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边上摆着小几,有一些糕点摆在上面,玉翠从中取了块桂花糕,随意尝了一口,对飞飞挑眉道:“你家主子看到衣服什么反应?”
飞飞低着头,回答道:“小姐很高兴,并且感念二小姐的关怀。”
顿了顿,飞飞继续道:“小姐还说,若有朝一日她能够出来,必定会报答二小姐。”
这些都是太子教她说的,飞飞只是一五一十的照搬。
“报答?”三小姐玉柳捻起块梅花糕,突然嗤笑道:“二姐,你听到这个笑话了吗?她还指望着自己能出来呢?有这个胆子犯事,没这个胆子承担,真是懦弱的鼠辈!”
玉翠看了玉柳一眼,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要我说,玉湖她若是有觉悟,就应该自尽谢罪!抽签那日,也不知她走了什么运,居然抽中了上等签,导致爹只好带她去参加国宴。可她这个不争气的,没得到太子的欢喜就罢了,还犯下此等罪过,可是丢尽了我们玉家的脸!”
“可不是,”玉柳继续嗤笑道:“爹爹回来那日,你是没有看到他的脸色,简直跟罗刹鬼附身似的,我见了都好生害怕。爹这两日都呆在府邸,连上朝都没去,想必也是觉得抬不起头吧。”
玉翠拾出小镜,欣赏着自己美丽的容颜,娇笑道:“五妹妹犯下了滔天大罪,长姐已死,我作为玉府的二姐,于情于理都应该替爹出头,来好好教育这个不懂事的妹子。”
“二姐教育的好,”玉柳也凑过去照镜子,附和道:“二姐给她准备的衣服,穿上只是会皮肤瘙痒而已,人又死不了,这于情于理啊,都只是小惩‘教育’她。”
玉翠得意的笑着,虽然她恨不得玉湖赶紧死在大牢里,这辈子都别出现在她面前。
但她也不傻,在衣服里下剧毒,毒死了玉湖。到时候大理寺查案,必定会查到她头上去。
所以玉翠只是在衣服上,弄了些会让皮肤瘙痒的药水,这并不会危害玉湖的性命。
玉湖瘙痒难耐之下,肯定会用力抓自己的皮肤。
这样,玉湖的一副姣好的皮囊,不就全毁在玉湖自己手里了么?
衙役们哪会去考虑,玉湖为什么会痒成这样呢?
只当她是大家闺秀娇生惯养,受不了牢狱的苦,被跳蚤折磨的。
再说,犯人受苦不是应该的么?只要人不死,衙役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
慢慢除掉玉湖,下一个就是四妹玉碧了。
正夫人的女儿,她要一一毁掉。
玉翠的明眸闪耀着动人的光辉,突然她想到什么,眉头狠狠皱在一起,玉翠甩头看向飞飞。
飞飞还跪在一旁,刚才她们的交流,想必全给飞飞听去了。
不过……听见了又怎样呢?
玉翠照着小镜,问飞飞:“小婢子,我问你,是我更好看,还是你家主子更好看?”
飞飞懦懦地抬头,小心道:“虽然别人都说,咱们玉府属五小姐最为貌美。但奴婢觉得,美不在于皮囊,而在于心。二小姐你懂诗书,善用计,所以自当是你美。”
玉翠瞪着飞飞,想着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婢子,明里在夸她,实则还是在夸玉湖。
难道她这嘴,是跟玉湖学的么,听说玉湖在国宴上大放了一把光彩呢。
玉翠怒目道:“你可以滚了!”
飞飞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她的心里一阵发冷。
滚?玉翠小姐配这么说?
玉翠占着玉湖的住所,叫玉湖的丫鬟滚出去?
飞飞点燃油灯,摆好宣纸,开始在纸上写字。
她要把这两位小姐说的内幕,全部告诉楚珞。
飞飞想到太子,突然甜甜一笑。
殿下果然好计谋,她按着殿下教给她的话,说给二小姐与三小姐听。
这两个自视甚高的小姐,果然中计,聊着聊着把所有一切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