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释方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断定会成仙,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我估计什么也不会说。”
“这是你的真心话?”
“不是。”
“那你为什么说出来?”
“对话总是有来有往的。”
“太子在干什么?”
“很生硬的对话。”
“不如你。”
正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的时候,那边望罗也正在抢攻,而在此时他听到一句话:“师兄。”望罗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听到了这句话,而这话是从释方那里传来的,只是两人中间一片混乱的灵气冲击,释方又如何把声音传过来。望罗再听,终于知道释方没有开口,而是以神识传音,或者说这是一种幻术?
“师兄。”那声音如有魔力,让望罗的神识陷入一种奇异的螺旋中。而地面上同时出现一个繁复的法阵。
“师弟?”望罗说道。
远处的默罗叹息一声,望罗败了,不是败在释方手上,而是败在自己手上。望罗最厉害的手段,便是探查。所有的伎俩在他面前都不好使,但释方偏偏就使了,使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默罗也没有发现。现在的望罗头顶上有一个紫金色的钵盂,四色光芒正罩着望罗,不停在转着。而刚才这钵盂还埋在释方站着的地下,当释方走开望罗站在上面,释方便发动起来。
“师弟,你这是什么法器?”默罗见大局已定,便走了过去。
“师兄,这是此处的药鼎。”
“能让我看看吗?”默罗说道。白叶也正有此意,只是没有开口。
“师兄请便。”
释方收起紫金钵盂,递给默罗。默罗接过,竟觉得有些沉,再细看也分辩不出是什么材质。一边的白叶也帮着眼,问道:“这是药鼎?”
“的确是药鼎。”释方看见了一个女子用来炼药,不是药鼎是什么。
“我怎么感觉有些阴森森的?”白叶神识也不弱。
那边望罗这时也醒了,说道:“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哪儿?”
“师弟,刚才你睡着了,释方扶着你。”默罗头也不抬,双眼从钵盂底到内壁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千万不要用神识。”释方刚想提醒,白叶已经中招了。
白叶直觉得这钵盂有异,看不出什么来,只好用神识探查,结果悲剧了。钵盂四色精光一闪,白叶的神识中如同见到了四尊天神虚像。那种压力白叶从未在命师身上见过,也只能以神来形容。面对着这四尊天神虚像,白叶是吓得不轻,全身冒着冷汗。这冷汗是身体在应激下产生的一种液体,不停地留,也相当于一场大病。
“叶师兄,你这是怎么啦,一会不见,你就全身都臭了。”望罗鼻子很灵,打趣道。
“只是有点热的感觉。”
“这不是你用来给我们洗手的钵盂?”默罗终于想起来了。释方早些时候正是用这个钵盂倒水给大家净手,而当时的水似乎一直也倒不完,大家都相当好奇。
“师兄好眼力。”
“你就别夸他了,他算什么好眼力?来给我倒点水。”白叶在一旁说道,
“你想洗澡还是洗手?”望罗笑道。
“给你洗澡。”白叶把释方倾倒下来的水,洒向望罗。
不远处,炎罗问太子:“你觉得还能打起来吗?”
“至少我和你是要打的。”
“我的建议怎么样?”
“在你我交手之后?”
“就在今夜吧。”
炎罗与太子一人说了一句话,但折中方案还要两人商定。
这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狼啸。“是齐郎。他得手啦。”炎罗最后一次看向太子。
“你就不想想学院的面子吗?”
“学院有什么面子?不过是被别人捉在手里的傀儡。”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这样说?”
“你自己慢慢玩吧。”炎罗说完向狼啸的方向跑去。
“我说,我已经出局了,你们这样也不放过我。”齐郎说道。
“你出局了,还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自欺欺人吗?”名相说道。
“当然是修行啊,谁说出局了不能留在这里修行的?”
“那我也只是打了一头狼妖,谁也不会说我什么?”名相已经下定决心要治一治齐郎,因为齐郎已经知道了帝国学院就在附近,难免不会告诉太子。
“动手。”名相说道。齐郎知道自己刚才的啸声已经引起了名相的怀疑,这才把自己围了起来,而且他也听出了名相经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不过这也正是自己的目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大家到来却是未知数。狼性好杀,自然也认为别人会杀自己。虽然在此前炎罗对他说过这次风险,不过齐郎还是来了。
“太子,你终于来了。”齐郎大呼道。
名相等人转身看去,却哪里有人,被齐郎首先发动了攻击。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不过齐郎却依旧在抢攻。攻击命中,一人大呼道:“艹xx。”
“那就下帝狱却吧。”
“杀了他。”名相正式下令。
“我来。”十文布第一个冲了上去。
“给你十文,拿条命来。”齐郎说道。
齐郎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与其中一人缠斗,不能让帝国学院群起而攻之,只是没想到这个十文布,一点也不值钱。当十文布与刘齐郎缠斗之时,名相下了格杀令,也就是对两人无差别攻击,伤亡不论。
“我艹,你们连自己人都杀。不和你们玩够拉。”齐郎抗议道。
“难道你以为还有人会来救你?”
“人我不知道,但狼是有的。”齐郎向天长啸一声。周围的暗处闪出无数双发着青光的眼。齐郎可是正儿八经的狼啊,至今没有修出妖神,还是狼身,没想到狼身倒有利于他与此地的狼妖们沟通。在互换所需后,齐郎才出现在这里,最后关头唤出了本家的伙伴。
头狼带着几十头狼发起冲击,受伤那位帝国学院队员被重点围攻,因为他身上有齐郎的气味,是首杀目标。其他人也受到数量不等的狼群围攻,帝国学院中人哪见过这等阵势,没有一下被吓得腿软就是好的。名相也顾不得看顾哪个,他被五头狼围攻,虽然修为都在两三境,但就算一个法术解决一个,也不是短时间能杀光的。而头狼这时正狼视眈眈地看着他。
齐郎又仰天长啸。与此同时,炎罗也听到了啸声,正加速赶来。
“大哥,我们撤。”齐郎向头狼喊道。
“你先撤,我殿后。”那头狼也是很有义气之狼。
“一起吧。我们只有共同进退才能逃出去。”
“逃?我们狼族什么时候干过这么丢人的事?”从他们身上踏过去。
“大哥,你忘了?”
“老弟,我没忘,但我老了,等你老了就会明白我,把我的孩子们带出去见见这个世界。我身上背负的,不应成为他们的负担。”
头狼的确老了,虽然修到四境,却没有齐郎那般年轻的身体,百年来无法进境。他与齐郎的约定无非是要把神域中这一群狼带出去几只,再也不要回来,不要回到这个每年都会有一个月担惊受怕,夹紧尾巴做狼的地方。而他在走以前,要做的就是来一场杀戮,不管结果的杀戮。年轻的狼不懂老一辈的恨,但却知道自己要出去闯一闯,只有齐郎才能给他们带来立足之地,传授他们更高的境界。
“杀。”名相再次下令,不但是给大家提气,也把大家的魂喊了回来。帝国学院都是四境,就算拼着受伤也能斩杀几头狼妖。
“杀。”十文布大声应和着。
“杀。”帝国学院的人齐声大喊。
狼妖们应声倒下一大片。
帝国学院的人血染白衣。
头狼倒了下去,名相手持一根双芯白玉色短棒站在那里。
群狼见此,给分纷丢下自己的敌人,冲向了名相,而帝国学院的人纷纷坐倒在地,似乎脱力。名相发出一声冷笑:对付这些小狼还不需要发动刚才那一招。齐郎正带着剩下的天才狼们撤离,只见一声巨鸣声震。齐郎猛地回头,攻向名相的群狼站立不稳,而名相双手持棒中,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只见双芯左右四孔中放出青白双色光,声音正是从棒身发出。
“今日的仇我会报的。”齐郎悲鸣啸月。
“你没有机会啦。象拔天河。”名相嘲笑道。
象拔天河是名相法器的大杀招,刚才名相也正是凭这一招,克制头狼并重创之。齐郎神识探查中:那短棒中发出两道青白灵气,直奔自己而来。这时双方的相对距离比刚才名相攻击头狼时远多了,齐郎还有机会闪躲。只是齐郎没有动,身边的一切都在运动中,而齐郎没有动。
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青白二气也消失无踪。一匹狼冲上前去欲咬名相,却被十文布挡了下来。此时那头狼妖正咬住十文布的左手,而十文布的法器刺入狼妖的野心。名相被二者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齐郎正想要不要来个反扑,那边的帝国队学员已经站了起来。齐郎马上招呼所有狼跟他走,然后自己打断一棵树,举着就往名相身上砸去。法术交相攒射,把凌空的树木击得粉碎。名相这时也站了起来,说道:“给我追,一个也不放过。”
帝国学院的人也觉得这次脸丢得太大了,起初对于名相的战略还相当的自信,认为只要把天都学院的人包围起来,自己就算不动手,也能拿到冠军,没想到却是被人杀上门来,不但死了一个,自己这些人的战力还不如一个低种姓的人。帝国学院的人终于明白这样出去,只怕自己家里人都没法见人,更不用说自己。所以他们决定杀回去,把这群狼全部杀掉,好歹能给外面一个目标交待。