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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北门临街的一座宅子，一只大鸟飞落院子，屋中走出一个贵妇人，正是万圣宫主，她向那只大鸟一摄。那只大鸟便飞到她身前，也不见万圣宫主有什么动作，大鸟腿上绑着的一片布条便到了她手里。她展开布条，上面写满了暗语，大意是华氏城官城主已经被弹劾去官，押送帝狱。
当然这一切都是万圣宫主在后面作祟，她深知官场规则，先是命人找到事主，然后代写条子参官城主知法犯法与不敬神，让人直送帝都。远在帝都的监察官员也不太清楚事情始末，知法犯法可能还只是小错，偶尔记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但不敬神的罪名太大，按旧例便直接把官城主打到帝狱待查。
“那帮你改动户籍的人就不犯法吗？”
万圣宫主收到这个布条的时候，官城主已经七天前上路前往帝狱，而远在天都城的闻舒收到这个消息则还要在一个半月以后，而同时到达的还有帝国学院对他保留学籍停止学习的处罚决定。那天闻舒正与人对官场旧例与新规进行辩论，而他的老师当众让他放下所有的事情，回屋静思己过。同学们十分不解，这种公众场合的宣布决定只会用在那些犯了大错的人身上，纷纷猜测闻舒这是怎么啦？
闻舒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早有预想到这一天到来，也早已想好了措词应对将要到来的盘问。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同处天都城的另一个熟人英子会来找他，而他无法得知与更无法与她相见。
三天后，闻舒得到了老师的传命，让他到帝国学院纪律处罚会听候质问。闻舒身体因为三天没有吃东西，很虚弱，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来到处罚会上，应对质疑。闻舒扫了一眼在座的五名委员，心下倒是安定了许多，猜测五人中两边的是学生，而最正中的三十来岁的可能是帝国的监察官员，三个夹着的稍微年纪大一点的两人才是帝国学院的老师。“学员闻舒见过几位老师学长。”
“后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大神，制住了牛妖，把我们救了出来。”
“嗯。”五人中左数第二人应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静思三日，你可知罪？”
“学员知罪。”闻舒诚恳地说。
“哦，你知何罪？”
“我私下改动户籍。”
“还有吗？”
“没有啦。”
“但是后来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对吗？”
“真的没有了吗？”
“真的没有啦。”
“那帮你改动户籍的人就不犯法吗？”
“不犯。”
“我私下改动户籍。”
“放肆，你收买官员改动户籍，进入我帝国学院，视我帝国法令为何物？”
“代价便是饿了我三天？”
“我进入帝国学院凭的是我的学业优良，这点相信众位老师都知道的。何罪之有？”
“我首先要告诉你，你这些话都是毫无根据的指控。万圣龙王一家的行为合法但不合情，不合理。若真说起来，谁也说不上他们有什么罪。”
“你学业优良不假，但这并不是你能进入帝国学院的前提。”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摆正你的态度与位置。”
“那不知进入帝国学院的前提是什么？”闻舒故意把自己的虚弱放大了，问道。
“身家清白，无犯罪纪录。”
“难道我身家不清白，难道我有犯罪纪录？”
迪加辛与海杨知道现在所谓的祭典大多只是走走形式，并没有真的有人要死，但一般人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这里面有案卷中没有提及的秘密。而没有对等的交易，的确说不上闻舒行贿，难道说闻舒用命来换一个改动户籍吗？没有行贿，自然没有人受贿。
“你是孤儿，来历清白吗？你行贿官员改动户籍，还不是犯罪？”那人一掌在桌上，怒道。
闻舒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早有预想到这一天到来，也早已想好了措词应对将要到来的盘问。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同处天都城的另一个熟人英子会来找他，而他无法得知与更无法与她相见。
“帝国法令明令孤儿在获得推荐后，是可以免费进入帝国学院学习的，难道老师你认为帝国法令错了吗？这就是您说的我来历不明吗？”闻舒气愤道。
这时右数第二个老师开口道：“你是从小便在华氏城孤独院长大，这一点我们是知道的，迪加辛老师，这一点不必再纠缠啦。闻舒你说说改动户籍的事。”
“那你来问。”迪加辛气道。
“后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大神，制住了牛妖，把我们救了出来。”
“闻舒学员，我是纪律处罚会的委员，海杨老师，现在你说一下改动户籍的事情吧。我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说。”
迪加辛与海杨知道现在所谓的祭典大多只是走走形式，并没有真的有人要死，但一般人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这里面有案卷中没有提及的秘密。而没有对等的交易，的确说不上闻舒行贿，难道说闻舒用命来换一个改动户籍吗？没有行贿，自然没有人受贿。
中间那人听了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对于这些，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时城里要举行龙王祭典，官城主找我出任祭品，我便提出要求，改动户籍推荐入学，事情便是这样。”闻舒小心地说道。
迪加辛与海杨知道现在所谓的祭典大多只是走走形式，并没有真的有人要死，但一般人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这里面有案卷中没有提及的秘密。而没有对等的交易，的确说不上闻舒行贿，难道说闻舒用命来换一个改动户籍吗？没有行贿，自然没有人受贿。
“那就是华氏城城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迪加辛又怒了。
“我没有行贿，他也没有犯法，事情就是这么回事。”闻舒说道。
“那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我们也好为你求情，至于其它方面，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是聪明人。”海杨说。
“当时好像是城主收到万圣龙王的要挟，要他献十个童男童女，后来城主只答应献两个，我是其中一个，我想着也没什么大事，便答应了，只是我也想着可以利用一下，所以换了一封推荐信还改了一下户籍。”
“但是后来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对吗？”
“但是后来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对吗？”
“谁也想不到这个世界真有这样的恶龙啊？”
“小心你的措词。”迪加辛轻轻拍了拍桌子，虽然并不太在意。
“是的，辛老师。我们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妖怪来捣乱。”
“后来呢？”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摆正你的态度与位置。”
“后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大神，制住了牛妖，把我们救了出来。”
“然后你就让官城主改了户籍？”
“还领了一笔赏钱。”
“没人关心钱的事，你不必提起。”
“是的。杨老师。”
“进攻一方永远是占先手，我可以这样想吗？”
“现在我问你，是你主动找官城主改动的户籍，还是有人教你这样做的？”坐在中间那个人问道。
“我可不可以不说？”
“你小子还没完了你？老实回话。”迪加辛就差要站起来啦。
“有人，有人教我的。”
闻舒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早有预想到这一天到来，也早已想好了措词应对将要到来的盘问。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同处天都城的另一个熟人英子会来找他，而他无法得知与更无法与她相见。
“是谁？”中间那人又问。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摆正你的态度与位置。”
“是我的老师。”这下迪加辛与海杨意外啦，不但静了下来，还有些尴尬。
“你是说你们的老校长，华氏城的参议？”
“那不知进入帝国学院的前提是什么？”闻舒故意把自己的虚弱放大了，问道。
“对的。他说这样有利于我进入帝国学院深造。”
“奥利大人，我看过官城主私下的报告，参议的确知道这事。”海杨老师对中间那人补充道。
“不必你提醒，我也看过，知道的比你还多。”奥利没有任何的表情。
“是的，一切由大人问话。”
“如果你的指控是对的，那我们将撤消给予参议的身前死后待遇。”
“我老师只是给予建议，难道给建议有罪吗？”
“给建议没有罪，但身为参议给出了违法的建议，你说呢？”
“我只是不知道可以这样做，如果我知道，我一样会这样做。那我想问：老师的建议又占了几成决定因素？”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摆正你的态度与位置。”
闻舒听见便勉强坐直身体，又说：“我只关心事实的全部，而不是态度与位置。”
“是我的老师。”这下迪加辛与海杨意外啦，不但静了下来，还有些尴尬。
“发生的事实并不受你的态度影响，但你的态度会使别人质疑你的诚信。”
“我的诚信重要吗？难道你们没有事先的假定我有罪？”
“我提醒闻舒学弟，注意关心你的人的处境与付出的代价。”坐在迪加辛旁边的那个学员开口说道。
“代价便是饿了我三天？”
“这是你应得的。你亲手破坏了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摆正你的态度与位置。”
“倒不如说别人心目中，我的形象本来就是错的。”
“联付，你跟他瞎说什么？听大人的。”迪加辛止住身边之人再说话。
“我们假定所有罪犯有罪，然后让他们自证清白。这是流程。”奥利说道。
“进攻一方永远是占先手，我可以这样想吗？”
“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事实的全部，但你最好可以自证清白。”
“是的，一切由大人问话。”
“请告诉我。”闻舒诚心正意道。
闻舒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他早有预想到这一天到来，也早已想好了措词应对将要到来的盘问。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同处天都城的另一个熟人英子会来找他，而他无法得知与更无法与她相见。
事情还要从闻舒与释方爷孙悄无声息离开华氏城说起，闻舒家里的人等到开学了，还没有见到闻舒前来，便找上了孤独院，谁知闻舒早就离开了华氏城。就在这时有人找到了舒家的人，把官城主改动闻舒户籍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后来便是舒家上告到天都城，监察官把官城主打到帝狱。
“我相信大人们已经把舒家的人捉了起来，这个我就不问啦。至于怂恿舒家的幕后黑手，只怕是找不到的，也不必问。我只说这个事情发生后，谁会得益。舒家当然不可能，他们不知道官场的规矩，自以为告官便可以把我的身份改回去，这是不可能的。其次便是那些在龙王祭中利益受损的人，无非就是万圣龙王一家，但他们真的合法吗？官城主没有治他们的罪，还不能让别人给他们提个醒？”
“我首先要告诉你，你这些话都是毫无根据的指控。万圣龙王一家的行为合法但不合情，不合理。若真说起来，谁也说不上他们有什么罪。”
“那好，我还是说回我的事，第一我出任祭品，所以我向官城主提出有利于我的条件，也就是改动户籍一事。我认为这条可以引用城主的酌情处理权。”城主的酌情处理权说大可以免一个人死罪，说小了也可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作弊的好方法。
“这也是你参议老师教你的？”奥利笑道。闻舒感到事情走向了正常院内问询轨道上来。
“问题与案情无关，我不回答。”
“好，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要求官城主改动你的户籍？”
“凭我冒生命危险出任祭品。”
“我私下改动户籍。”
“据我所知，真正担任祭品的是你同学，也就是方释，这个你怎么说？”
“本来是我，不是释方。这是官城主亲口说的，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问题？”
“祭典年年有，也没出过什么人命？你凭什么在知道事情会有变化，而提出这样非法的请求，是谁向你泄的密？”事情都指向老学究，就看闻舒怎么回答啦。奥利一句话又把主动权拉回到自己手里，只要定了老学究的罪，那只怕闻舒是说不清的。
这时右数第二个老师开口道：“你是从小便在华氏城孤独院长大，这一点我们是知道的，迪加辛老师，这一点不必再纠缠啦。闻舒你说说改动户籍的事。”
“是英官。”闻舒一时语塞，但还是说出了答案。老学究的确没有告诉他，因为老学究会陪闻舒一起赴死，闻舒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你是说官城主的女儿吗？”大家都没有想到事情还牵出档案中另一个人来。
“是的。”
人世间的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残酷。英官的父亲要把闻舒送给龙王做夺舍之用，英官知道后暗示过闻舒，闻舒不为所动。英官便让人把闻舒与释方换了马车，结果释方活了下来，万圣龙王受到重创，万圣宫主报复官城主，使其去官下狱。那若是官城主没有让闻舒去充当祭品，或者故意不让闻舒充当祭品，那事情的结果又会怎样呢？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