人?”唐伯鼠问道。
小胖马上取笑道:“我说唐师爷,这次我可要批评你了。你眼力可不行啊!你瞅瞅那家伙的花白胡子,估计腿脚都不好使了吧!咱们不难为它就不错了,它还敢招惹我们?”
听小胖这么说,我们大家面面相觑。唐伯鼠忍不住对小胖说:“你要我怎么说你,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腿脚不好了?人家那白胡子,天生就有,不懂别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看着那只山魈,发现它一直在紧盯着我们,而且眼神中充满了诡异。我联想到刚刚那声音,于是我问于半仙:“于叔,你说刚才那声音是这山魈发出来的吗?”
于半仙回答:“我想应该是的,这家伙可不简单,我们要好好提防才是。”
这时刀疤脸高声说道:“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继续走吧。”他话音刚落,一只山魈突然从我们眼前迅速闪过,把王雨的黑框眼睛抓在了手里。王雨立刻伸手去夺,然而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一时之间身体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惊慌中王雨赶紧抓住了身边的一根树枝,没成想树枝不结实,没能承受住他的重量,一下断成了两截。王雨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只能任凭身体坠落了下去,无能为力。
“王雨!”
“小雨!”
“雨哥!”
我和于半仙、孙波、唐伯鼠、小胖他们同时喊道。
“扑通”一声巨响,王雨掉进了湖水里。我赶紧拉着一根“藤条”,来到了王雨掉下去的地方。准备在王雨漏出水面的时候,好让他拉着上来。
没一会功夫,他就漏出了水面,我赶紧对他喊道:“王雨,快抓着藤条上来!”
王雨虽然是高度近视,而且黑框眼睛也没有了,但距离自己如此近的“藤条”还是能够看的见的。他双手抓住了“藤条”,然后拼命的爬了起来。没几下功夫,王雨整个身体便远离了湖面。见状,我悬着的心才算稍稍落了地。心道:“只要不在水里,那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我刚刚松口气,没成想湖水中突然跃出了一条两米多长的食人鱼。张开的血盆大口直接把王雨的下半身咬进了嘴里,王雨痛的“啊”的一声惨叫,便随着食人鱼坠入了湖水里。
这仅仅只发生在一瞬间,我整个人都看蒙了。随着湖面渐渐归于平静,一阵凉风袭来,我才慢慢缓过神来。我抬头寻着那只山魈看去,此刻它正和之前那一只,在不远处玩弄着王雨的黑框眼镜。想到王雨的死就是因为它们,我顿时无名火起。立刻把绑在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打算去宰了它们。
我身后的唐伯鼠对我喊道:“天启,你干嘛?”
我回头对他答道:“宰了这两只畜生!”
于半仙对我劝导:“我们又何尝不想宰了那两只畜生,替王雨报仇。但没办法,这是在树上,我们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啊!”
于半仙的话,我自然明白。现在我们的武器除了我的匕首外,就是哑巴魂的弯刀、孙波的飞刀了。想要在树上跟两只及其聪明且凶悍的“山魈”做武斗,那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我也只是一时怒火中烧,想要发泄一下而已。待我慢慢的缓和了一下情绪,但心里却又实在咽不了这口气。于是我指着那两只山魈便破口大骂:“你们两只天杀的畜生,今天我暂且饶了你们,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们,负责非让你们碎尸万段!滚!”
骂完后我盯着那两只山魈,看它们反应。事实证明它们的却有灵性,很聪明。也不知道是因为听懂了我说的话,还是因为看懂了我的肢体动作或表情。总之它们听我骂完,立刻对我龇牙咧嘴、怒目而视。
之前这两只山魈并没有张开嘴,所以也没发现它们嘴里有什么,现在看到它们张大的嘴,不但长满了牙齿,竟然上下还有四颗獠牙。上面的两颗獠牙明显要长很多,就像是两颗狼牙一般。我明白,山魈既然能被传说成“鬼怪”,肯定有它的道理,它们那四颗獠牙自然不是吃素的。我左手拽着“藤条”,右手握着匕首,看那两只山魈想要怎样。如果它们敢主动攻击,那我只能与他们较量一番了。好在我也会点武术,应付这两只山魈还是有点把握的。
就听我身后的于半仙对孙波说道:“小波,你的飞刀准备好,如果那两只山魈敢主动找麻烦,你不要客气!”
孙波坚定道:“放心吧!于叔!”
那两只山魈道是聪明,左右分开,抓着藤条、树枝迅速的朝我冲了过来。它们速度很是惊人,眨眼间一只山魈就朝我踹了过来。我立刻对着那只山魈便刺了过去,没想到它双脚迅速一抬,轻松躲过,整个身体便随着藤条荡到了上方的树枝上。此时就听唐伯鼠对我大叫道:“天启,小心!”
他话音刚落,我的后背就如遭重击,整个人便向前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根树枝上,然后跌了下去。我忍着剧痛赶紧抓住了身旁的一根“藤条”,因为惯性的原因,致使我又下滑一米多,我的双手顿时被磨得生疼。上面的小胖对我喊道:“天哥,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了看小胖,他骑在一根树枝上,手里抓着一根“藤条”,一脸的担心的看着我。我对他回道:“没!”然后两脚夹着藤条,忍着手中和身上的疼痛向上攀爬。快到一根粗枝的时候,小胖和唐伯鼠二人伸手把我拉了上去。我问唐伯鼠:“那两只山魈呢?”
小胖抢先回答:“天哥,你不知道啊,刚才那两只山魈同时向你冲了过去。你把左边的那只给击退了,但右边的那只也荡着藤条向你踢了过去。波哥对着那只山魈便甩出了飞刀,飞刀是射中了,而且射在了那只山魈的后背上,但还是没能阻止它那一脚。那只山魈把你踢倒后,便随之另一只山魈逃跑了。”
听小胖讲完,我默默无语,然后蹲了下去。低头看着身下的湖水,黯然神伤。王雨跟我是一个村子的,我们从小玩到大。他这个人虽然不太喜欢说话,但为人没话说。我们的关系虽不是亲兄弟,却也胜似亲兄弟。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命”这东西,让人难以捉摸。弹指间,便灰飞烟灭!
唐伯鼠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天启,我理解你此刻的感受,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既然来了,那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了!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从死第一个兄弟开始!”
我抬头看着唐伯鼠,他眼圈微红,白净的脸上毫无血色。我明白,对于王雨的死,他也打击挺大,因为他是那样的重感情!
于是我站了起来,抓紧了唐伯鼠的手,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坚毅。
这时于半仙对我们众人说道:“山魈可不是一般的动物,它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没猜错,它们不是去搬救兵了,就是在某个隐蔽的角落窥视着我们呢。打算趁我们不注意,给我们一击。所以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赶紧走,一旦到了地上也就不怕它们了。说完于半仙看着哑巴魂又说道:“哑巴魂小兄弟,我们这里面就数你的功夫最高了,你负责殿后,好吧?”
哑巴魂还没做何反应,刀疤脸却颐指气使的指着孙波说:“还有你,跟哑巴魂一起,”刀疤脸说完带头走了起来。
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我们大家好歹也算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虽不能说亲如兄弟,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你就这样对待我们?我这人很简单,你对我好,我必然十倍百倍的对你好,但你对我充满恶意,那么对不起,我以牙还牙!
我拍了拍孙波的肩膀,对他点了点头,他冲我一笑,兄弟之间的情谊不用说,一切都在不言中。接着随着众人走在了前面,哑巴魂与孙波则走在了后面,随时监视着后方。
走了有几分钟,我们终于看到了对岸。每个人的心中难免都有些激动,毕竟在树上无时无刻都要提心吊胆的。现在看到了地面,都恨不得能长对翅膀立刻飞过去,于是不由得都加快了速度前进。而就在此时我却突然听到身后“嗖”的一声响,紧接着又一声。我暗道不妙,赶紧趴在了脚下的粗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