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尧近来心情很好,这种好心情距离上一次太久,久得他都不记得了。不过他最近的好心情应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总是低垂着头的小丫头。
小丫头说她叫小苗,但端木尧总觉得她不该叫这个名字。
小丫头总是绷着一张脸,似乎很害怕排斥自己,对此端木尧很是疑惑了一段时间,后来才想起自己曾经责罚过她的事。
记得那是自己病发时的夜晚,他很不舒服,闭着眼睛休息时听见一个带着绵绵哭音的腔调叫了他的字,修然。是那个他最憎恨的男人给他取的表字,所以他立即下令让暗卫把那大胆放肆的人拖出去掌嘴,听说她之后还被掌事贬到伙房去。
这么想来不怪得她害怕自己,端木尧有点不喜她从不看他的眼睛说话。
说来也奇怪,小丫头在主院侍候了一段时间,但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和其他人一样平平无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丫头竟然变得鲜活了起来,似乎……就是从那晚的事情之后开始的。
还有一次端木尧在荷花池旁的观月楼上祭奠亡母时,不经意间看见了不远处纠缠的两个身影。小丫头的身影很好认,另一个却没有印象。当看见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抱住小丫头时,端木尧有股冲动想立即将那男人当场斩杀,只是小丫头很快就做出了反击,她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堪称下.流的制敌手段看在他眼里却觉得很可爱。
事后,端木尧找到了那个男人,柳管事家的儿子。端木尧也不废话,直接就把人轰了出府。
端木尧每天都很期待夜晚的推拿时间,他一向讨厌别人的碰触,不过小丫头软软的小手却让他很舒服。他的腿虽然不能行走,但知觉还在,每当小丫头努力搓热自己腿部肌肉时,端木尧觉得他连冰冷已久的心也温热了起来。
端木尧不想小丫头老是避着自己,总是吩咐她做些小事让她待在身边,不过好像小丫头更为难了些。
苏苗近来颇为头疼,端木尧总是吩咐她跑上跑下的,她虽有空闲但也不想做这些无聊的小事,更不想待在有端木尧的房里。
晚上饭后,苏苗收拾好碗盘正打算出去,端木尧忽然叫住了她。
“碗盘让碧清收拾,你推我出去走走。”
苏苗愣住,嘴巴张了张,眼睁睁的看着碧清拿走她手上的托盘。最后还是认命的走到端木尧身后推起轮椅,碧落忙取来薄毯替端木尧盖上。
端木尧见状吩咐碧落去取来苏苗的披风。
苏苗还未阻止碧落就快步出去了,很快的就带着苏苗唯一的一件披风回来。
苏苗正要接过披风,端木尧忽地发怒:“把这披风拿去烧了!去换另一件过来。”
苏苗和碧落两人都愣住了,苏苗不知这端木尧是在抽什么风,不过还是咬牙说道:“奴婢只有这么一件披风。”这披风到底是哪里招惹这位少爷了?
端木尧手指微顿,转对碧落说:“你去给她拿一件新的来。那件拿出去烧了,别再让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