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刚在水面上站定,一个水做的巴掌就从后面拍来,他一直担心梦婆出手,所以特别小心,发现后也不回避,就是硬抗了下来,要试试她的法力。劲道还算上乘,比一般一境高手强一点。谁知这是释方的水法术,现在释方是一边施展风法术使自己站定于水面,另一方面又要借水势攻敌,威力自然远达不到自己的水平,见黑老大抗了下来,马上再来一招,就是水牢囚徒。梦婆一见,还想:学得挺像的。
水面的水合围而上,就像是两个手合掌一般。黑老大知道自己不能被困,不然面前的少年就能把自己烧死。水涡流发动。释方只觉四周的水正在脱出自己控制,知道是黑老大在争夺水的控制权,于是主动放弃控制,右手凝聚起火焰,向前一引,火焰呈漩涡状直取黑老大胸口。黑老大刚高兴一会,以为梦婆还是太嫩,控制力不够,但他只高兴了一会释方的法术已经到了眼前,于是掌面转下按为上抬,一股水柱升起把火柱逼回。
然后黑客老大冲向释方。成败只在转眼之间。释方并没有放弃,加大输出依旧直攻入黑老大的胸口,两两相持。最关键的时候,梦婆发动水钳术,强大的水压下,直接压断了黑老大两条腿的脚掌骨与小腿骨。黑老大在自保之时才失去了水法术的控制,黑老大先是下身被废,既而上身被火法术打断肋骨。但他并没有马上就死,而是拼尽最后一丝恶毒,用伤得并不重的两只手,一手捉住释方,另一手蓝光闪烁的匕首就甩了过来。
释方面临死斗,身形后退时右手拍出,匕首反钉住在黑老大的手掌中心,是通过龙血神针发动的漩涡形的风法术。这时梦婆的水牢囚徒也发动了,带着释方与黑老大一起回到岸边。释方看着满手是血的黑老大,正想施救,却被梦婆拦住了,因为救回来也没价值啦,不如解决他来得快,还可以使他少受一点痛苦。那个黑老大知道梦婆才是真正能说了算的人,当下大大摇头。
释方正想出手止住黑老大的伤势,黑老大左手却直取他的喉咙而来,如果打中颈骨,那释方也不用活了。只是他的手并没有碰到释方分毫,就在空气里化成了灰。释方知道这是一种极强的融合了风与火双属性法术——焰离术,意即火焰一旦生成,就算极轻微的风也会使骨肉分离。其实焰离术是首先通过风切割人的肉身成极细的肉末,再以火法术在极短时间内将之烧化成焦炭,只是没想到连骨头也不剩。
药师从来时的山路上显现出身影。原来药师今天与释方约了要去看红牛他妈的病,所以来了街口这边,后来便一直追着梦婆与释方,只是两人根本不知道药师也在。“对付这种人,你们应该这样废了他的手。因为法律也是允许的。”这话是对梦婆说的。大陆官方的法律,贵族对于平民或者下一层贵族实行犯罪者拥有先治权:也就是可以先治理后报官,如果治理得不对,受理的官员也可以从轻判决,或判无罪。一般说来,贵族都会被判无罪。
婆家是算不算大陆的贵族?当然算,太阴神在大陆皇朝内可是有王位的传承的,虽然婆家从来没有进行过朝贡。那个黑老大关系再强又怎能与梦婆相比。释方流过一阵冷汗,看着眼前晕死过去的黑老大,心中难免庆幸。释方向药师:“谢谢师父。”药师也不多说,只问:“这里的后事,你们想怎么处理?”“这里我想买下来,安置红牛他妈。这个人就送到官府里去,说明经过,然后任他们处置。”
“不好,地方可以买下来,这可以表明是你做的这件事,但暂时不能安置人来此处。其它的人让你下面的人去处理,你不要出面。”梦婆当然是有下人使唤的,宗与账房先生就算是这类人。药师已经开口了,暗处没有露面的宗与账房就不得不出现啦。其实两人平时也并不总在梦婆身边,只是今天特殊,两人都到了,只是刚才没有危险,不需要现身。两人抱拳向药师道:“见过药师。”
“免礼。该打的打,该除的除,不必留情,不留后患。公之于众。好了,我们回去。”药师带着梦婆与释方就这样离开了,剩下的事情自然由宗与账房先生打理。三人离开鸭头山,回到街口镇红牛家里,红牛他妈已经回来啦,自然是被宗所救,就在两人去那个破宅子的时候。那个宅子的确是一个据点只是有点远,按时间上推算来不及,红牛他妈就是在街口镇这个地方还的钱,宗一打听便知道啦。
也是梦婆没有经验,而且众流氓也没有人敢招出黑老大所在,街口这个点才被忽略了。红牛他妈自然不敢在家里招呼药师,看样子就知道是身份高贵的人。药师也不多说,就要给红牛他妈诊脉,然后说有事要与红牛他妈谈。大家都以为是**方面的事情,没有多想。但进到房间里,药师却说道:“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我没有装傻,我只是夺舍被困在这里啦。”红牛他妈说道,没想到竟与梦婆说的一样,与夺舍有关。
“我开始时也怀疑你的牛王解毒丸是不是真品,验过后才知道你是牛王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偶尔得到这个解毒丸?”红牛他妈并不知道红牛为自己求药酒的事情,但引到药师亲自来了,还看出了自己的问题,那再在药师面前装下去也没意思,反而是一种不尊重。
“如果是偶尔得到的,那你应该不会珍而重之,应该拿去卖才对。”
“的确,那是我身上最后一件牛家的东西,给了红牛以后我也就与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
“我想你把解毒丸交给红牛,也是想通过他开始另一个缘?”
“是的,我的缘已经断了,但他的缘还在。”
“结果很满意?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牛王解毒丸能交到药师手里,也不算太对不起牛家先人。”红牛他妈并没有答是或不是,也没有回应药师的质疑。
“那我该称你为?”牛王家是妖王家,每代除了一个牛之外,除了自封的以外,封地里也有不少在皇朝有封号的妖牛,所以药师先要确认这个。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啦。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平民。”
“说说红牛是怎么回事吧。”
“我当年怀了他后,不容于家里,只能带着他出来生活,但我是一个妖怪,原身太明显,没办法活在人世,生了红牛后夺舍人体,也就是现在这个身体。只是没想到夺舍出了问题,我修行不了,修行不了,就只能靠变卖东西维生把红牛一步步养大,只是东西并不能拿到市面上明卖,自然就只能贱卖。而红牛的妖身一直要很多灵药来培养,所以就欠了高利贷。”当然她是毫不在乎的,她只要离开这个人类的身体,回到原身,以她能夺舍的境界,碾杀几个人类,做一碟人肉干实在太容易不过的事情啦。
药师听了她说,自然能想像她带着红牛经常换地方住的艰辛,还有就是她骗人时的样子。想了一下,药师说:“也许我们可以合作。”“炼药?”“对。”红牛他妈旧时在家虽然没有地位,但事情做的一分不少,知道很多灵药的产地与独特药性,有很多炼药方面的经验,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还有药方。其实以药师的身份,她有很多便利做很多事情,但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份,使她不能去做很多事,而她身边也缺少人手来做这些事情。
弥笙不行,她的法术属性不太合,是风属性的,对炼药都不在行,另一个炎罗也不行,他的火焰太强,一如他的心性太躁动。而且大家都知道两人与她的关系,这些都成了他们的障碍。
“成交。不过我有个要求?”
“替你驱魂?”现在红牛他妈最大的问题是身体里有两个灵魂,虽然妖魂占了优势,但并不属于原来这个人体,导致无法从这个人体调动和得到足够的灵气,也就无法修行。
“是。”
“这个我做不到,不过我替你介绍一个人。”
“你都帮不了我,还有谁能帮我?”
“我做不到,只是我没有修行过驱魂法术,境界也不够,会对你的灵魂产生不可复原的破坏。”
“那你先告诉我他是谁?”
“皇姑。”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全天都城的人应该都知道吧,那个名字,也是一头倔牛。本来皇女没有出嫁之前是享有公主封号的,但这一位皇姑却是老大不嫁,在受到皇族非议后,又放弃了所有的封号表现不重凡俗,并把自己的宅子改建成了一座寺庙,自己出家修行。帝释天只能顺势把她的行为称为对天神的虔诚,把寺庙命名为皇姑寺,划出她原来的封地为庙产以供养终身。没想到这位中年修行的皇姑十年间一路破境到五境,成为皇族少有的天才型修士。与药师,天女系
两个女人的谈话很私密,自然也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谁能破掉药师的法术又不被药师所知的,还真没有几个。接下来药师又安排红牛他妈去了另一个地方住,这个地方暂时谁也不会知道,红牛就让他专心学习,不要出来了。等风波过去,两人再相见。被人安排好了生活的红牛一直到傍晚时才醒,而三个天都学院的新生一直就在红牛旁修行等着他醒来。
同时在外活动的宗与账房先生回来了,带回来两个消息,在街口当地卫所军首领,前天都学院学员方董的帮助下,一个大型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力团伙最终被打掉,此危害范围之广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就连找到的罪赃都超过了往年的记录,然后开始有人举报深受其害,使官府不得不宣布其首领在被捕过程中,因为负隅顽抗法力耗尽,被法术击中一命呜呼,死无全尸。
药师带着释方,梦婆,红牛,绯胡回到了天都学院。绯胡先行回天女系宿舍,另三人则跟着药师回了三星殿。红牛先前听了他妈说:“妈从今天开始去药师安排的地方做工,你不要担心啦,以后你有什么事就和药师前辈说,她会帮你的。在天都学院好好学,不要贪玩。那个叫绯胡的女孩子对你有点意思,有机会就拿下。”最后一句,连红牛都不好意思啦。不过还好只是母子两人私下相谈,并没有第三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