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传达室内,释方叹了一口气,便要走,刚才那人又说道:“兄台,不知可否一起喝一杯水酒,在下请客。”
“我很少喝酒,更不要说喝水酒。”
“水酒只是一个名称,小哥可否赏脸。”
“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但你未必知道我是谁。”
“所以我在等你的话。”释方知道闻舒处境不妙,所以也要探听一下帝国学院的消息。这才是朋友之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家主人想与你结交就可以。”
“不知道你家主人与我师父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但就看你的气度,你家主人也就一般。”
“女流之辈能做什么大事?”
“杀你一个足够。”
“我是相家的人,你以为是街上随便一条狗吗?”
“街上敢自由走动的狗不多,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婆罗大陆不能吃牛肉,羊肉,但不禁狗肉,所以狗肉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相家历代出高官,骗子有时候自称相家的人便能使动一个小官为自己做事,被骗的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闹事。
“现在骗子这么多,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现在骗子多不假,但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你见过骗子损己利人的吗?只要自己有利,别人都可以损,这才是骗子。”
“哈哈哈,我自己称介绍一下,在下琼相,是老哥会的人。”说完拿出一个腰牌向释方展示。老哥会是一个神秘的社团。如果说天都学院有所谓的太子党,那帝国学院就有相党。而帝国学院贵族学员的仆人们就成立了一个老哥会,其影响很大已经可以比肩天都城内的大商会。
“琼相,你给多让开。”这时一个童音从外面传进传达室内。琼相知道来人是谁,自己也不敢招惹,知趣地闪到一边。
“释方,你给我出来。”释方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但想来与闻舒有些关系,这个麻烦自己要接下来,不然闻舒就多一个麻烦。
“不知你是谁?外面晒得很,不如进来话话?”释方不能从一开始便听外面那人的话,不然失了气势。
“我叫敖德萨。你出来,我们较量较量。”
“敖德萨?没听过。你不进来,我就走啦。”传达室有院外院内两个门,两人可以不必碰面。
“琼相。”
“遵命,祖宗。”琼相口中说是祖宗,却很为难的语气,然后拦住了院外的门口。他对释方说道:“我劝你还是见上一面,毕竟你们曾经是对手。”
“曾经是对手?我怎么记不得。”
“见了面,你就会想起来。”琼相倒好像是站在释方一边的,又劝了一句。
释方到传达室院内那个门口,挨着门看向外面,倒还真是认识,就是赛艇比赛那个妖气少年,原来他姓敖名德萨,龙族的人都是把姓放在名前面。敖德萨一直让人盯着闻舒,刚才知道闻舒来传达室见人,直觉认为是释方来了,所以他也来啦。当然盯着闻舒的人不只一批,闻舒也不知道有多少,但虫子多了不愁,闻舒总是能有办法逗他们,修为倒似有所精进。
“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就想找你再比一场。”
“对不起,我很忙,没空。”释方现在真的很忙,妖言,炼药,各种课程与法术,都让他忙不过来,真的没有时间玩。
“我们现在就可以比。”
“哦,有什么条件?”释方与人比试,还要问别人条件。
“你输了,我要你身上一件东西。”
“你就知道我会输?”
“你赢了,我给你一件宝贝,避水珠。怎么样?”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的白色珠子,向着释方晃了晃。避水珠可以使未到境界的人入水而无伤,还可以最大的借助水汽,发挥水法术最大效力。敖德萨手上那个显然是上品。
“不怎么样。我不需要。”释方有龙血神针,自然不需要什么避水珠。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说这话,倒像是有求于释方的急切。
“我什么都不要,不过我也不会和你比试。”
“难道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你已无路可逃。”
“我为什么要逃?”
“你,还呆在这里一天不成?”
“我坐着,你站着,谁累?”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和我打一架?”
“男人不能随便打架,要师出有名。”
“我现在正式向你发出挑战,互证得失,希望你不会拒绝。”敖德萨无奈行了一个礼,说道。
“那安排个时间,十天后吧。”释方不能再拒绝,只能把时间拖后一点。
“好,我等着你。地点在地下黑市擂台,到时候自然有人去接你。”
“一言为定,但我可没有接受你的赌注。”释方说完往院外走去。那边琼相也不好再堵着门,跟着释方走了。“释方,你怎么得罪那位小爷啦?”“我也不知道,只可能是比赛的事情,不过这些我向来是不太在意的。”释方真不知道这个敖德萨是什么身份,只能这么说。琼相也是这样想的,又问了几个问题。
琼相跟着走了一段,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回了传达室,那里的人正小声议论着,见琼相回来,就凑上前去,纷纷问道:“老大哥,你说这场比试谁会赢啊?”他们都是在场中人,自然想能从两人的话里得到一些启示,而琼相与两人显然更近,知道的也更多。琼相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气度上,我更看好释方。”这时众仆的主人开始来到传达室,大家又都各自准备开了。
释方回到天都学院,吃了个饭,然后回到书房里,看起《太公兵法》来。如果问现在的他什么武功最厉害,不是鹿大仙传的武功,而是《太公兵法》里哪吒的火尖枪,还有火焰刀法。鹿大仙现在教的只是基础的功夫,增加人的气力,但招式还不太精深。这些日子他一直坚持看《太公兵法》,最先能整套修习的便是太乙真人传给哪吒的火尖枪,当时哪吒还只是刚刚从莲花化身为人,所以太乙真人教得仔细,释方反复观看之下也就学会啦,现在也是重点复习这几回。
而且那太乙真人也是会三昧真火的,所以释方首先把哪吒当作参考对像来学习。至于哪吒的其它法宝,释方也在神识中推演过一番。今天他想再找一门武功练习,这样才好应对敖德萨的比试。哪吒之父李靖的武功也不错,相同境界下,哪吒也不是对手,只是看不到全貌。李靖之后便是终南山云中子的棍法,在雷震子往救西伯候时所传。只此三样,释方与人对敌,临机自保有余啦。
释方现在看《太公兵法》,看到了三十七回:姜子牙一上昆仑,并不是不能以更快的速度看下去,只是现在书中有些法术因为境界没到,尚不能完全领悟,所以释方也没有贪多,放慢了看书的速度。一众法术神器中,以女娲的招妖幡和元始的封神榜,看不透,其它的只是明白其原理,当然都是太公兵法中直接讲述的,并不是释方自己的领悟。
而这一回中,姜子牙土遁到麒麟崖,经童子通报进入玉虚宫洞天至八卦台下,释方看到这里便出神回到了三星殿中。那洞天的神妙还不是释方现在所能理解,一时间超出了他的神识所以容纳的极限,出离了定境。而他没想到面前还多了一个人,便是炎罗,原来他在书中呆的时间也不短啦,炎罗从帝国学院那边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看释方,却没想到他正在处在一种很奇特的状态,手上捧着一卷竹片,他也不敢多打扰,当下在一旁候着。
“师弟,听说你要与帝国学院的敖德萨比试?”
“事情这么快就传开啦?”
“对天都学院不利的地事情,向来是帝国学院最喜欢的。”
“看来大家都不看好我。”
“不是不看好你,而是敖德萨有些手段,连相家那个小子都赞不绝口。”
“说得好像是吃的一样。”
“兄弟还懂得说笑,证明一点也不担心,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接下这个比试?”
“为什么不能接?”
“两个学院虽然向来是死敌一样的存在,但私下相斗的却少。”
“难道公开便可以相斗了吗?”
“当然,每年都会安排这样的机会,不然怎么平息那些愤青的怒火。”
“倒也是。那我该怎么办?”
“打啊,打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天都城里某间房里,一个女人打了个喷嚏。
“师兄,你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你只要打他的脸就好啦。我想帝国学院那边也是这样教敖德萨的。”
“这,好吧,我看情况。”
“想想帝国学院被打脸,就大快人心。哈哈哈。”
“师兄,你好像觉得我一定会赢似的。”
“难道你会败吗?”
“说不好。”
“你可别吓我,我全部身家都压在你身上啦。”
“师兄,赌博不好。”
“赌是一门技术,不然怎么会叫做赌博,而不是搏呢?”
“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有信心就要去做,没信心就不要赌,想赚钱的也不要赌,这才是赌博该有的心态。”
“好复杂。”
“师兄对你有信心,你放心去打脸吧,事后你就不用管啦。”
“感觉事后很麻烦一样。”
“你不知道此风一开,便会有人不断打你的主意,所以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接受公开的赌约啦。”
“可是我没和他赌什么啊?”
“不会吧?我听说你看上他身上避水珠,想用什么来换,敖德萨也同意啦。”
“难道传闻还是我挑的事儿?”
“好像是这么回事。不对啊,这不是你的风格。”
“师兄,你这才想起来啊,我太失望啦。”
“不好意思,师弟,我这就再去探探消息。”
“有劳师兄啦,我想首先要探明敖德萨是想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来交换,不然我没有,自然也不可能交换。”释方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我倒知道,好像是你的龙血神针。”
“龙血神针,不可能,我怎么会拿它去和别人的东西交换,更不用说打赌啦。这不可能。”
“那都不算事儿,只要师弟战胜敖德萨,这龙血神针就保住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第一,我也不想要避水珠,赢了也不想要,第二,败了我也不会交出龙血神针。
“可是这事儿已经在地下赌场传开啦,各大投机行都在开盘口,你说怎么办?”
“他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是老哥会的人,”
“难道师兄觉得有问题?”说实会,炎罗的确不怕老哥会的人,但也不想惹,但经释方一说,他马上明白老哥会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怎么可能?师兄就替你去解决他。”
“谢谢师兄。”
下午的时候,释方照常上课,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都很异样地看着他。而炎罗已经找到太子,跟他说起这事。太子不高兴道:“这怎么可能取消?释方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释方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有人利用这个假消息,想逼我们两家动手,好收渔翁之利。”太子虽然与释方不熟,但那一次见面,他还是能判断释方不是有意挑事的人,听到这里便能明白事情的经过。
“事情已经传开了,不能中止,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天都学院。”
“大哥,我的意思不是要中止,而是换个方式。”
“换什么方式?”
“我们可以说两个私下的约定被人刻意扭曲,现在便是恢复的时候。”
“说下去。”
“两人的比试继续,但结果却不会公开,只由两大学院少数几个人见证。这样既可以打击投机行利用我们两大学院挣钱,又可以打击暗中操纵的人。”
“方法倒是好,但我还要去帝国学院那边商量一下。”
“其实这本是两个人的决斗,根本没想到会闹这么大,是有人暗中操纵搞事。”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啦,不必重复。”太子相当冷淡地说。
炎罗知道太子听不进去,想来也不会真心的去做,那就只好自己解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