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一喝斥，古素素忽然间像是眼神清明了一样，微微茫然地抬眸看向皇后娘娘，不解道：“皇后娘娘，臣女……要交代什么？”

凌若雪前世虽为血族少女，但这血族异能有个败笔，便是短时间内中了血咒的人，压根就记不起事情发生时自己的心中所想。

所以，这种手法用多了，自然就会被敌人察觉。

如果不是凌若雪处处被欺压，她也不会贸然使用这手法来对付凌可萱、古素素等人的，她实在是被逼迫反击的。

皇后娘娘脸色一沉，手一抬，指着古素素喝道：“你说你要给本宫交代什么？清艳本来对付那凌若雪神不知鬼不觉，你倒好，竟吃里扒外，替那凌若雪指认起清艳来了！你居心何在？”

古清艳本来是对古素素有点不满的，先前毕竟是她被出卖了么，但她和古素素都是古家的女儿，平时感情也还不错，此刻见皇后娘娘如此发怒，不禁心里也有几分慌乱。

她绞着手，想替古素素说两句好话，可惜古素素今日所做之事实在太让人没法帮腔了，她不禁急出了一身汗。

却说古素素听到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后，额上也冒出几滴冷汗来，半晌后才一脸迷惘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女……臣女实在不知自己当时为何……为何会那样说。”

说着，古素素跪了下来，一脸惊惶，如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

看样子古素素自己也知道，她先前当堂指认她堂妹古清艳用轻纱绊倒凌若雪，已经等同于出卖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追究起来，罪行深重了！

“你不知道？”皇后娘娘觉得自己本该震怒的，但看着古素素那张的确不像是伪装出来的惶恐小脸，却突然压下了满心的怒气，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个凌若雪……

皇后娘娘细细一想，忽然觉得凌若雪有几分可疑，因为这凌若雪当年她也见过，虽然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她还记得凌若雪胆小懦弱，怕事得很，完全不似今日这般神采奕奕之模样的。

难道说……这个凌若雪身上有蹊跷？

“娘娘，奴婢怎么觉得这个凌若雪有点邪门呢？”锦翠不愧是跟了皇后娘娘十几年的老宫女，瞬间就和皇后娘娘的心思不谋而合了。

皇后娘娘一震，看向锦翠，冷声道：“你说说看，她怎么个邪门法？”

“娘娘驾到之前，奴婢可是一直都在坤宁宫守着的，所以奴婢瞧得真切，那凌若雪进门时反应敏捷，完全不像传闻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大小姐。”锦翠一字一顿地分析。

稍微顿了一下后，她又继续说道：“而且奴婢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凌若雪明知道素素小姐与清艳小姐的关系，却偏偏让素素小姐当众来指认清艳小姐呢？她到底哪儿来的自信，觉得素素小姐会胳膊肘外拐？”

这句话，不得不说，锦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皇后娘娘、古素素、古清艳，以及坤宁宫里所有人，都瞬间一怔——是啊，凌若雪哪儿来的自信，认为古素素会帮她指认古清艳的罪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