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不难,我来棒打鸳鸯。”雄胡说道。
“我这里可没有鸳鸯。还请长者明示。”炎罗漫不经心地回话。
“我是说红牛与绯胡。”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不好管。”
“你认为他们可能吗?”
“可能不可能,我都不好管。”
“只怕你心里都清楚他们不可能,但你不说,因为你和他们没有感情。但他们会带给你的兄弟方释麻烦,那也就同样会带给你麻烦,你认为呢?”
“麻烦从来不会减少,多一件少一件,都不是事儿。”
“既然你认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你却不加阻止,你安的是什么心?”
“他们能不能在一起,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添什么乱。”
“但这对绯胡不公平?”
“你怎么不说是绯胡缠着红牛?对红牛不公平呢?”
“的确是这样,但红牛不拒绝就是对绯胡不公平,你觉得呢?”
“如果老人家有空,不如多劝劝绯胡,何必在这与我拌嘴?”
“要是劝她有用,我又何必来此找你。”
“你明知她不好劝,那你也只是来找一个老实人来欺负,让红牛来背这个恶名罢了,谈什么公平不公平?”
“如果牛家的小子现在不明确地拒绝绯胡,只怕会死得很惨。”
“那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啦?我家的刀也不是怕事的。”
“本来这事可以很好谈,现在就可以制止,你认为呢?”
“的确是,不过你来就坏了事啦。”
“你认为你能打得过我?”雄绯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杂色羽扇来。
“不动手就不知道输赢。”
“你知道得罪一位长者会是怎样的后果?”
“我猜你是新晋的天女系教授。”
“不错,老夫刚进天女系。”一进天女系便授予长者称号,来人也是个大能啦。
“你不知道我与天女系不和吗?”
“你们这样只会耽误一个好学生的前途。”
“不知道的都以为你是在说红牛。”
雄胡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炎罗以为雄胡是天女系派来给自己捣乱的,而且炎罗虽然认为红牛不怎么聪明,但还是认为他是可以交的朋友,自然对雄胡没有好话。雄胡则认为炎罗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总之两人就是没有说到一块去,然后不欢而散。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娄罗不知从哪里走出来,问道。
“刚才那个不是人。是个老狐狸。”
“不是人?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他的修为远高于你我,我也只是从他的话里判断他不是人的。”
“是绯胡家里人?”
“也许吧。说实话,我是不是应该管一管红牛?”
“大哥,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不是我管得宽,而是红牛这样是不行的,不但惹事,而且累及旁人。”炎罗是知道一些贵族的手段的,也知道怎么利用法律来达到自己脱身的目的,于是就不得不操这个心。
“让红牛喜欢上绯胡不就行啦。”
“你······,这个办法倒是不错的。可是怎么做呢?”
“这就让释方去操心吧。”
“有道理。也不能老是我替他操这个心。”
“你怎么知道他不操心?”
“我发现自从刹罗去了三星殿,你的话里有刺啊?”
“难道她去了三星殿,对她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你能指点她修行吗?”
“好像不能?可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刹罗要那么厉害干什么?”
“女子有才也不是错啊?”
“所以呢?”
“她想去便让她去。”
“你就不怕她被释方拐跑啦?”
“我看她没有那么好命。”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只是实话实说。别看释方与红牛一样,但两人不愿意的事情,只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是说红牛有点喜欢绯胡?”
“你也不笨。”
“你也不看看是谁?”
“鸟人呗,还能是谁?”
“我是大雕好不好?”
娄罗的原身应该是大雕,但是是什么雕却不知道。
“一身黑毛,还经常拿出来晒,不怕晒黑啊?”
“我知道心里不高兴,也用不着拿我的雕毛来说事,这是天生的,注定的,你也一样。”
“什么是天生?什么是注定?统统放屁,我偏偏要推翻重来。”
“好吧,好吧,不过你先要从学院退学,才好重新开始。”
“我再读一年,也就这样啦。”
“好吧,我就再陪你玩一年。”
三星殿那边,释方请了假。鹿大仙知道他是闭关冲击四境,所以让红牛前来看看冲击四境是样子的。鹿大仙知道释方的机缘不是一般人可比,但也不认为他是天才型的学生,所以要打听一下,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红牛来到三星殿门口,刚好遇见了刹罗回来,两人便一同进殿。然后药师便把刹罗叫了过去,问她怎么把红牛引了进来,然后隔绝声息骂了一顿。
刹罗往日里也不是那么好脾气,只是明白药师不过是想借此立威,所以也就没有反驳。释方第一次见药师开口但自己却听不见声音,想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只能寄望刹罗挺过去。刹罗听完后,很平静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出去啦。”“有啊,告知释方去见一见红牛,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放任何人进来。”“是。”
刹罗转过身来,看见刚才还被黑暗遮住的释方显出身形来,便指了指释方的房间,示意他赤去看一眼。释方今日无事,只是在看书,静静守着还在幻境中的梦婆,这时看得累了些,正想活动活动,便起身走出了黑暗。黑暗之中,那并不是真正的黑暗,而是利用殿内大阵隔绝了神识的窥控,神识中一无所见,再加上殿里没有多少少透进来,才形成的黑暗。
红牛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是每次来都觉得气氛不对,虽然这里灵气充足,但始终让他感觉不习惯。门无声地被推开,一股灵气吹入室内,红牛起身,笑道:“释师兄,好厉害,短短时日便破关精进。而我才达到刚刚达到二境。”
“不要在意这个,我们最后的终点是一样的,先达与后达并不影响什么。”平日里,两人时不时以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互勉,但谁都知道超脱世界不是那么简单,先行一步,对于往后的探索便越有利。
“师兄说的是,对的,师兄,师父让我来问问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释方知道鹿大仙是问自己破入四境的疑难,如果有,在哪里,如果没有,那四境以后怎么修行,可曾想好?
“有倒是有,我就想知道妖族破入四境是怎样的?”释方问的也不是自己,如果有,画师应该可以解决,他问的是梦婆,至于妖族二字则是苦思得来的结果。婆家是龙族,龙族是什么?是妖。但梦婆显然又与龙族不同,因为身上没有妖气。她也不是使用了什么法宝净绝了妖气,而是完全没有。
“这个嘛,我倒是知道一点。”红牛显然不知道释方另有所思,以为他就是想要些参考。“我们妖族与人不同,在于身体强大,而神识迟开。所以我们二境好比你们四境。另一方面我们的神识修行方式也与人类不同,是从双眼观看日月中修来的。”
很多妖族其实远离城市,那他们的修行从何而始呢,以前曾有一个大妖便总结出一套功法,认为妖族是从观看日月中悟道修行,至于是不是,谁也说不清楚,但至少红牛不是,他就是在人群中长大,并一直修行至今。
“原来是这样。”释方第一次听说妖族的功法,以及来源,不由得很是惊讶,然后有个疑问:太阳神与太阴神是怎样开始修行?为什么会封为太阳太阴神?
“师兄,你怎么啦?”红牛看着释方走了神,不知他怎么啦。
“没事,红牛,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是哪的话?师兄弟帮们不是应该的吗?”
“对。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如果我闭关,就找刹罗。她会帮你的。”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有时候想见见妈妈,但找不到她。”上次虎园事件后,药师安排红牛他妈进了皇姑寺做事。红牛后来去虎园时没有见到,也没有人知道他妈去了哪里,因为相信梦婆与释方的缘故,没有太过的大惊小怪,只是也不免有些担心。这时释方得到药师传声告知,红牛他妈在皇城里。
“阿姨现在在皇城里,你可以放心。”释方小声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啦。”红牛也知道皇城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想来二人应该花了不少心思,特别是梦婆有一块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城,想来便是这个缘故。其实红牛不知道这是药师与他妈达成的一个协议,和梦婆释方没有关系,甚至两人都不知道。
“安心吧,皇城里都是达官贵人,往来自然有规矩,不会出事的。”
“也是,谁敢在皇城里闹事?那好,我回去了,你的问题我会转达到大仙,你放心吧。”
“那就谢谢师弟啦。”
释方送红牛出了三星殿,然又回到了梦婆有座前。药师看着两人,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在动摇。其实两人身份相差如此悬殊,是怎么喜欢上的,她不明白,但她明白这种相爱对于修行来说是致命的,现在影响不觉得,往后便会显现。那是人的魔障,得到,失去,别离。而现在释方已经有所沉迷,他正坐在那里,用龙血神针控制着梦婆周围的灵气,不使她受到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