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堆积的有几十厘米高的卷宗,我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太小看这些年c市的犯罪程度了,不过现在让我有些难堪的则是站在我面前的十几位身着刑警制服的男子。
“明渊,我们和你师父都是一届的。如今我们想…………”人群中走出一位面容憔悴的男子,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我。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说道。
“博叔,你和他们一样吗?”我抬起头,略微有些血丝密布的眼球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有些苦涩的问道,因为我知道面前这十几位对于警视厅的意义或者说存在价值。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威胁。可是我们确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你师父已经…………”
“博叔,我…………”
“明渊,你先不要说什么。你也知道我们这群老骨头始终要死的,我们也不怕什么。但是我们始终没办法不把自己的孩子子女放弃,你宁叔的孩子已经出了意外。”博叔有些苦涩的指着身旁一脸枯荣色的老人说道。
这位老人我认识,或者说警视厅大部分都认识。因为他的资历甚至比起我师父李双江都要深,而他一心只想着为百姓着想。所以放弃了警视厅的高管位置,如今早就颐养天年了。
上次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还是警视厅动员大会,那个时候的宁叔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现在呢?宁叔似乎经历了很多,以至于他会放下他最珍贵的刑警事业。
“宁叔,你…………”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是啊,我还没有妻子孩子。我可以了无牵挂的彻查到底,可是他们呢?他们不能!他们如果参与进来,和先前博叔所说。他们这把年纪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孩子呢?
身为警务人员甚至刑警工作人员,虽然说为了国家能够捐躯甚至是义无反顾甚至是不畏惧死亡。可是他们的孩子呢?人一旦有了牵挂有了在乎的,就会丧失心中那股子勇往直前的动力。
虽然很多人认为这不应该存在,或者说作为警务人员和刑警就应该为了百姓不在乎一切。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他们职位的名称。可是不管是警务人员还是刑警也好,他们始终是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如果连自己的子女都能抛弃。可能这种人才更加不配称呼刑警或者警务人员吧。
“明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博说了,我们不再年轻了。我们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几乎微乎其微,但是那些家伙似乎并不想看到我们待下去。我儿子宁致远你也见过,和你差不多二十七八。可是现在还在病房昏睡,是我们这群老骨头变得懦弱了。”说完宁叔朝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并没有制止甚至做出任何阻拦。
因为我知道宁叔他们鞠躬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后挂起来的刑警守则。他们在向他们热爱的工作进行最后的辞别,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们。如果我换做他们,可能也是如此。所以我选择将手中停顿的红色印泥用力的印了下去,这一刻也就代表他们这十几位元老和警视厅再也没有半点瓜葛。
“感谢!敬礼!”博叔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几位老人都挺直了略微弯曲的腰板。精神抖擞的朝着我敬了个标准的敬礼,而我则是缓缓站起身。回了一个敬礼,而我能看到面前这十几位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眶充斥着泪水。每一位都颤抖着身子,他们都在忍耐和坚持不让泪水流下来。
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泪水玷污了这高贵的地方,缓缓放下手臂。博叔带着他们朝着外面走去,这一刻我发现他们似乎老了很多。以前那些能够站在自己面前挡风遮雨的身影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原来。他们也是会变老的。
“马克思,现在警视厅还有多少人?”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坐在椅子上朝着身旁的马克思询问道。
“不多了,除去那些受伤躺在医院的。还有排除刚刚离开的十几位老前辈,现在警视厅能够活动的也就八个人。”马克思虽然不是警察,但是确是个合格的管家。很快就计算出警视厅现在还剩多少人。
“八个人吗?呵呵,上级也没有下派人手前来?”我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有通知,可是…………”看着手中的报告,马克思有些略微苦涩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将剩下的人集中吧。我有事要说。”吩咐袁俊去将人召集一下,而我也知道上级就算打算支援。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前来现在局势很乱的c市,毕竟安逸时间长了。就算是雄狮也会忘记自己捕食的本能,更何况是人呢?是人就怕死,这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只是接下来我该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