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惊叹着来人的风度翩翩之时,却没有人注意到即墨泽微微眯起wwん.la
即墨泽莞尔一笑,轻叹道:“看来,放心不下我的安排,亲自来了呢。”
皇甫瑟岚心知这面纱之下便是曾经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运铁矿假扮护国公之子身份的端木煜翰,但却不能当众拆穿,便隐忍一笑,起身道:“原来是嫡皇子前来。来人,赐座。”
皇甫瑟岚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看到越王的眼神里一惊,接着他便明白了那一场一箭穿鸾轿的戏码是即墨泽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只不过,他想错了。
——他以为,端木煜翰既然能出现在这里,想必是跟即墨泽没有任何瓜葛的。
他目光聚拢投向了淡然无比的即墨泽,眼里带上了些许恨意。
这小子,捉弄他。
即墨泽似没看见一般,继续玩弄着绿玉樽杯。
在他看来,端木煜翰的出现,无非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还有越国的利益与他的计划有所偏离,他终究是越国的人,怎会让旁人轻易地便削弱越国皇室的力量?
是他考虑欠缺了。
他倒想看看,这一父一子,要唱什么双簧戏?
只听到越王突然一个怒眉横起,“啪——”的一掌便拍向了桌面,震得那杯中美酒溅了一桌的湿,引得那些原本在舞袖的宫娥们一声惊呼纷纷闪躲后,他才装模作样地大喝道:“逆子!放肆!见了太皇太后还不快行礼?”
端木煜翰眉头轻轻一皱,便一个单膝跪下,行外臣之礼,郎朗道到:“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皇甫瑟岚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既不能当场将送上门的端木煜翰拿下,又不能拂了他的面子,还要笑着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疼爱无比地看着端木煜翰,也真是为难了她。
“谢过太皇太后。只是,微臣刚才说过了,微臣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想必太皇太后也是十分乐意将她许配给我的。”端木煜翰缓缓起身,优雅的动作吸引了周围无数美人的眼光。
“哦?到底是哪家姑娘,这么有福分,能得到嫡皇子的青睐?”皇甫瑟岚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过了一旁默声不语的即墨泽,微微一笑。
即墨泽似没有注意到皇甫瑟岚的目光一般,只是似喝醉了一般,望着那绿玉樽杯浅笑不语。
他们心中都有同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人的名字,被端木煜翰亮声的说出了口。
“启禀太皇太后娘娘,微臣中意的,并不是什么公主。而是贵国的总都督——水燕倾。”端木煜翰弯腰一礼,深深一笑,眉间已是羞涩之意。
“放肆!太皇太后,本王教子无方,贻笑大方,还望太皇太后娘娘恕罪!”
明明是一番责备的话,越王光皱眉却不瞪眼,只是声音比平时略高一点,想必也只是做做样子,看来,他也是默许这件婚事的,只是碍于即墨泽的面子,不方便表露出来而已。
一旁随之而来的端木无泽的眼神忽然怔了怔,手一抖,杯中酒便洒了满桌。
他说什么?
相比较端木无泽的反应,即墨泽则显得淡然了许多,还未等皇甫瑟岚开口,即墨泽便拿玉簪轻敲了一下绿玉樽杯,轻笑了一声,缓缓道:“恐怕不行呢。”
这一声“不行”不算高,是给了越王和他这个皇子身份的面子,不低,是暗示着自己没那么好说话。
当着他即墨泽的面问他讨心爱之人?世上大概也就你端木煜翰一人,敢这样做。
皇甫瑟岚目光微微一动,轻轻咬了一下樱唇,满眼都是嫉妒之色。
他竟然为了一个水燕倾当众让她这个太皇太后下不了台!简直荒谬至极。
端木煜翰并不意外即墨泽的反应,他只是对着即墨泽一笑,并不多说。
果然,还没有等到端木煜翰开口,皇甫瑟岚一提中气,饱含质问语气的话便在大殿之上响彻——“哦?王爷这是作何解释?”
即墨泽亦羞涩一笑,似娇羞无比水波荡漾开一般偏偏又似掺上了酒意地窃窃开口道:“太皇太后有所不知,我与那燕倾姑娘乃是一见钟情,许下过三生三世的诺言,想必,嫡皇子势必会介意,也不会夺人所爱吧?”
皇甫瑟岚的脑袋“嗡——”的一声便欲炸裂开,她闭了闭眼睛,调理着气息。
什么有所不知?!早几个月前她就了如指掌了!一见钟情?三生三世的诺言?!!当她皇甫瑟岚是傻子吗?!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皇甫瑟岚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堂堂一国王爷都已经无耻成这样了,她一个太皇太后总不能为了一个水燕倾显得自己度量很小吧?
倒是端木煜翰先是初听到这番消息一般,惊讶地拖长了一个“啊——”字,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众目睽睽的时候!!!
他淡淡一笑,道到:“不介意。是她就好。至于夺人所爱……本皇子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众臣一片哗然,这嫡皇子果然不同凡响!连被带绿帽子都那么地欢脱和心甘情愿啊!
越王的脸色都绿了,低吼一声:“退下!”
端木煜翰却置若罔闻,迎上了即墨泽的目光,毫不相让!
即墨泽亦深吸一口气,审视般地看着豁出去了的端木煜翰,轻敲着绿玉樽杯,忽然惋惜般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端木煜翰问道。
“可惜我现在找不到她了。不然,你倒是可以亲口问问她,愿意跟谁走。”即墨泽手一摊,一副市井无赖的样子,偏偏狐媚莞尔一笑,意蕴深深!
众人昏昏欲倒,什么嘛!搞了半天,人都失踪了!
在一片叹息声中,端木煜翰却微微一笑道到:“哦?是吗?那倒是要找到她,好好问一番了。”
即墨泽不语,目光深幽,笑意满满。
端木煜翰两袖微风,轻纱拂动,清冷至极。
而在远处的水燕倾突然“啊切!”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一脸茫然地望着这茫茫无际的大草原,嘀咕道一声:“谁在背后议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