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宫女们急忙地左奔右走,搬东西的搬东西,清场面的清场面。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礼场就焕然一新。
玉湖不得不感叹,在宫里干活的人的效率,真比她呆的剧组好上千倍啊。
礼场中央,铺了数块宫毯,块与块之间留有缝隙,两两并没有挨在一起。
每块宫毯之上,摆放着一个梨木大方桌,上面摆着各种道具。
有宣纸笔墨,针绣,剪花等。
距离太子位置最近的地方,放了把质地上好的古琴,前面还留了一块空地,想必是要在这里展现歌舞艺。
这些对于贵女们来说,简直是再熟络不过的东西,只见她们眼里放光,跃跃欲试。
李甑手上持着数块棕色牌子,他带着温厚的笑,在客席边上游走着。
他每走到一个贵女面前,会客气地将牌子递给那位贵女。
玉湖默默看着李甑走过来,看着他本来亲切的笑容,走到她这里,他就跟唱大戏在变脸,笑脸说没就没了。
她也不是受气包,没必要受了太子的眼色,还得被一个阉人摆脸子。
李甑正准备递交出牌子,只见玉湖瞪着大眼哼一声,愤愤地将牌子抢了过来。
一时吃瘪,李甑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
没想到刚被太子冷落的小姐,居然还拽的起来。
玉湖用眼神向他表明:你不过是个阉人,拽什么拽,老婆都娶不了,沾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油。
李甑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了老油条,若是这么容易被玉湖激怒,哪还混得到近侍太监的位置。
他双手放在背后,脸不再黑也不再燥,竟然像个老顽童似的,对着玉湖一脸嘚瑟。
玉湖看他这样,内心竟然起了想笑的冲动。
她故作不高兴,冲着李甑做了个鬼脸。
李甑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挺可爱的,他竟然被逗得不行。
可是太子殿下没有相中啊,李甑啧啧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
玉湖趁人走了,单手提着牌上头的绳子,只见牌子上刻了大写的数字“拾柒”。
就是数字17,玉湖想,这绝对不是上场表演的顺序。
因为看场内的布置,分明就跟现代的考试一样,每个人坐在一个位置上,互不干扰地做着自己的事。
难道这个17,就等于她的座位号?
玉湖想起她上辈子读高中的时候,学号也是17来着。
跟17还挺有缘分的。
玉湖内心非常的不爽,她不明白,太子都表明对她没兴趣了,干嘛还要她上场啊?
为了所谓的皇恩浩荡么?重新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好好表现?
鬼才信嘞!他们这群不怀好心的,肯定就是等着看她的笑话。
有位小厮左顾右盼地走着,脸上表情古怪,好像生怕被人盯上似的。
他偷偷走在玉湖身边,低声唤着她:
“玉姑娘,玉姑娘。”
“嗯?”玉湖深觉奇怪的偏过头去。
诶,这个小厮她见过,在哪来着?
小厮的眼睛似老鼠般,精明地往周围看了一圈。
发现没有人在看他们,小厮咬牙闭眼,突然扯过玉湖的手,像扔炸弹似的,赶忙把一块东西塞在玉湖手里。
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