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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无非一个‘利’字。”
吃过午饭,释方知道圆集大师与师公有事要谈,便从药田回来啦,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药师,而是去了贫民窟,如果说要把师公接来此处长住,那总是要准备的。炎罗刚好也在此处,正在打坐修行,现在的炎罗正处于三境的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突破入四境。
娄罗挡下了释方,让他在外面等着。释方便坐下来修行,不一会儿,炎罗便出离了定境。
“师兄,你醒啦。”释方说道。
“师弟,你来了。”
“师兄,你这是叹什么气?”
“我仿佛看见了我以后的日子。”
“我也曾以为我这一生便会如此过去,所以心有不甘,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得到失去都是天数。”
“师弟,是过来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指点师兄的?”
“不敢,师兄,你不是指点过刹罗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啦。”
“因为我不愿意用那种心法。所以只能算是成功了一半。”意思便是用那种心法也可以突破四境,但炎罗不愿意用,他要找到或创一门适合自己的心法。
“师兄情真,故而难舍。”
“我也知道情真不好。”
“师兄只是放不下,只是师兄没有找到心法而已。不必气馁。”
“师弟是如何放下的?”
“我只是知道谁也不能与另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如此而已。”
“那师弟如何处理与梦婆的关系?”虽然他并不认为释方有这样的家世能与婆家相匹敌。
“相聚时难,离别时苦,强求不得,顺其自然。”释方这个方法在世俗中往往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但他早已在幻境中经历过这些,早就有了答案。
“是师兄太过的苛求啦。”
“师兄与师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啦?”
“不敢,师兄,你不是指点过刹罗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啦。”
“还是老样子,很少见面。”
“现在是平静的,以后是光明的。”其实炎罗与弥笙两人的前景比之释方与梦婆要差上一些。罗家的家世要强于笙家,如果罗家不反对的话的话,两人会结为夫妻。另一方面,释方也是没有什么负担,而婆家的家世也就罗家可比,而且是女人说了算,只有实力强弱,没有门户高低这一说法,不然早就绝了种啦,这种情况下释方入赘似乎是最好的或者说顺其自然的选择。
“不敢,师兄,你不是指点过刹罗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啦。”
“谢师弟吉言。”
“师兄也是,不用着急,这不是还有两年吗?”炎罗与弥笙两人实力强横,可以再读两年,也许还可以留校任教。
“没有两年啦,我准备今年去参加五顶穿越,然后离校回家。”
“难道师兄前两年没有参加过?”
“这事还要胡老师安排,你与他比较熟。”
“这个···,还真没有。”前两年炎罗是有机会参加的,后来加入了三星殿,机会就流失啦。
“以前见过。”雄胡也不瞒着释方。
“那师兄在哪个学院?”释方早有猜测,但还是想听炎罗亲口说出来。
“在太阳神庙。”炎罗本是军学院的人,后来加入了三星殿,药师把他赶出去后,莲上人让他加入了自己所在的太阳神宙,不过并没有进行过任何教学指点,哪怕是在冲击四境的时候。
“厉害。”
“哪里,舅舅不痛姥姥不爱的。”
“你叔呢?”
“师兄与师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啦?”
“都是要争家产的,哪来什么叔不叔的。”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啊。”
“原来你前一句话是这么来的?”
“世间无非一个‘利’字。”
“师兄辛苦。”世间往往都是重情之人遍体鳞伤,而炎罗恰恰是重情之人。
“师弟辛苦。”释方何尝不是重情之人,但却也是无父无母的。
“你们两个别自以为是好不好?”一旁的娄罗说道。娄罗知道的多一点,两人哪里有对方说的那么辛苦。炎罗对于过去的事,已经斩断,只是放不下现在,释方也是如此。两人都因为过去而倍珍惜眼前人。
“倒是把娄罗忘在这里,哈哈,莫说三人无知己,街头转角有路人。”其实并不是两人把娄罗忘了,只是没有刻意提起他的孤儿身份。
“你这是什么话?”
“瞎话。”
释方离开了罗园药庐,回到了学院,没想到碰见了雄胡。雄胡看见释方就主动迎了上来。释方也迎了上去,行了个礼。雄胡把释方拉到了一边,说道:“你知道你自己被人跟踪了吗?”
“师弟是如何放下的?”
“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知道。”
“我是跟着你才知道的。”
“哦。”释方这话这语气绝对是要气死雄胡的节奏。
“你不想知道谁跟着你?”
“无非是天女系的人。”
“你知道?”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
“个人作恶,连累到族群,这是不应该的。”
“我不知道。”
“那你刚才还说······。”
“我是猜的。”
雄胡已经气昏了,然后又占了上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
“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
“师兄与师姐现在进展得怎么样啦?”
“你来不是为了告诉我?”
“我想来问问你进入天都学院以前的师父是谁?”
“我进入天都学院以前?”
“是啊。”
“我爷爷。”
“没有,那小子嘴很严。”
“你爷爷?叫什么?”
“我爷爷就是我爷爷啊。”
“好吧。你要小心一点天女系的人。”雄胡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啦,提醒一下就想走,但却发现释方的气息变了,比以前更凝实,于是问道:“你四境啦。”“就在刚才。”“真是活见鬼啦。”“活见鬼是什么意思?”“跟活久见差不多。”活久见也就是活得久啦,什么都能看得见,难道活得久了能见鬼?
释方想到了李哪吒,当年李哪吒身死,太乙真人传以鬼修之法,当时释方没有那么高的境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听见雄胡现在再次想起,同时他也想起老学究七七回魂时所见的情形。他明白了老学究当时并不是《太公兵法》中哪吒那般的鬼身,而是实体,不单是实体,还是一种特殊的实体。那是释方到现在也没有在认识的人当中所见过的,哪怕是修为最高的莲上人和圆集大师也没有。
释方早已明白姜尚是修仙者,但没想到老学究也不是一般人,为何前后两次给自己的印象相差那么大,但分明又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四境之后,所有的事情一转眼便能通透,而雄胡的话便是那个契机。如果说爷爷是自己修行的引路人,而老学究教会了自己做人做事,还有帮助最大的姜尚,他虽然没有直接教过什么,但《太公兵法》怎能不提。如果没有《太公兵法》,释方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见知,也不可能战胜敖德萨。
释方所见的超过了他的所知,所以他还不能完全明白,只是他暂时放下,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胡老师从何处得知我的功法?”释方并不知道雄胡说的是另一种功法传承,但他在雄胡面前使用的武功不多,以李靖的剑法为最多,火尖枪是此前对此敖德萨时所用,相信雄胡也查清楚啦。
“以前见过。”雄胡也不瞒着释方。
“世间无非一个‘利’字。”
“原来如此。不知胡老师与九尾妖狐是什么关系?”释方对于婆罗大陆虽还不算完全了解,但也知道现时大陆没有称王的狐族,更不要说修为达到七境的狐族。
“你知道?”
“我是九尾狐一族。”雄胡说完,用法术定住周围一片空间,显露出九尾之本相。法术放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释方在那一瞬间已经明白,这雄胡的修为只怕与姜老爷子差不多。其实九尾狐一族也只是奉女娲之命,化身苏妲己入宫的那一只变心为祸,其余九尾族并没有过错,释方还是明白的。
“胡老师从东边来?”
“是。现在九尾狐一族在东边的日子不好过。”
“个人作恶,连累到族群,这是不应该的。”
“谁说不是呢?只是世人未必明白这个道理。”雄胡很吃惊释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世人总是个人的好恶为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修行者也不能免俗。”
“那是因为修行并不会讲这些道理,还要修行人自悟。”
“你师父教得不错。”
“我替师父谢谢胡老师。”
“你知道?”
“免了,我也不多说啦,你要小心天女系的人。”雄胡说完便走了。
“是。”释方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也离开了那里,朝三星殿而去。
雄胡走到一个僻静处,查郑便迎了上来,原来两人约定雄胡去探听释方的消息,查郑等在那里。“怎么样?探清楚了吗?”
“师弟是如何放下的?”
“没有,那小子嘴很严。”
“不敢,师兄,你不是指点过刹罗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行啦。”
“看来只能偷袭啦。”
“偷袭?你不怕他们把你干掉啊?”雄胡没有明说这个他们是指哪些人。
“偷袭的情况下,他还能伤到我?”
“没想到郑老师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谁还敢说我们天女系的男老师是女子的附庸?”
“这事还要胡老师安排,你与他比较熟。”
“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个人作恶,连累到族群,这是不应该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啦。”查郑说完就走了。
“没有,那小子嘴很严。”
“小事一桩,郑老师在我家丢了面子,我就有责任帮你找回来。”原来查郑前几天以释方落了自己面子,找雄胡帮忙要教训释方一顿。雄胡也是老江湖啦,当然知道这其中有诈,但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查郑与雄胡又约了一个时间见在,然后回到了天女系去了。雄胡则去往三星殿。查郑回到天女系,却是见到了缘珏。缘珏小声地问了几句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开了。查郑吐出口气,直起身子来,说道:“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你师父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