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男人蹲下身体，拽起少年的衣领，逼迫对方与自己直视。

“所以我要把她给我的痛苦都还给她，然后再让她的孽种也尝一尝这种永生难忘的奇耻大辱，你说，这样够吗？”男子忽然阴阳怪气，紧接着大手慢慢移到少年细长的脖颈处，慢慢用力，仿佛要将少年的瞬间掐死。

但是后来，看着少年已经无力撑起的眼皮时，面对没有回声的躯体时，他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随手将少年扔在一旁。

少年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渐渐变得混沌，逐渐失去意识，想要反抗，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想着，这个仇，就算下辈子，他也要将身旁的男人千刀万剐，扔进地狱，哪怕自己也因此坠入地狱。

可是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不是自己平时待得牢笼一般的房间。而是一个充满光明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他换了另一个身份，拥有了新的生活。只是不变的依旧是心底的那份仇恨还有隐忍的性格。

这个给他新生的地方就是如今的九天门。十年一晃而过，昔日无力反抗的少年凭借着自己，慢慢成为九天门上最具有潜力的弟子，成为众人敬仰的大师兄。

日子似乎过得与以前完全不同，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给予对方温暖与光明的生活，可是少年自己十年如一日地活在内心的黑暗之中。

一幅幅过往的画面像是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变换，瑾泷的神志有些涣散，他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猩红的眸子因为身边慕翎的声音而渐渐恢复清明。

“瑾纯，我很抱歉几次使得你情绪失控。”

“我只想说，无论今天在这儿的是谁，我都会救，但是那个人都会欠我一个人情，就当做是交易一样，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愤怒活着愤恨。”慕翎的清冷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

“我和你做得这笔交易就是一命换一命，我救了你，就是为了让你放弃我这条命。”

一句又一句，将瑾纯完全扯离那个多年的梦魇一样的回忆，那颗疼痛得心也缓缓的平静下来。

慕翎很少说这么多话，也很少用这样宽慰人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但是看着瑾纯想要与自己动手但还是隐忍下来的痛苦，慕翎的心底瞬间软了下来，或许说是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她是不是一直以来太过冷血了？以至于萧逸墨那样冷冰冰的人都认为自己更加冰山？

“你觉得你的命和我的命，谁更值钱呢？”瑾纯靠着身后的山石支撑着身体，有些气喘地说着。

慕翎在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明显地捕捉到了瑾纯眼底的一抹痛苦。

“如果我说，万物生命皆平等，你愿意相信吗？”语气再也不是以往的淡漠无情，反而是带着一点动容。

靠在那眼底慢慢涌上自嘲与绝望的瑾纯在听到慕翎这句话的时候，阴柔的眸子闪了闪，随后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再次开口，“平等？”

“每个人都是父母生的血肉之躯，都是父母的心间至宝，有何不平等？”慕翎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些心虚，自己在父亲心里不知是否有一席之地。因此说完之后，嘴角不觉蔓延出凄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